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長臂攬住腰肢,輕輕一送,跌入一個火熱寬厚的懷抱,鼻尖的味道,是日夜纏繞在她身邊的熟悉氣息。
他加深這個甘美的吻,要全然吞噬她,驚濤拍岸,白浪滾滾,狂風暴雨,將她席卷至不見天日的最深處,永遠不得離開。
她綿軟的像草葉尖的一滴露水,幾乎提不起指尖,腦海裡是破碎的五光十色的眩暈,吸入的是他火燙甘甜的酒氣,在他的唇舌輾轉間呼吸帶著焦灼而奇異的痛意,有戰栗的近乎歡愉的酥麻,一點點漫出身體。
喉間溢出的聲響,是甜膩之至的嬌吟。
榻上案幾被兩人踢滾在地毯上,茶壺跌落,發出幾聲悶悶的低響,春天鈍鈍回過神來。
他撐臂籠罩在她身上,身體貼的極近,深深的凝視著她。
內室暗香浮動,他身後是燭山高照煌煌明耀,身前卻是晦暗曖昧的幽深。
他的呼吸淩亂,眼神闃黑沉寂,瞳中心燒著一團烈火,那是她小小的一張豔靨。
走過千山萬水,她最後走到了他的眸裡,小小的人兒,孤獨的人兒,終於有了歇息之所。
春天甚至來不及回應這種局麵,他的吻又落下來。
全然的挑逗和渴望,極力攪纏、吮吸、品咂她的舌,仿佛那是世間最美的佳肴。
帶著繭的指尖撩開輕薄白紵衫,她身體一僵,宛如雷擊一般,心悸的近乎停頓呼吸。
好似熔岩遇上冰雪,狂風遇上柳絮。
腦子瞬間清明起來,春天這才知道可怕,用力躲開他的吻,推搡著他沉重的胸膛,掙紮著想要起身:“李渭。”
”李渭...彆...”
他麵上滿是無法忍耐的渴望,眼神堅定又黑暗,霸道又狠戾,急不可耐、不落睫的盯著她。
胸前的雙手被他一隻大掌牢牢的鉗住,緊扣在頭頂,她如一尾砧板上跳動的魚,卻在他的禁錮下絲毫不能動彈。
她從來不知道他有這麼強硬的時刻,又氣又急,又怕又驚,眼角迸出幾滴晶瑩淚水,雙腿在他身下亂踢:“李渭,你醒醒。”
發紅麵靨貼在她清涼脖頸間,熾熱的呼吸吐在她裸露肌膚上。
“李渭...李渭...彆這樣...”她顫顫的求饒,瑟瑟的哭泣。
他知道是誰在喊他,他抬
起眼,他是認得她的。
“春天...彆怕...彆怕...”他聲音沙啞,不知在喊她,還是在自言自語:“春天。”
那沙啞的音調飄進她耳裡,倒像帶著毒似的,酒氣和男人的氣味,熏的她也傻了。
濃鬱的酒氣,濃鬱的甜,春天臉紅的滴血,她抖的厲害,瑟瑟的喊他:“李渭...彆這樣...”
淚水滾落眼眶,沿著眼角滑入發間。
他緩緩放開鉗固她的手,將身體落在她身側,手掌捋著她的黑發,像深淵一樣注視著她:“噓,彆哭...彆害怕...彆害怕...是個夢而已...”
她無助的搖搖頭。
他捉著她的手,按在他起伏的胸膛上,柔聲道:“彆哭了,你哭一哭,我就要心碎...”
手下的胸膛寬厚,溫熱,有砰砰砰沉重又堅定的心跳。
你哭一哭,我就要心碎。
她吸吸鼻子,泛潮的雙眼凝視他,語音柔柔,蘊含委屈:“李渭,你喝多了。”
“嗯。”他嗅著她的馨香,親吻她的耳珠,“所以你來了。”
小巧的、滴血的耳珠卷入他滾燙的舌尖。
那小小的一點的觸感遽然放大,像地底根係糾結的雜草,沿著血流一點點灌入身體,惹得她渾身顫抖如篩。
“噓...”他察覺她的顫栗,用自己的唇去封住她的唇。
這吻混雜著所有的一切,又溫和又暴烈,濕熱又乾渴,即是安撫又是挑動,像一尾魚追逐另一尾魚,嬉戲又打鬨。
唇舌糾纏間,他發出一聲低歎:“春天...”
十指緊扣,他捏著她纖弱的指骨,骨細而軟,微涼生冷,滑膩如玉,生的每一寸都合心合意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