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兒子已經出生兩個多月了,但胡大剛抱起來的感覺仍然不太熟練。他的力氣大,嬰兒的身體又太過脆弱,使得他的每一個動作看上去都有些小心翼翼的,像是怕傷著他似的。
這些表現,看在彆人眼裡是笨拙,隻有杜梨知道,這是男人特有的溫柔。就如同男人對待她一樣,連多一絲力氣都不敢。
見胡大剛有些僵硬地抱著小家夥走過來,杜梨連忙迎上去接到自己懷中。
“怎麼?又餓了麼?”
聽到她的話,胡大剛立刻點點頭,朝自家兒子看一眼,又望了望杜梨。
杜梨朝他笑笑,也不理他,隻一邊逗著懷裡的孩子,一邊解開衣帶給他喂奶。胡大剛的目光不受控製地轉到她胸前,朝那圓潤又白嫩的地方看了看,垂在身側的手指開始下意識地撚動起來。
不過他很快又克製住,有些生硬地將頭轉開後,便又打開門走了出去。
屋內,杜梨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悶笑了兩聲,拍了拍小欽宇的屁股道:“你看,你爹又跟你吃醋了。”
正月初十,玉堂黃道,天開星,百事吉,求事成!
柱子的禮品在初六那天就給胡有財家送過去了,並說好他和胡玉枝的婚期是定在初十那天,在縣城的和食軒舉行。
為了顯得慎重,杜梨和胡玉枝還派了方伯特意過去送請柬,希望能想起到安撫作用。畢竟柱子這回娶胡玉枝進門,聘禮給的並沒有鄭家那時多。
其實主要原因,還是胡玉枝膈應胡有財和餘氏害死王氏一事,不願讓柱子多給。
既是她本人的意思,杜梨和胡大剛也沒有勉強,隻希望胡有財能念在胡玉枝是他親閨女的份上,不要把事情鬨得太難看。
好在,當天胡有財來到和食軒並沒有做什麼過激的舉動,隻每每看到柱子時,難色都有些難看。
不過柱子並不在乎他對自己的看法。來到牛頭村這麼久,他對胡有財的為人也清楚得很。像這樣賣女求榮的爹,在得知自己的女兒嫁給一個家奴時,臉色能好看麼?
當天晚上,來和食軒吃飯的賓客們全都參加了柱子和胡玉枝的成親儀式。為了表示誠意,杜梨還給在座的每一桌客人都免費贈送了一道菜和一壺果酒。
“春風染儘陌上花,春水長流自天涯,春草淺露碧綠芽,春雨綿綿透鮫紗,此生不負君之戀,此世不負伊之願……”
花園中間的竹亭裡,清霜和蓮兒唱了一首非常應景的賀新婚,將全場的氣氛推向了最**。
在看到柱子牽著蓋著蓋頭的胡玉枝在園中拜過天地時,圍在幾棟酒樓上觀禮的客人們紛紛起哄,但因為有和食軒的夥計們護著,兩人最後還是被安然送進了後院的洞房。
成親的新房是由胡玉枝在和食軒獨居的小屋布置成的,雖然不華麗,卻也精致小巧。
柱子一手牽著胸前的紅布一手拉著胡玉枝的手,沿著門外的小路一步步往裡走。此時的天色尚未黑透,昏暗的光線看上去如同在眼前的景物上蓋了一層薄紗一樣,透著一股朦朧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