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不仁,就休怪我不義!
自進門以來,她孝敬公婆,侍候丈夫,無一處不賢淑,無一處不循規蹈矩,所作所為簡直可以稱之為大梁女兒的典範。
可鄭家人回報她的是什麼?!
輕慢!羞辱!
甚至如今,她的相公還把在外麵搞的破鞋帶回家登堂入室,在她的房間裡行那等下流之事!
想到這,胡玉枝嘴角泛起一絲冷笑,毫不猶豫地燃起手裡的火折子,將原準備晚上賞月時用的幾盞燈籠全部點著,一齊丟在門廊下,並用鎖頭將房間的門從外麵反鎖了起來。
看著蠟燭燒破燈籠後慢慢從木門上蔓延起來的火勢,胡玉枝心裡滿滿都是報複後的快感,冷冷朝緊閉的房門看一眼,便悠然轉身,向院外走去。
到胡家的時候天色已晚。胡有財和王氏雖然接待了她,但還是免不得一番盤問。胡玉枝隻得找借口解釋了自己此刻回家的原因,心裡卻也明白王氏是對自己起了疑心。
直至今日上午,胡玉枝在家吃完早飯,王氏便疾言厲色趕著她回娘家,免得惹公婆不高興。胡玉枝自知此事瞞不了多久,虛應了他們一番,便出門拐到村後,從另一條小路來到了杜梨家。
待胡玉枝哭著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講完,杜梨也歎了口氣。
胡玉枝有幾分氣性,她是知道的,這也有賴於王氏和胡有財往日的寵愛。隻是昨日這個事兒做出來,卻也叫人不知該如何評價。
縱然那鄭明瀾再不是人,胡玉枝早日打定主意離了他便是。怪隻怪她三番兩次優柔寡斷,如今放手反擊一回,倒把自己也逼到一條絕路上去了。
你說,鄭明瀾和他那姘頭萬一就此被燒死了可如何是好!?
那可是兩條人命呢!胡玉枝就算當時跑了,也逃脫不了大梁律法的製裁,這不是得不償失麼?為了那麼一對狗男女!
杜梨一邊在心裡想一邊揉了揉額角。
兩人正哀歎著在院中皺眉對坐,卻忽見得池塘那邊進村的路上傳來一陣吵嚷聲。
杜梨心中一驚,立刻派了謝嬸去村裡看情況。
約莫盞茶工夫後,謝嬸去而複返,臉上的神色也比出門時慌張許多,進來先是看了胡玉枝一眼,而後才皺眉朝杜梨道:“是胡家姑爺找到村裡來了,還帶了一大幫人,說是要接姑娘回去呢!”
胡玉枝一聽,臉色頓時一片慘白,不知所措地看向杜梨。
杜梨安撫地朝她看一眼。胡大剛這個妹妹她定會護住的,隻是如何解決這個事兒,還得等胡大剛回來商量一番才能決定。
想著,杜梨又朝謝嬸道:“你可瞧清楚了?那鄭明瀾身上如何?可有受傷?”
謝嬸搖搖頭:“他人是沒事的,隻臉色難看得很,說姑娘昨日險些要了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