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如海喝道。
他怎麼可能承認自己花重金請來的暗衛合起夥來都打不過一個村夫!甚至是他本打算教訓女兒女婿,卻反被對方教訓的事!這樣的話要是傳出去,叫他以後威嚴何在?
“大哥說笑了,方才不過是父親叫了幾個人來與我相公切磋武藝,哪有什麼刺客!”
杜梨掩口一笑。她自是懂得杜如海的心思的。
胡大剛也是個極有眼力的,聽她這樣一說,立時走過去在幾個中鏢的暗衛身上將毒鏢取下來,又熟練地點了他們肋下兩處穴道,瞬間便人儘數都救醒過來。
昏倒後錯過戲份的暗衛們自然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醒來又看到屋裡那麼多人,一時都滿心驚訝,蒙在黑布下的眼睛紛紛向杜如海看去。
杜如海想還琢磨著找個什麼借口把這事兒揭過去,現在聽杜梨這麼一說,立刻便順著她給的台階下,揮揮手讓暗衛們都退了下去。
“你們都下去吧,隨便切磋兩下就倒地不起,真是丟人!”
他說這話時很是有幾分恨意,顯是對這些人失望透頂。不過礙於眼前人數眾多,他也不便多說些什麼,待那些人都悄無聲息退下後,又擺出一幅嚴父的架子坐到書桌後看著杜梨。
“今日既然回來,就先到你院裡找姨娘說說話吧,她許久未見你,想必掛念得很。”
將丟臉的事兒遮掩過去,杜如海便對杜梨下了逐客令。
這姓胡的男人是個不弱的,以他府上這些暗衛的實力,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如果硬碰硬的話,隻會繼續讓人看笑話。反正杜梨所求也不過是個婢女,他亦沒有對這個女兒抱任何希望,索性就此放她離去,也免得日後兩看兩相厭。
心下如此這般做好建設,杜如海便命了人帶杜梨和胡大剛往她母親的院子去了,自己則和杜清澤兩人關著門在書齋裡私下商量。
“父親,你說那個臉上有疤的男人已經同小妹成親了?那周家呢?我們豈不失信於人了?”
聽到杜清澤的話,杜如海亦皺著眉搖搖頭。
“周家的親事本是你祖母定下的,反正他們家已是無權無勢,若是周家小兒再來問起此事,你便派人用些銀子打發了吧!”
杜清澤卻微微蹙了蹙:“父親有所不知,周公子在南風書院的名聲極高,又是先生們認定的狀元之才,他日若真是三元及第,那我們豈不是有麻煩了?”
杜如海以手指在扶手上敲了敲,老謀深算的一轉眼珠子,斜睥著杜清澤:“這有何難?讓他立下字據,以婚約換取白銀百兩,哪怕是他將來做了宰相,也斷不敢把這事兒說出來丟人的。”
杜清澤微微一躬身:“父親說的是。”
頓了一下,又道:“二妹妹離家這一年,定然在外麵吃了不少苦頭,今日看她性子比以往也沉穩懂事了許多,想來是經過高人指點。”
他把話說得圓滑動聽,可杜如海焉不知這話裡隱藏的意思,再一想起剛才的事,臉色瞬間就沉了下來。
他現在既不想知道他這個女兒離家的原因,也沒興趣了解她的性格為何發生變化,隻想把這個災星早些趕走,讓杜府恢複往日的安寧,也讓他早些忘記自己方才出的那些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