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嬸點頭應下,轉身便按杜梨說的忙活起來。
柱子大約是第一回吃荔枝,一上癮就打不住了。謝嬸送東西回來時,他還坐在院裡不停往嘴裡塞。
“柱子,荔枝吃多了可是會上火的,到時候嗓子痛可彆怪我沒提醒你。”
杜梨這時正坐在屋簷下,一邊悠閒地品著胡大剛給她泡的果茶一邊提醒他。
因得知道胡大剛偶爾喜歡喝上兩口,她今日下午還特意買了兩大缸酒回來,打算一缸留著平日喝,一缸則用來泡荔枝果酒。
果酒的做法很簡單。新鮮荔枝洗淨後剝皮,放在通風的地方晾乾,然後就可以直接泡入酒缸裡了。
泡的時候要拌入適量冰糖。因得這個時代沒有冰糖,杜梨隻能用沙糖來代替,裝到八分滿後用蓋子密封住,如此過三個月就能拿出來喝了。
杜梨想著,三個月過後也到年底了,留著過年時拿出來給大家喝正好。
主人遠道而歸,這日的晚餐謝嬸自然是使儘了渾身解數。把胡大剛和杜梨愛吃的菜每樣都炒了一盤,伺候他們吃完了才回園子裡給她和方伯及柱子三人準備晚飯。
雖然這回出去避暑的感覺不錯,但杜梨還是覺得在家裡輕鬆,洗漱完回到房間後,不覺躺在床上滿足地歎了口氣。
“還是在家裡好啊!”
胡大剛聞言低低地‘嗯’了一聲,正掀了被子打算上床,杜梨卻道:“你等等,今晚的藥還沒換呢!”
男人掀被子的動作頓住,從善如流坐在床邊,脫了衣裳等著杜梨過來給他換藥。
其實他本覺自己沒那麼嬌貴,往日在職時,受再重的傷也都是日夜兼程趕回去複命後再處理的,何況這回隻是小小一點抓傷。
但杜梨要照顧他,胡大剛自然不會拒絕。
由於沒有好好休養,他的傷口愈合得並不好,眼瞅著將來肯定又要留下一道疤,杜梨不覺又歎了口氣。這幸得是傷在肩膀上,要是在臉上可怎麼好?
晚間二人睡覺,杜梨依然很小心,儘量往裡邊靠,以免擠到胡大剛。
可等她一睡著,躺在外側的男人便輕輕將人翻過來,讓她以便舒適的姿勢睡好後,才緩緩閉上眼睛。
大約是回到家裡安心,杜梨這一覺睡得很沉,直到迷迷糊糊聽到一陣驚天動地的鳥鳴,才猝然從夢中驚醒,掀開被子從床上爬起來。
胡大剛這時早就已經起身了,房間裡隻剩她一個。
七手八腳穿好衣裳出來,杜梨便遠遠地看著謝嬸在屋簷下驅趕著什麼。
她疑惑地蹙眉,自從知道她愛鳥後,這屋裡的人幾乎個個都拿園裡的鳥兒當親戚看待,謝嬸也從未驅趕過它們,今日這是怎麼了?
這時,一聲清利的尖嘯突然從遠處悠悠傳來,讓杜梨瞬間明白了原因。
是那隻海東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