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梨當然是故意把碗給摔了的。
她既不稀罕這碗勞什子豬血,也不想看到這個虛偽討厭的女人,隻得想個法子把她趕走。
“你說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呢!這碗豬血得賣一文錢呢?還有我的碗,這碗可是去年過年新買的!”
趙大媳婦臉繃得緊緊的,神色也非常難看法,說著還把地上的破碗撿起來肉痛地看了看,直到確認真的不能再用了後,才心有不甘地丟到一旁。
去年過年……還新買的?
杜梨在心中不屑地想了想,壓下往上揚的嘴角朝她道:“那真是不好意思,這種碗我家也有,要不我去拿一個來賠給嫂子!”
“不用!”
大約覺察出杜梨的態度有些奇怪,趙大媳婦滿臉狐疑地朝她看了看,又憤憤地朝杜梨瞪一眼,這才提著空籃子轉身走了。
杜梨站在原地望著她扭身離去的背影笑著挑了挑眉。
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外人竟也想騎到她頭上來耀武揚威,真當她是病貓呢?
不過經過此事,杜梨更是堅定了要好好學種地的決心。處在這樣的環境中,真什麼都不會的話確實會遭人恥笑,她還不如趕在被外人笑話之前,把該學的統統都學會了!
傍晚,胡大剛挑著柴從外麵回來,便見他家媳婦兒正一個人窩在菜地裡專心地種著菜苗。
她身上的新裙子已經沾了不少泥,兩隻手也臟兮兮的,白淨的小臉上多出不少泥點子,整個人活像個花臉貓似的。但胡大剛卻覺得,他媳婦兒今天特彆漂亮,也比以前更可愛了。
杜梨正專注地研究著菜苗的種法,突然感到一道熟悉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這才抬頭朝站在菜地邊的胡大剛看了一眼:“你回來了?”
胡大剛點點頭,望了一眼菜地裡歪七豎八的菜苗,平靜的臉上古井無波。
“你看,我花點時間把菜苗移栽了一下,相信再過半個月就有得吃了。”
“嗯。”
胡大剛斬釘截鐵地點點頭。
杜梨彎著腰在菜地裡折騰了一下午,這會兒確實有些累,再看太陽也滑到了天邊下,便錘錘腰站起來道:“都這個點了,我得去做飯了,剩下的明天再來弄。”
胡大剛又嗯了一聲,在身後默默地看著她進了屋,等看到自家煙囪裡冒出一陣青煙後,男人這才手腳麻利地鑽進菜地裡,把杜梨剛才種的那些菜苗全都重新再栽了一遍,最後去池塘裡挑一擔水來澆上。
杜梨做好晚飯,胡大剛也正忙完了從外麵進來。
兩人吃完晚飯,便又像往常一樣挑水回來準備洗洗睡了。
自從上回杜梨把胡大剛留在屋裡後,她洗澡的時候男人就再也沒有出去過。
隻不過被那道改良的屏風一隔,整個屋子裡間和外間更顯得涇渭分明,再加胡大剛在她心中已經樹立了正人君子的良好形象,兩人之間還算是相安無事。
轉眼又過了幾天,杜梨便和胡大剛商量著再去縣城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