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憂草,含笑花,良辰美景惜韶華,伊人紅妝峨眉畫,素手眉間點朱砂……”
杜梨既然有信心唱,她的功底自然也不差,唱腔一出口,就立刻抓住了蓮兒和清霜的耳朵,把兩個小姑娘聽得入了神。
直到一曲終了,蓮兒才率先反應過來,又驚又喜地鼓掌:“梨姐,你唱曲兒真好聽,每次聽你唱曲兒,我都希望這首曲子不要太快就唱完。”
杜梨聽得揚唇一笑,假裝責備地瞪她一眼:“就你嘴甜。”
說著,將那曲譜放在桌上,起身道:“好了,這首曲子你們先練著,昨日我在家裡得了空,又寫了不少,等下午來的時候我再給你們一並送來,可不能偷懶不練習。”
“是的,梨姐,我們肯定會好好練的。”
聽說又有不少新曲子可學,蓮兒和清霜自然是高興的。
自從遇上了杜梨,她們才知道原來曲兒還能這麼唱,而且和食軒的客人們似乎也很喜歡,她們這兩日都收到不少年輕公子給她們送來的詩詞歌賦,其中有表達愛慕之情的,也有讚她們才藝出眾的,而這一切,全都拜杜梨所賜。
若沒有杜梨,她們隻怕還愁眉不展地等在牙行裡呢!
看她們歡喜的樣子,杜梨也跟著笑了笑,轉身出了院子,朝明月樓走去。
其實她剛才在唱那首賀新婚的時候,心裡也忍不住想起了胡大剛。
自從早上從鄉親們口中聽到周銘恩中狀元的消息後,不知為什麼,她心裡總有一種不安的感覺。
杜梨一邊想一邊搖搖頭,或許是這段時間太累了,居然也會有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周銘恩中了狀元又如何?總不能無端衝進來封了她和食軒!
心不在焉地走到園中,恰好看到住在對麵院子裡的唐書逸拿著二胡和長笛走過來。見得杜梨,這個長相斯文的年輕公子立刻躬身彎腰揖了揖:“見過夫人。”
讀書人就是不同,即便同他講過要叫梨姐,但書逸依舊執意要喚杜梨為夫人。按他的道理是說,尊卑不能亂,稱呼更不能亂,這是古來聖賢皆秉持的原則。
好,原則!
杜梨無法,隻得隨了他去。
“你可是去找蓮兒和清霜練曲兒?”
杜梨問他。
唐書逸點點頭,白皙俊秀的麵容上微微見紅。他雖是個樂師,早年卻讀過不少書,後來家道中落,又沒有考中功名,才被迫當了一名樂師。
“唐公子莫要灰心,你德才兼備,學富五車,將來有朝一日,定能如願得上朝堂的。”
因得知對方是個有抱負的人,所以當時她和胡大剛也隻和他簽了三年的契書。三年一過,他若想走,便可再不受任何人的約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