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令如山,侍衛聞言焉有不從。立時朗聲應了一句,便一左一右地來到平昌公主身後,將氣急敗壞的女子送回了帳裡。
營中兵馬忙亂,柱子則一人個悠閒地在校場邊刷馬。
昨日敵人夜襲,營中大亂,他得到消息後亦以最快的速度趕緊到了杜梨身邊。原意本是想保護她的,不想反見她擊鼓造勢,以妙計將尚在轅門處的敵人退了個乾淨。
雖然柱子一直覺得杜梨心思智慧實非常人可比,但經此一事之後,他對杜梨的敬佩卻更甚,甚至在心裡暗下決心,以後無論發生了什麼事,就絕對不會離胡大剛和杜梨而去。
在晨光下刷完馬,柱子便又到杜梨的帳前徘徊了一陣。昨夜大家都睡得晚,杜梨又是個女子,在受到那樣的驚嚇後,難免疲累,較往日起得遲些應當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在帳外來回走了三四遍後,柱子卻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
往日杜梨就算再累,也不會起得這樣遲,更彆說昨夜營中還有不將將士受傷,按她的脾性應是早早就起來為大家忙著摘草藥做吃食才對,怎會怠惰至此呢?
想到這,他便依在簾外叫了一聲道:“梨姐。”
帳內無人答應。
因得男女有彆,兼之杜梨又是主子,柱子也不敢貿然闖進去,隻得凝神將耳朵貼在簾上聽了聽,直到發現帳內連呼吸聲都不可聞時,這才猛地掀開簾布闖了進去。
進帳放眼一望,一應物件都整整齊齊的擺放著,隻床上的被褥有些淩亂,桌上的油燈裡燈油也燃儘了,竟不像是被人吹熄的樣子。
柱子心中刹時一緊,趕緊轉身向帳外衝去,腳不點地地到杜梨平時常去的幾個地方看了一圈。
但夥房的夥夫說杜梨今日尚未來過,軍醫帳內幫忙搗藥的徒弟也說不曾見過她。直到把整個營地都尋了個遍,確實找不到杜梨後,柱子這才滿心不安地跑到三賢王帳中,將杜梨失蹤的消息報告給了他。
“什麼?杜軍師不見了?”
聽到這個消息,三賢王似乎也很意外,馬上派了人手到營地周圍的山腳下乃至河邊大範圍進行搜索,但得到的結果卻都是沒有發現杜軍師的蹤跡。
“看來八成是昨夜有人趁亂將她擄走了,趕緊飛鴿傳書,將她失蹤的消息告訴罡首領,防止兩軍交戰時,傷及杜軍師性命。”
將杜梨失蹤的消息傳出去,三賢王也沒閒著,親自同柱子又去了一趟杜梨的帳內,把情況仔細查看了一遍。
“王爺,這裡有一封信,大約是擄走杜軍師的人留下的。”
大約是柱子之前太心急,竟沒有發現杜梨床鋪的枕頭上竟放著一封信。從那信上的筆跡來看,應是之前向胡大剛下過戰書的同一人所為。
聽說竟然有人敢一而再再而三地向軍中將領發來戰書挑釁,賢王簡直氣得跳腳,一巴掌拍在身前的小桌上:“大膽!是何人敢如此猖狂?若是讓本王抓到,定扒了他的皮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