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嬸的嘴角抽動著,心中又不甘又氣憤,卻還是控製著情緒轉身恭敬地朝杜梨答話:“夫人,沒什麼事,我隻是問問鄭氏可尋到孩子了……”
不想她的話音一落,那袁二狗家的又跳起腳來罵:“什麼隻是問問?你咒我家進寶呢?哎呦,可憐他一個八歲的娃,哪裡得罪你這老東西了?你要這樣咒他!”
她這話講得實在難聽得很,先莫說謝嬸是個長輩,而且她一個上門挑事兒的竟敢如此囂張,也實在太目中無人了
杜梨看著她,一邊在心裡想一邊冷笑。
這牛頭村民風雖然淳樸,卻依舊不少了那麼幾壞粥的粒老鼠屎,就如袁二狗和鄭氏之流,以及王氏這種人。
“袁二嫂子莫慌,進寶沒回家,大約是到村裡找伴兒玩去了,你與其在這裡鬨,不如早早到村裡去找人,上午剛下過一場雨,村外小河的水也漲了,池塘裡的水也滿了不少呢!”
因得記得剛才鄭氏汙蔑謝嬸的那些話,杜梨這次也沒將話說破。不過就這麼兩句,也聽得鄭氏變了臉色。
“你……!”
鄭氏一邊說用憤憤的目光望著杜梨,心裡卻也為她方才的話一個咯噔。她家進寶往日最喜歡到河邊去玩水了,而且剛才她從河邊過的時候,看到裡麵的水確是漲了不少。
“哼!這事兒我不會就這麼算了的,今日若是我家進寶找不著了,你們也彆想過好日子!”
她一邊恨恨地地說著,一邊轉身往外走,剛走出杜梨家大門,就飛快地朝通往村外的小路上跑去。
眼見這個潑婦終於離開,謝嬸和茶靡都鬆了口氣。
柱子這時不知從什麼地方冒出來,悄沒聲地走到胡大剛身邊,朝他耳語了幾句,待麵無表情的男人點點頭後,才又一個輕躍,翻到牆頭外的柳樹上去了。
送走鄭氏,園子裡好不容易又恢複了安寧。杜梨再次回到書房,去寫剛才沒有完成的樂譜。胡大剛像個跟屁蟲似的一直黏在她身後,半步也不離。
如此又過了約莫個把時辰,外麵的雨突然又劈裡啪啦地下起來。
杜梨寫了這一日譜子,正有些手酸,便走到窗前去看雨景,偶爾有一陣微風從軒窗外吹進來,送來幾分入骨的寒意。
冬天,真的就要來了!
思及此,杜梨不禁又想起胡大剛的生日。幼年喪母,這男人隻怕沒過過幾次正經生日,如今既有她在,斷不會再讓男人潦草地應付過去。
隻是,他自己隻怕根本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杜梨邊想邊朝坐在椅子上練習內息的男人看了看。對方似乎察覺到她的目光,立刻收勢吐氣,睜開眼睛看向她。
“怎麼?”
聽到他的聲音,杜梨立刻搖頭笑了笑。她也得像男人上次一樣,偷偷為對方準備一份禮物才行。
可是,到底要送什麼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