100、第一百章(2 / 2)

可人已經被祁王殺了,死無對證,他們即便有一大堆質疑的話,也不得不硬生生將話吞進肚子裡,隻是這麼一來,祁王的威信必然大打折扣。

“祁王,你是否太過分了?暗藏兵力不算,竟然還在身上藏了這樣一把匕首!”

“還以為祁王是謙謙君子,沒想到竟是個言行不一的小人!”

“祁王,這會盟還要不要繼續了?”

“自然要繼續,隻不過誰來當盟主,就得另當彆論了。”

“涼公說得是,盟會還是要繼續的。”

祁王氣得差點將牙咬碎,他看向明顯有所圖謀的涼公,眼裡的恨意幾乎化作實質。

涼公看向地上的假國師,淡淡道:“不妨先把地上清理一下,再談其他。”

他這一開口,隱隱搶了祁王的話事權,祁王心中不快,但自認有所倚仗,對今天的會盟成竹在胸,不急著爭這一時半刻的風頭,便故作大度地笑了笑:“涼公說的是,來人,將地上清理乾淨。”

說完抬頭朝天上看了看,正看到莊衡憑空消失,不禁眼神微變,忙定定神收回目光,鎮定地說道:“這雨一時半刻應該歇不了,旬國的旱情想必能得到緩解,眼下最急迫的危機已經解除,不如我們移步屋內再談,如何?”

諸侯們對此沒有異議,紛紛往屋內走。

此時莊衡已經回到空間,先前挑釁時笑得有多燦爛,此時疲憊就有多重,他癱坐在地上氣喘籲籲:“好了好了,真的下雨了。”

蕭琅皺眉蹲下去看著他,眼裡有些懊惱:“原來控水並不輕鬆,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

莊衡撓撓臉,心虛地彆開眼,之前他悄悄試過,控水確實挺難的,一小杯水的量就能讓他累到不行,他平時搬運東西都是針對個體,水用容器裝著搬運也不難,可他需要的效果是直接將水從空間運出,等於要搬運無數個小水滴,雖然不需要他動手,可動意念會消耗精神力,比直接動手還累,這樣的人工降雨簡直要把他累趴下。

他清清嗓子寬慰蕭琅:“沒事,休息一會兒就好,之前我也不知道會這麼累。”

蕭琅將他打橫抱起,低頭在他眼角親親,低聲道:“去小茅屋裡休息一會兒。”

莊衡放任自己窩在他懷裡,抬手捏捏他緊繃繃的臉:“你彆多想啊,我沒事的。”

蕭琅抿緊唇,自己跟自己置氣。

想要揭穿假國師,最直接的辦法就是擾亂求雨法事,這隻有莊衡才能辦到,就算莊衡早點告訴他控水會很難,他還能有更好的辦法不成?

這些年莊衡為他做了多少事,他一件件一樁樁記在心裡,他想護著莊衡,想讓莊衡過上安定無憂的日子,想讓莊衡享福,可至今都是莊衡在護他,在為他不停付出。

他用手肘將茅屋的門關上,隔絕後麵一群尾巴的視線,走到榻邊小心翼翼將莊衡放下,端茶倒水地忙了一通才坐下。

莊衡精力透支嚴重,喝完水很快就睡了過去。

蕭琅握住他的手,與他十指緊扣,半晌後俯身珍而重之地吻在他額頭上,紅著眼眶啞聲道:“是我沒用,讓你受苦了。”

莊衡並沒有完全睡沉,迷迷糊糊發出囈語,含糊道:“彆說傻話……”

蕭琅額頭抵在兩人交握的手上,等他睡沉了才再次開口:“鶴鶴……”

可隻喚了一聲,滿肚子的話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他輕撫莊衡的眉眼,眼神滾燙。

莊衡並沒有睡多久,空間有了靈氣,水便不再是普通水,莊衡喝了之後很快就恢複精神,睜開眼時氣色好得不得了。

他手指在蕭琅手心撓了撓,蕭琅回神,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看。

莊衡被看得臉熱,捏捏他的手從榻上起身,拉著他走出小茅屋,守在外麵的動物們全都興奮地圍過來,莊衡在它們頭上摸摸,看看天色:“該出去了吧?盟會進行到哪一步了?”

蕭琅道:“不急,他們還要商討如何聯手對付外族侵略,之後還有晚宴,結盟必然要等到最後的。”

祁王不可能無故號召會盟,沒有合適的理由,諸侯們不會買他的賬,旬國大旱的確緊迫,但如今不是瓜分旬國的時候,沒有利益的驅動,就隻能靠危機的壓迫,天子重病臥榻兩年,諸侯們野心勃勃,北方外族也得了消息,擾邊的事時有發生,而先前北方一個諸侯國被外族侵略攻占,徹底給忙於內鬥的各路諸侯敲響警鐘,諸侯們不得不合力對外,將抵禦外族侵略視為第一要務,這才有了此次的會盟。

雖祁王而言,國師求雨不過是前奏,一旦國師求雨成功,外界對於國師的傳言就會不攻自破,祁王的威望也會進一步得到提升,當然求雨的計劃被打亂,後麵的流程也還是要照常繼續,接下來他們需要商討如何為旬國提供幫助,這件事商討完才算進入正題,聯合抵禦外族涉及到兵力布局,諸侯們誰都想出最少的力得最大的好處,幾方拉鋸仗光口水就能噴上半天,等到完全談妥,估計太陽也要落山了。

莊衡才休息沒多久,確實不急著出去,他讓ai幫忙從倉庫裡拿兩瓶啤酒和一盤熏燒過來,拉著蕭琅爬上屋頂。

兩人邊吃邊喝消磨時間,等著看日落。

這間茅草屋位於靠近倉庫山頂上,是兩人去年一起搭建的,茅草屋比不上倉庫等係統自帶建築有氣勢,但裡麵每一樣擺設都用足了心思,充滿生活氣息,而屋外又是截然不同的氛圍,屋頂柔軟而結實,躺在上麵可以欣賞日月星辰,頗有天地蒼茫、隻爭朝夕的感覺。

與心上人一起身處這樣的美景中,不情動是不可能的,莊衡喝到微醺,看向蕭琅時眼裡滿滿都是水光,讓蕭琅欺在身下好一番肆意親吻,眼尾都紅了,許久後蕭琅才將他鬆開,雙手捧著他臉頰,像捧著稀世珍寶:“鶴鶴……”

莊衡抬手揉揉他發頂,腳尖在他小腿上蹭蹭,暗搓搓丈量他的身高,得出結論:“你又長高了。”

蕭琅低聲笑起床,親昵地蹭他鼻尖,笑聲鑽入莊衡的耳中,透著蠱惑人心的力量,莊衡搭在他頭上的手輕輕顫了顫,忍不住緩慢往下移,最後垂眼,掌心壓著他腦袋往下按,抬起下頜主動迎上去。

日暮時分,兩人從空間裡出去,直接進入後廚,宴會已經結束,後廚的下人忙著洗碗刷碟,朱勇猛任務完成,正坐在一旁給陪伴他兩年的鶴梳理羽毛,一抬頭見到莊衡,立刻高興地起身跑過來。

莊衡將他喊到一邊,低聲問道:“宴會上情況如何?”

朱勇猛“嘿嘿”一笑:“師父,祁王的如意算盤怕是要落空了,求雨搞砸了,他還偷偷帶著兵器,雖然後來當著眾人的麵把兵器都扔了,可大家都對他很不滿,一個比一個臉色差,就這樣還能談個什麼結果出來?”

莊衡皺眉:“怎麼,他們不打算聯合抵禦外敵?”

朱勇猛搖頭:“那倒不是,聯合兵馬的事勉強談妥了,但調兵遣將時誰說了算,這個他們爭來爭去爭了好久,最後給涼公爭過去了。”

莊衡無語:“竟然是涼公?那家夥對我不冷不熱,好幾次去威逼利誘他都不買賬,整天一副富貴不能淫、威武不能屈的高嶺之花架勢,原來骨子裡和彆的諸侯也沒什麼不同嘛。”

朱勇猛知道莊衡這兩年通過利益鏈收買了不少諸侯,但涼公的事還是第一次聽說,頓時驚得瞪大眼,不爽地擼起袖子道:“他竟然連師父的麵子都不給?豈有此理!我看他叫涼公真是太合適了!該他涼!讓他涼!”

莊衡:“……”

徒弟們學起現代詞彙來真是一套一套的。

莊衡又詳細問了問,朱勇猛觀察力強,概括能力也挺強,幾句話就將會議的要點都講清楚了,莊衡這兩年也掌握了不少消息,結合朱勇猛給的消息,很容易就能在腦內還原會議的經過。

祁王想掌握主動,想在聯合兵馬的事上奪取控製權,他計劃得很周密很詳儘,早在兩年前就開始與各諸侯國暗中聯合,采取逐個擊破的策略用各種手段收買那些諸侯,讓他們心甘情願答應在盟會上與自己聯手,然而事與願違,真到了盟會這一天,他卻發現諸侯們的態度與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

祁王心裡有些慌,同時生出極大的疑惑,想不通那些早已投靠的諸侯為什麼今天沉默的沉默倒戈的倒戈,不過他還有最大的王牌在手上,並沒有自亂陣腳,麵上依舊從容不迫。

諸侯們對祁王有諸多不滿,形勢對祁王不利,而更重要的是大家所要抵禦的外敵位於北方,離外敵最近的是涼國。

涼公說話的與其就像他的封地一樣,從國名到氣候都涼得不行,他涼涼地嗤笑一聲:“祁王真會開玩笑,北戎入侵,離他們最近的是我涼國,最先出兵禦敵的是我涼國,你祁國遠在溫暖的南方,離北戎相距十萬八千裡,憑什麼要大家都聽你的?”

天時地利人和,祁王一樣都不占,這件事上,他徹徹底底吃了個悶虧,為涼公做了嫁衣。

莊衡與蕭琅悄悄摸進議事廳,躲在簾子後麵聽,這時候裡麵討論的又是另一個議題了,也是這次會盟的重頭戲。

朱勇猛知道莊衡這兩年通過利益鏈收買了不少諸侯,但涼公的事還是第一次聽說,頓時驚得瞪大眼,不爽地擼起袖子道:“他竟然連師父的麵子都不給?豈有此理!我看他叫涼公真是太合適了!該他涼!讓他涼!”

莊衡:“……”

徒弟們學起現代詞彙來真是一套一套的。

莊衡又詳細問了問,朱勇猛觀察力強,概括能力也挺強,幾句話就將會議的要點都講清楚了,莊衡這兩年也掌握了不少消息,結合朱勇猛給的消息,很容易就能在腦內還原會議的經過。

祁王想掌握主動,想在聯合兵馬的事上奪取控製權,他計劃得很周密很詳儘,早在兩年前就開始與各諸侯國暗中聯合,采取逐個擊破的策略用各種手段收買那些諸侯,讓他們心甘情願答應在盟會上與自己聯手,然而事與願違,真到了盟會這一天,他卻發現諸侯們的態度與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

祁王心裡有些慌,同時生出極大的疑惑,想不通那些早已投靠的諸侯為什麼今天沉默的沉默倒戈的倒戈,不過他還有最大的王牌在手上,並沒有自亂陣腳,麵上依舊從容不迫。

諸侯們對祁王有諸多不滿,形勢對祁王不利,而更重要的是大家所要抵禦的外敵位於北方,離外敵最近的是涼國。

涼公說話的與其就像他的封地一樣,從國名到氣候都涼得不行,他涼涼地嗤笑一聲:“祁王真會開玩笑,北戎入侵,離他們最近的是我涼國,最先出兵禦敵的是我涼國,你祁國遠在溫暖的南方,離北戎相距十萬八千裡,憑什麼要大家都聽你的?”

天時地利人和,祁王一樣都不占,這件事上,他徹徹底底吃了個悶虧,為涼公做了嫁衣。

莊衡與蕭琅悄悄摸進議事廳,躲在簾子後麵聽,這時候裡麵討論的又是另一個議題了,也是這次會盟的重頭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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