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昌公主平日的作為雖任性了些,但心地卻是她這兩世見過的富家子弟中,最為善良的一個。兩日後一彆,還不知此生能不能有機會再見,再加上對方此時又這種狀態,倒真有些叫她放心不下。
沉吟著思忖了片刻,杜梨才歎了口氣扶著凸起的肚子朝她道:“無妨,受涼的病雖會過人,但隻要我們不離得太近,自然是沒有影響的。”
說著,她又看好了看平昌公主,躊躇道:“公主,你對楚耀的心思,到如今還是沒有改變麼?”
一聽她這話,平昌公主立時愣了下,而後轉頭讓伺候在臥房裡的兩個侍女退下,才流著眼淚朝杜梨道:“梨姐姐,不瞞你說,這兩日我把上次在王府中發生的事前後想了一遍,覺得……”
說著,她哭得更是厲害,兩邊眼淚成行的流。杜梨見狀,趕緊著茶靡上前去伺候著她把眼淚擦乾,才又退回她身後來。
杜梨心中雖有幫她的念頭,卻也得看看這平昌公主究竟是個什麼意思,對楚耀的心思,又明白多少。
於是她便暫時閉了嘴,隻等那平昌公主把話說完。
那邊平昌公主在哭了一陣後,情緒也漸漸平靜下來,接著方才的話,甕聲甕氣又滿腹委屈地道:“我隻覺得楚耀對我……好像並無此意,要不然那日他明知那玉佩是被我收著的,最後竟說是他認錯了……”
她一邊說一邊控製著滿到眼眶的淚水,就這麼哀哀切切地看著杜梨,實在是我見猶憐,讓人不忍。
杜梨聽完她的話,不由也跟著歎了口氣,這回將自己袖中的手帕掏出來,親自坐到床邊給她擦了擦眼淚。
“公主稍安勿躁,楚少將軍上回的做法雖不對,卻也是有原因的。”
聽到她這話,平昌公主的眼睛果然微微一亮,有些期盼的看著她:“是什麼原因?難道是怕我皇兄不答應給我們指婚麼?”
杜梨搖著頭拍了拍她的手背道:“公主一心想著要皇帝陛下為你們賜婚,自己可有設身處地為楚耀考慮過?”
她一邊說一邊注視著平昌公主漸漸變得狐疑的眼睛。
“楚家一門忠烈,外定山河內平叛亂,是大梁的忠臣良將,楚耀身為他們這一代唯一的的繼承人,自然不願擔上因親某事之名,再加上他年少有為,胸懷雄才大略,更不甘心就此被困在駙馬府中一輩子,所以……”
說到這,她低頭定定地看著平昌公主。
以她的聰慧自然能明白她的未儘之意,那麼剩下的事,隻能由她自己作主了。
待杜梨回到自己院裡時,已近午時。賢王妃知她身體日益疲乏,便沒有日日叫人過來著杜梨過去陪她用膳,隻是若有什麼好吃的,就定會叫人單獨給她院裡送些過來。
隻這樣一來,杜梨每每到了換衣裳的時候,就會覺得自己最近長得愈發圓潤了,不管是臉蛋還是腰身,都比以前胖了一圈。
明知這是自己吃得多動得少的結果,杜梨也不以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