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梨征征地望著他,感覺胸口有種溫暖的東西突然膨脹起來,讓她整顆心都變得軟綿綿的。
可不是麼?一直以來,她不也是盼望有個家麼?
前世的她,生來便是杜家的私生女。
杜家所有的風光和榮譽都和她無關,她隻能和母親一樣,躲在不能見光的角落裡,接受彆人的冷眼和嘲諷,以被未婚夫害死而終結一生。
如今,老天爺好不容易給她重活一次的機會,可不能再那麼窩囊了。
這麼一想,杜梨立刻笑了笑,心裡也像有什麼東西破殼而出,變得明朗起來。
“是的,我們隻要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不管彆人怎麼說,怎麼看。”
她一邊說一邊朝男人笑了笑,聞到空氣中傳來的食物香氣時才急忙道:“那你彆站著了,幫我到灶下去燒火,飯馬上就做得了。”
見她眼底擔憂的神色終於消散,胡大剛的心情也變得愉悅起來,依照杜梨的指令,點頭去灶下燒火了。
這天晚上,兩人談過心後情緒就都變好了。胡大剛身上不再籠罩著一股低沉的氣壓,杜梨也沒有彆的顧忌,兩人吃了頓高高興興的晚飯。
第二日,胡大剛用半天的時間便把最後一截圍牆補建完了。杜梨也一直在旁邊打下手,順便把院子裡清理了一番。
直到移柴火的時候,杜梨才發現,他們家的狗頭車找不到了。
“大剛,你有把我們家的狗頭車借人麼?怎麼我找不到了?”
杜梨把屋前屋後都翻了個遍,卻連狗頭車的影子都找不到,於是便朝男人問道。
這是她第一次沒有連名帶姓地叫胡大剛的名字,男人聽後顯然感覺到了,神色動了一瞬,卻還是靜靜地看著她搖頭道:“沒人向我借過狗頭車。”
“那就奇怪了,怎麼會不見了呢?”
杜梨一邊狐疑地嘀咕一邊轉身向柴垛走去。反正剩下的柴也不多了,她用手也能很快搬完。
但她才剛把垛上的一捆柴抱到手上,便感覺身後突然傳來一股力道,搶先把柴包了過去。
“柴我來搬,你歇著就好。”
杜梨有些失笑,這是兩人在一起後,胡大剛最常對她說的一句話。
到中午時,兩人基本把屋裡屋外該整理的地方都整理好了,杜梨便泡了壺檸檬茶,和胡大剛一起悠閒地坐在堂屋裡喝。
“家裡現在已經整理得差不多了,接下來我們便可以準備春耕的事。”
她一邊說一邊盯著掛在牆壁上的日曆:“再有兩天就到雨水了,你抽空到田畈裡把該溝裡的淤泥清清,免得下雨的時候水把田地都淹了。”
胡大剛點點頭。
杜梨繼續作沉吟狀:“蓋房的用度加上給王氏的那些,家裡的銀錢已經花掉大半了,過幾日還要買糧,到時候隻怕不夠用,我們得抽空上山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