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原來你是想跟我玩這一套。”
胡正林一邊說一邊笑,然後還不等杜梨反應過來,就猛地將她挾著從地上拉過去,拖著靠到崖邊的那塊岩石上,然後抽出掛在腰間的佩刀,將閃著寒光的刀刃,緊緊抵在了杜梨的脖子上。
一看如此情景,正準備伺機而動的毅家軍立時都愣住了。
原本一直麵無表情的胡大剛這時也忍不住皺了皺眉,朝杜梨看了一眼。
但杜梨這時已經無心再去管他的反應,隻麵無表情地仰著頭,好讓胡正林的匕首不要真的嵌進她皮肉裡。
胡正林似乎也無意傷害她,將匕首抵在杜梨脖子上後便朝那邊的胡大剛道:“讓你的人退到十丈之外去,再送些紗布和金瘡藥過來。”
胡大剛似乎猶豫了下,最後又朝杜梨看了一眼,這才揮揮手,示意跟在他身後的幾百號毅家軍朝後退去。
杜梨看著眼前這個平靜得像死海一樣的男人,實在不知他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明明在賢王府裡分彆的那晚和在軍營初見那一晚,他纏著她那樣抵死纏綿,像恨不得把她刻進骨子裡似的,可一到戰場上,他看著她的眼神卻如形同陌路的陌生人,連一絲溫情都找不到。
少頃,將胡正林圍堵在崖邊的毅家軍果真退到了十丈之外去,杜梨被胡正林挾在崖上,雖然豎耳細聽,卻捕捉不到一點動靜。
胡大剛還親自將一卷紗布和一瓶金瘡藥送到了離杜梨和胡正林一丈開外的地方,然後便同其它們一起,退到山林中去了。
看到男人頭也不回離開的背影,杜梨不由得皺了皺眉。
雖然她甚少看見男人著戎裝的樣子,但眼前胡大剛的背景看起來,為什麼有些奇怪呢?
就在她這麼想著時,身後挾持著她的胡正林也強撐著站了起來,然後解開杜梨身體的穴道,挾著她一轉身,將她放在易受到攻擊的那一麵,倒退著走過去將那些東西取了過來。
來到崖邊的岩石後,這廝又用狡猾的目光朝四周看了看,然後將抵在杜梨脖子上的長刀收起來,讓她站到靠外的那個位置上,自己則躲在她和岩石之間,朝杜梨道:“將我肩上的箭拔掉,然後敷上金瘡藥,用紗布包起來。”
一聽他這話,杜梨立時嚇了一跳。對於治療外傷,她可是個門外漢,況且那箭正射在男人的左肩上,深可入骨,叫她如何徒手拔出來?
看到她明顯受驚的樣子,胡正林卻平靜地看著她笑了笑。他笑得極輕,隻眼睛裡噙著些笑意,臉上則還是一副像地痞般不懷好意的模樣,看起來極壞又極痞氣。
“不用害怕,我相信你。”
呦嗬,這話說得,就好像他們是一個陣營裡的戰友似的。
聽到對方的話,杜梨忍不住在心裡默默吐了一句槽。
但是胡正林是真的相信她。將紗布和金瘡藥交到杜梨手裡後,就當真轉過身去,以背對著他,一點防備都不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