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這樣的誤解,老郎中也用一副很不以為然的態度接待了他們,語氣冷冷地朝柱子道:“這位病人有哪裡不舒服,可曾有頭疼腦熱,氣虛乏力,還是其它的症狀?”
柱子在聽那郎中的語氣再觀他神態,知道今日是碰上個難啃的老骨頭了,心中雖無奈,卻也隻能好生朝他道:“大夫,這位公子是我們飯莊的食客,方才吃飯吃到一半就突然暈倒在地,我們也不知是怎麼回事,故而才他送過來看疹的。”
聽得這話,那老郎中才知自己先前是誤會了,用有些狐疑的眼神朝胡大剛看了看,又望了望被柱子扶坐在椅子上的男人。
那男人雖然臉色有些蒼白,但身上並沒有什麼外傷,而且人中上還有掐痕,顯然是被人搶救過一番。
“既然如此,那就讓我先替他把把脈吧,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
看到郎中同他們說話的態度終於好了些,柱子心下這才鬆了口氣,按對方的吩咐,將那食客的手腕抬到診台上。
站在一旁的胡大剛雖沒說話,卻也沒將那郎中的態度放在眼裡,隻要對方能將這位食客醫好,他便不在乎受這這幾個冷眼。
對於今日這場意外,他內心的想法與杜梨不謀而合。
周銘恩來到和食軒之前,明明一切都是極順利的,可自從那廝來過一回之後,意外的便接踵而至。若說今日這事沒有人在背後暗箱操控,他委實不信。
就在他想著這些時,柱子已經陪著那食客看診完畢。
給他看病的老郎中提筆寫了一計藥方,讓柱子照著那個藥方到外麵去抓藥,又說了些用藥期間的注意事項,便收了診金打發他們出去了。
見看診的過程如此順利,也沒有聽那郎中說有什麼要緊的事,柱子一直懸著的心這才又落回肚裡,扶著那食客起身,和胡大剛一起來到了外間抓藥的外堂。
抓藥這種跑腿的事兒,自然還是由柱子去做的,胡大剛隻坐在離那食客不遠的椅子上,陪著他一起等。
不想沒等柱子將藥抓回來,原本該呆在和食軒的海峰突然一臉驚慌地從外麵衝進來,看準胡大剛所在的位置,就急忙提著衣角跑過來道:“主子,你快回去看看吧,和食軒突然來了好多官差,說是有人到府衙去告梨姐,還要帶她去問話呢!”
胡大剛聽得心下一驚,立刻一掀袍角站了起來。主仆二人正欲往外走,卻聽得外麵人群中又是一陣騷動,接著便聽一道頤指氣使的聲音道:“讓開!讓開!方才有人到府衙報案,說回春堂裡有命案發生,府尹大人特命我們抓拿嫌犯歸案。”
胡大剛聽得心下驚疑,千頭萬緒在心中一一閃過,卻又因得著急杜梨不得不拋開那些雜念,撥開人群一門心思往門口趕。
可不等他們走到門外,卻聽得身後突然傳來一陣激烈的桌椅碰撞聲。
胡大剛聞聲一看,便見之前還好端端坐在不遠處椅子上的那位食客,竟四肢抽搐,兩眼上翻,嚇得在周圍坐著的幾個病人紛紛尖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