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梨雖對這些事情略有耳聞,卻並未太在意。想她和胡大剛一不偷二不搶,這周銘恩就算想報複他們,也得找個由頭才是。
但讓人萬萬想不到的是,這家夥居然主這麼明目張膽地闖進她的和食軒,還用這種為人不恥的方法將她騙進了夏字間。
心中左右一思量,杜梨便知今日一場惡仗是免不了,隻不知這廝將她騙至此處,究竟有何目的。
“姓周的,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今日把我騙到這裡,究竟想乾什麼?”
知道對方來者不善,杜梨也懶得再演戲,隻厲聲朝他質問道。
周銘恩這時已端端地坐在桌邊,端起酒壺為自己斟了一杯酒,嘴裡客客氣氣道:“欸,梨兒,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想你我之間,昔日濃情蜜意隻差沒有步入洞房,怎的如今反倒生疏了呢!”
這人摸狗樣的偽君子,居然到這個時候還跟著揣著明白裝糊塗!
杜梨一邊在心裡暗罵一邊咬牙笑:“我倒不知,我同你之間竟還有感情?當日同杜若依一起將我從山崖上推下去的人不是你?對我見死不救的人不是你?”
聽到這兩句斥責,坐在位置上的周銘恩似乎有些動容,站起來走近,有些愧疚地看著她:“原來梨兒還在為那日的事情生我的氣,這我就放心了。”
他一邊說一邊笑著上前,眉目含情地看著杜梨道:“我今日來,就是特意告訴你,我知道錯了,如果時間能倒流的話,我那日堅決不會做那樣的糊塗事,杜若依雖是你的姐姐,但在我心裡卻也不及你千分之一啊!”
這個臭不要臉的偽君子,虧得還是讀聖賢書長大的,梁王封他為頭名狀元,當真是眼盲心瞎啊!
杜梨一邊在心裡暗罵,一邊不動聲色挪著步子拉開與周銘恩之間的距離。
她倒是想過對方究竟會用什麼樣的方式向她和胡大剛報複,卻萬萬沒想到是這麼不入流的爛招數。
“周銘恩,過去的事既已過去,我便不會再追究,你如今已考上了狀元,便好好做你的父母官,何苦再來與我為難?”
雖然不想在這種垃圾渣男麵前示弱,但杜梨也心知自己今日的處境不妙。若是胡大剛在還好,偏偏胡大剛今日不在,和食軒的人又沒有一個知她是在這兒的,真是硬碰硬起來,吃虧的隻能是她自己了。
“梨兒,你怎會以為我想要與你為難?”
周銘恩聽到她的話似乎有些受傷。時間雖隻過去幾個月,但這男人裝傻扮愣的本事卻較往日高了不止一個檔次,那張茫然的臉和那雙故作無辜的眼,就像杜梨真冤枉了他似的。
杜梨向來不喜與人虛以蛇委,更不屑於對他這種人說假話,隻皺眉看著他道:“不管你今日究竟有什麼目的,我勸你還是趕緊放我離開,這和食軒上上下下都是我的人,如果我有什麼事,他們斷不會輕易放你離開的。”
直到聽杜梨說出這話,周銘恩那雙假扮無辜的眼睛裡才閃出一絲算計之色,挑著狹長的眼角望著她笑了笑,道:“我今日既來了,便定能達成我的願望,你就算手段再多,也是鬥不過我的。”
說到這,他也不再遮掩,隻輕輕一拍手,夏字間的門便被人從外麵推開,六個凶神惡煞的彪形大漢也應聲出現在房門外,顯然已經為杜梨布下了天羅地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