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次來和食軒確實是找我的,還說要與我恢複婚約。我被他糾纏不過,就喚來海東青來想嚇退他,不想卻意外傷了他的眼睛。”
直到這時,站在一旁的秋生才恍然大悟地眨了眨眼睛。
難怪那日周銘恩在和食軒吃了這麼大的虧,竟也不吵不鬨,自己帶著人就走了。如此想來,那廝定然是心裡有鬼,所以才會在被梨姐的鳥兒抓傷後落荒而逃。
秋生一邊想一邊頻頻點頭,那邊胡玉枝卻有些急了。她雖然不知周銘恩確切的身份,但當日胡大剛不在家她卻是記得的,況且那廝顯然是對杜梨抱著非分之想,要是萬一……
胡玉枝越想越後怕,忍不住朝杜梨道:“嫂子,那他沒對你怎麼樣?聽說當時他手下還帶了不少人!”
周銘恩出事那天,在和食軒鬨出不小的動靜,她雖一直在後廚,但還是聽鋪子裡的夥計們說過一些。
杜梨連忙搖遙頭,又抬眼看了看從天上疾飛而過的巨鳥。
“我沒事,有海東青在,他傷不了我的。”
聽得她這話,緊抓著她衣角的胡玉枝才鬆一口氣,又立刻朝她道:“不行,大嫂,這種時候你怎可讓我先走呢?就算那姓周的再權勢滔天,到時有我和海峰在,起碼也人替你證明,是他不對在先啊。”
聽到她的話,杜梨不覺苦澀地笑著搖了搖頭:“現在隻怕不行了,今日海鮮過敏的那個客人,在回春堂死掉了,這隻怕也是周銘恩一手策劃好的。”
“什麼?他、他死了……”
饒是胡玉枝再膽大,猛然一聽到出了人命時,緊握在杜梨衣袖上的兩隻手也禁住駭得抖了抖。
站在她後麵的秋生也聽得臉色一變,似乎也沒想到事情竟然到了如此地步。
“人命關天,現在隻有你們先走了,我和你大哥才能專心對付周銘恩,破除他的陰謀還自己一個清白。隻是這河陽縣的府尹似乎已與姓周的同流合汙,如同到時候以你們的性命相逼的話,我同你大哥也隻能乖乖就範了。”
聽得她將其中的厲害關係一分析,胡玉枝也嚇得連連點頭:“對,大嫂你說得對,你們必須先離開這兒,和食軒已經成了他們的目標,我們若再留下來,隻會給你們添麻煩。”
杜梨雖心知她是害怕了,卻也並不怪她,隻笑著點頭道:“你能這樣想最好,海峰平日放銀子的地方你也是知道的,去取些分給和食協的夥計們,然後同他們一起離開這裡。”
聽到她這話,胡玉枝終於忍不住哭起來。
她自來和食軒後,就一直把這裡當作自己的第二個家,從來沒有想過有朝一日,這個家也會散掉,曾經的溫暖和睦,都不複存在。
看到她傷心的樣子,杜梨也很是不忍,忙上前去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小妹,你先彆哭,我和你大哥現在隻是作最壞的打算,如果和食軒能在這場意外中撐過去的話,那一切都還原來的樣子。”
說到這裡,她頓了下,又有些黯然地朝前麵緊閉的大門看了一眼,道:“但若一切真的如我們所想,隻怕你們還是不要露麵為好,畢竟我們也不希望你們因此事受牽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