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梨知她是好意,立刻也反握住了賢王妃的手,道:“在府上打擾這麼長時間,杜梨已經得你和王爺不少照顧了,如今世局既然已經平穩,我們還是早些回家好,畢竟你和王爺過些日子也得回黎城呢。”
聽到這話,賢王妃也知是留她不住,立時用手上的錦帕拭了拭眼角。
賢王的封地在黎城以西,自然是不能在京中長住的,即便梁王不反對,朝中的臣子也會頗有微詞。
“王妃彆難過,即便毅罡和弟妹回了河陽,我們往後還是有機會過去看他們的,如今他們既然決定要走,我們還是不要強留的好。”
聽賢王安慰著這樣說,賢王妃才勉強點了點頭,舉起桌上的酒盞笑著朝杜梨和胡大剛道:“既是這樣,那我們便共飲此杯,祝罡弟和弟妹一路順風吧!”
言罷,又笑著朝杜梨看了看:“妹妹如今有身子,不能喝酒,就以茶代酒吧。”
杜梨得她如此照顧,自然沒有不同意的,笑著將手邊的一杯香茶端起來,向賢王和王妃示意一下,便仰頭一口飲儘了。
這頓晚飯,吃得也算賓主儘歡。賢王沒有強留之意,杜梨也把該說的話都朝他和賢王妃說了一遍,省去臨走之前諸多嘮叨。
晚上回到房中,夫妻二人自然又是一番纏綿。
杜梨將埋藏在心底的最後一個秘密向胡大剛坦白,又將自己的真性情十成十的表露出來。這一切對男人來說就像無言的暗示,誘著他更徹底地去占有她。
而杜梨呢,自從跟胡大剛經曆過這許許多多的波折後,也發現自己對胡大剛的愛戀,似乎已經到了欲罷不能的地步。
無論是男人那張麵無表情的臉,還是那具布滿傷疤的身體,在她眼裡都充滿了無限的魅力。有時兩人做到情動之處,她還下意識地去親吻對方身上皮膚上的那些疤痕,眼中神色滿滿都是憐惜。
胡大剛自然受不了這樣的撩撥,攻城略地之下,又是一番苦戰,又因得顧忌著杜梨的身子不能儘興,日子過得……也是相當煎熬。
翌日,似是到了夏至。
若是仍由杜梨一個在王府可著,可能並不知道這事兒,隻是謝嬸和方伯如今也來了,對這些民俗節氣最是看中,硬是趕著柱子到集上買了綠豆回來,煮了糖水給杜梨喝。
看到謝嬸把加了冰的綠豆糖水仔仔細細送到自己麵前,杜梨不由得抬頭朝在旁邊給她打扇的茶靡道:“彆扇了,到小廚房把這加冰燈綠豆盛兩碗,給王妃和王爺送過去。”
茶靡聽得一愣,似是有些緊張。
看著她不知所措的樣子,杜梨又安慰道:“彆緊張,王爺和王妃都是好相與的人,你又不是不懂規矩,怕他們做甚?”
見杜梨這樣說,茶靡才稍微放了些心,到廚房裡按杜梨所說的將綠豆湯舀了兩碗,再仔細用盅蓋蓋住,便出了院子朝主屋那邊走去。
胡大剛今日一早便出了府,說是到軍中去交接相關事宜,想著男人這兩日大約也不得閒,杜梨便親自向謝嬸把打點行裝的事問了問,讓她要是覺得缺什麼,便著柱子儘快去集上買來。
謝嬸一一應下,伺候杜梨喝完綠豆糖水後,便又下去忙活了。
少頃,給賢王和王妃送綠豆湯的茶靡去而複返,進屋便有些緊張地朝杜梨道:“夫人,王妃讓我告訴你,說是公主今日的身子又不好了,早上還有宮裡的禦醫過來看,說是風寒加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