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麵一時陷入混亂,不等有人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那人就突然伸手掐住自己的脖子,嘴裡發出一陣不成調的呻吟,最後臉色扭曲地將雙腿一蹬,便臉色灰白地挺倒在一身後的椅子上了。
“這、這是怎麼回事?這不是剛才在和食軒海鮮過敏的那位客人麼?”
海峰看得雙眼幾乎脫眶而出,指著那人驚惶失措地道。
他話音才一落地,方才在回春堂外耀武揚威的一乾衙役已經從候診的鄉親們中打開一道通道,各個手扶佩刀,威風凜凜地從外麵走了進來。
那死相猙獰的食客雖坐在角落處,卻已經被幾個從裡間趕來的大夫圍住,很快將衙役們吸引了過去。
“鋪頭,這裡果然有具死屍,而且看上去還是剛斷氣的。”
說時遲那時快,從六外擠進來的七八名衙役像是聞到血腥味的蒼蠅似的,頃刻便將那死去的食客團團圍住處。
正在替那死者檢查身體的幾個大夫也被衙役們叫了過來,疾言厲色地詢問著那人的死因。。
之前還滿心狐疑的海峰這時也隱隱感覺到事情苗頭不對,趕緊湊上去朝胡大剛道:“主子,我覺得今日這事很是不對,不如將這邊的事情就交給我和柱子來處理,你先回去看看梨姐吧,她這時還不知情況如何了……”
聽到他的話,胡大剛似乎猶豫了些,但一想到在背後操縱這件事情的或許就是對她懷有不軌之心的周銘恩,男人心裡就不由動搖了,不等海峰再說什麼,便立刻圍身從人群中退出去,用極快的速度離開了回春堂。
再說此時的和食軒,也正亂得一團糟。
正如海峰所說,胡大剛和柱子剛帶著那過敏的病人離開不久,一乾手持長刀的府衙便氣勢洶洶的闖進了和食軒,隻說今日早上有人到府衙外擊鼓鳴冤,狀告杜梨草菅人命,妖言惑眾,還差點害她女兒枉死。
猛然聽得海峰進來將這些話告訴她,杜梨一時也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她與胡大剛除了在和食軒忙生意,就是回家宅在園子裡,幾時草菅過人命?又幾時妖言惑眾過?
不過稍微細想一下,杜梨就立刻明白這是周銘恩陷害她的陰謀。
如今周銘恩手握一方百姓的生殺大權,她不過是砧板上的一塊魚肉,除了暫時束手就擒,大約沒有彆的法子。否則的話,除了胡大剛之外,隻怕還要殃及在和食軒工作的一幫夥計們。
思來想去,杜梨隻得使了海峰趕緊快馬去回春堂把這件事情告訴胡大剛,自己則命胡玉枝和秋生等人在外麵拖延時間,希望能在被抓走之前,見上胡大剛一麵。
海峰辦事果然是個穩妥的,不知想了什麼法子,竟真將那些衙役們穩在了明月樓下的園子裡。
正當杜梨躲在三樓的房間,心緒不安地走來走去時,便突聽窗外傳來一聲輕響,接著便見胡大剛修長的身影,利索地從窗外翻牆而入,頃刻便到了她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