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不要臉的男人,不知什麼時候竟把自己所有的家當都搬到了杜梨的這間屋子裡,似是與她關係很親密似的。
杜梨心中雖氣憤,卻也知道自己現在沒有發泄的權力,隻希望胡大剛能儘快找到她,救她脫離胡正林的魔掌。
在杜梨想著這些時,站在她身後不遠處係衣帶的的胡正林也在慢條斯理打量著她。
同胡大剛成親一年多,如今的杜梨已經快十七歲了,身量比原來拔高了近三寸,腰身顯得更苗條,容貌也更出眾。雖然穿著一身寬鬆的男裝,也掩蓋不住腰臀處優美的弧度和令人見之忘俗的氣質。
胡正林的目光在她身上梭巡一番,最後落在她露在衣領外那截白皙的頸脖上,然後慢慢滑到隱藏在衣服下麵的腰線,眼神愈發變得火熱,灼灼地看了好半晌後,這才下意識地咽下一口口水,轉身向門口走去。
大約是因為知道了對方對自己的心思,杜梨對胡正林方才的目光也感覺得很明顯,此時猶如吃了蒼蠅一樣惡心,直到胡正林走出門老遠後,才回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晌午,胡正林不知又從哪兒弄了些東西回來,待杜梨正猜測他究竟想乾什麼時,便見一隊士卒穿著戎裝從那間類似倉庫的屋門口走進去,再出來時,便已經變成了一群衣衫襤樓的難民。
她立時大駭。
她就想著,這夥叛軍究竟是怎麼從梁軍大肆的圍追堵截下突破重圍的,原來卻是靠了易裝這一套。
杜梨一邊想一邊蹙了蹙眉,趁著這些人都在忙著自己的事情時,便又到屋裡翻出她剛才藏的那個饅頭,到窗邊喂起雀兒來。
骨笛聲聲,催著藏在林子裡的鳥兒們儘快出去與她相見。不多時,果然有兩個明白她意思的小東西,從濃密的樹蔭間鑽出來,一跳一跳地出現在杜梨的窗台上。
杜梨見之甚喜,將饅頭屑撒在窗沿上,一邊看著它們吃一邊將自己要說的話轉化成鳥語,用骨笛傳遞給它們。
但就在她吹得正興起時,一支利箭突然憑空飛來,將兩隻原本活蹦亂跳的小東西像串叉燒一樣,串在了箭頭上。
杜梨刹時嚇得一聲驚叫,看著那兩隻因她而喪命的小東西,連眼淚都差點流下來。
“你好像很喜歡鳥兒。”
就在她又驚又氣,轉頭尋找著這箭是何人所射時,胡正林如同惡魔一般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將她掉到穀底的心又恨恨往下踩了幾分。
強迫自己鎮定心神,杜梨先是不動神色將骨笛子收進了袖袋中,這才回頭用滿懷憤恨的眼光看向他。
“這些鳥兒有什麼錯?你為什麼要殺死它們?”
聽到她的話,胡正林立時咧嘴露出一抹如同鬼魅一般的陰冷笑容,看著她道:“你對它們這般好,對我卻隻冷臉相待,我嫉妒它們,所以才殺死它們,這有什麼錯?”
這強詞奪理的話讓杜梨瞬間噎住,隻能用恨恨的眼神瞪他一眼,便又轉頭朝窗外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