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裡默默歎息一番,杜梨又朝站在旁邊的胡大剛看了看。
剛才拉人的時候,男人也是出了力氣的,隻是他有內力護體,事後才不會顯得像彆人那樣疲累。
“既然人已經找到了,那我們也不多留,天色不早,鄉親們也趕緊回家吧。”
事情結束,杜梨亦不想再在這裡多呆,再加上一身濕衣裳黏在皮膚難受得很,她還是希望能快些回家洗澡換掉。
聽她這麼一說,鄉親們立刻紛紛點頭稱是。各自安撫了袁二狗父子兩句,便也跟上杜梨和胡大剛的步伐,一起朝山下走去了。
半道的時候,還是有幾個鄉親忍不住議論:“真沒想到,大剛媳婦竟然還知道得挺多啊,剛才要不是有她提醒,袁二這會兒隻怕也掉到山下去了呢!”
“可不是?你看她那衣裳,多好看,在成衣鋪子裡怕是要賣不少錢吧,要是我可舍不得穿到山上來,她倒是想都沒想就跟來了。”
聽著她們的議論,另一名婦人也附和道:“是呢!聽說二狗家的今日中午還到他們家裡去鬨了,說是他家的園子擋著了,才讓進寶繞了遠路出岔子的……”
“這話說得?後山這條路修過之後比原來好走多了吧!再說了,他家進寶也不是個省心的,村裡那麼多娃呢,偏他一個人跑到山上來,難道還要怪這山不該長在這裡?”
一聽她這話,另幾個婦人立刻忍不住笑起來。
袁進寶平日在村裡調皮是出了名的,誰家的雞沒被他趕過?誰家的紅薯沒被他偷吃過?誰家的孩子又沒被他欺負過?簡直跟他父母一個德行!
再說這杜梨和胡大剛沿著小道一路下山,很快便到了山腳下。
柱子正等在那兒,海東青也一路跟著他們的身影飛,盤旋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
“今日累著了吧,回去讓謝嬸做些好吃的。”
杜梨一邊說一邊看了看身邊的男人。
胡大剛則淡淡地點點頭。他是無所謂,關鍵今日杜梨也不輕鬆,山上的路滑不好走,他媳婦兒的衣裳都濕了一大半呢。
這時雨已經停了,胡大剛的鬥笠和蓑衣都穿戴在身上,杜梨的卻已經被脫下來,在男人手上拿著。
柱子不遠不遠地跟在他們身後,很快便在村尾的路口跟後麵的一乾鄉親分道揚鑣了。
看到他們遠遠地走過來,一直等在門口的謝嬸和茶靡立刻打開門。
“主子,夫人,你們回來了!”
茶靡欣喜地說著,但看清杜梨一身狼狽的樣子時,立刻又變了臉色:“夫人,你衣裳怎麼都濕了,得快些換換才行,要不然會受涼的。”
杜梨欣慰地笑笑:“我是得去洗洗換身衣裳,幫我備些熱水吧。”
“是,我這就去!”
茶靡立刻下去照辦,謝嬸則將胡大剛脫下的蓑衣鬥笠連同杜梨的一起拿去歸置好。
柱子自是不用人照應的,一回到家便像個泥鰍似的溜到沒影兒了。如果仔細聽的話,還能聽到從他那間小屋裡傳出嘩嘩的水聲。
少頃,茶靡將熱水備好,杜梨拿著衣裳進去洗澡,出來的時候從頭到腳都換了新,連發際的絹花都沒放過。
胡大剛自然也是淋了雨的,杜梨一出來,便先將他趕去洗澡了,免得受涼。
茶靡拿著一把牛角梳將杜梨又長又直的黑發仔細的梳著,又用乾布巾輕柔地幫她擦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