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昨天到現在,就隻有剛才早飯前有兩隻鳥兒帶著她的消息從這裡離開,就算它們找到了胡大剛,卻沒有讓男人明白它的意思的話,也是徒勞。
能讓胡大剛注意這些鳥兒唯一的辦法,就是多幫它們找些同伴過去,隻要數量多了,這些小家夥就能定吸引胡大剛的注意,到時候帶他找到這裡來就不是難事。
可壞就壞在,胡正林竟然如此心狠,連這麼弱小的東西都不放過,這叫她還如何利用它們傳遞消息出去呢?
如此想著,杜梨心下就愈是著急,卻沒發現一旁的胡正林一直眯眼看著她。
男人帶著欲念的目光從她緊蹙的眉心掠過,到小巧的鼻子,再到像花瓣一樣紅潤的嘴唇,直到不經意滑到她緊緊攥在身內裡的拳頭上時,才目光猛地沉了一下,抬腳向杜梨走了過來。
“你恨我?在想辦法從這裡逃出去?”
走到近前,胡正林就伸手大力掐住杜梨的下巴,迫她抬起頭來看著自己。
杜梨被他這一嚇,帶著幾分驚惶的目光猝然撞進他冷若寒潭的眼瞳裡,頓時亦駭得打了個冷顫。
這個男人與胡大剛不同,他是沒有心的,亦不會因為對手的孱弱而可憐它,他隻會無情地掠奪,殺戮。
想到這一點,杜梨立時收斂了自己心中的怒意。她不能激怒這個像儈子手一樣的魔鬼,她還要留著性命等胡大剛來救她,陪男人過完剩下的半生。
想到這,杜梨便迅速眨了眨眼睛,清澈的眸子在被濃密的睫毛快速遮掩一下後,裡麵就隻剩下些無奈和悲憫。
“我沒有恨你,我隻是不懂,你為何不肯對我放手?以你的本領,大可找一個比我更好的女人作妻,為何偏要緊抓著我不放呢?”
聽到她的話,胡正林似是愣了下,目光變幻地看了她半晌,最後似是很滿意,放鬆了掐在杜梨下巴上的力道,看著她道:“你真的這樣想?”
杜梨違心地點點頭:“你同胡大剛一樣是大梁的將士,又有敏捷的身手,是梁國最好的兒郎。”
胡正林似是被她這兩句話誇到了心坎上,索性鬆開了扣在杜梨下巴上的手,順著她的下顎撫到她唇邊,神情有些著迷地用指尖在她唇上點了點。
“你這張嘴倒是巧得很,如果能一直對我說這麼好聽的話,倒免得你再受苦了。”
因得這話和這些動作,杜梨立刻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眉。
男人落在她唇上的手指就像毒舌吐的信子一樣,讓她感到一陣惡心,可為了穩住他,杜梨也不敢就此躲開,隻得微微偏開腦袋讓他彆離得那麼近。
經此一番談話,胡正林的心情似乎變得很好,看了杜梨一陣後便又轉身出去,指揮那些士卒繼續忙活了。
杜梨虛驚一場,直到看到他的身影徹底消失後,才到屋角的水盆邊用布巾把臉洗了一遍,尤其在下顎和嘴角的地方用力擦了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