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第一百二十章(2 / 2)

而對麵照相的記者正好將這一幕拍了下來,猛地一驚,這理科狀元居然還會被家暴!

不過家暴他的人居然是文科狀元,莫名覺得有點配是怎麼回事!

等送走人民日報的記者,周老二他們也就安靜了。可這周老二不知怎麼,總覺得不踏實。

“媳婦,我們回老家給媽燒點紙吧!順便辦一個狀元席吧,要是不辦席,我總覺得這心裡不舒坦。”

這縣城的房子是住的舒服,工作也輕鬆,可這街裡街坊的都不認識,人情味少了好多,他連嘚瑟都找不到人。

陳秀蘭也跟著點頭,“辦,不僅要辦,我們還要大辦特辦!咱家出了這麼大一個喜事,一下子就出了兩個狀元,要是不慶祝一下,怎麼對得起周楠的狗屎運!”

正好路過的周楠直接對著陳秀蘭翻了個白眼,“媽,憑什麼季鵬濤當狀元是實至名歸,我當狀元你就說我走狗屎運,我也很厲害的吧!”

陳秀蘭直接白了周楠一眼,“你不是靠季鵬濤給你壓的題才考得高分嗎?”

周楠瞪了陳秀蘭一眼,不服氣地說道:“那也隻是數學,文綜和語文全是靠的我自己!”

而陳秀蘭根本不聽周楠的解釋,反而開始和周老二討論起來,他們家什麼時候回老家辦席,辦席又該請哪些人。

周楠隻能看著周老二和陳秀蘭的背影憤憤不平,怎麼就沒人能看到她的努力呢!

看著季鵬濤不在家,周楠的嘴角慢慢上揚,然後就悄悄溜回房間,準備偷吃季鵬濤放在櫃子上的雞蛋糕。

周楠的手剛把雞蛋糕打開,書桌下麵就鑽出來一個小調皮,“媽媽。這個月還有二十天,按照你和爸爸的賭約,你還不能吃零食。”

周楠看著奶凶奶凶的周燦澄,絲毫沒有心虛,直接掰了一半雞蛋糕,遞給周燦澄,笑道:“沒關係,爸爸現在不在家,隻要你不說,他就不會知道我偷吃了零食。”

周燦澄搖了搖頭,拒絕了周楠遞過來的雞蛋糕,“不行,我已經答應了爸爸幫他看著你,所以我不吃,你不能偷吃。”

這可是他爸出門時,特意給他交代的任務。

隻要他守著他媽一天不吃零食,他爸就給他一毛錢。

他現在識字才剛剛開始,這一毛錢雖然不多,但蚊子再小,也是肉!

他這個月的收入,就全靠守著他媽了。

周楠瞪大了眼睛,一臉的不可置信。“你可是我生的,你怎麼能幫你爸爸呢!”

周燦澄微抿著唇,捏了捏他的小拳頭,奶凶奶凶地盯著周楠,“我今天是爸爸的守衛兵,堅決不讓你偷吃!”

周楠嘟著嘴,一臉不高興地看著周燦澄,耍賴道:“我不管,我就要吃。”

季鵬濤太過分了,居然派周燦澄來監督她。

但是周燦澄就是個小蘿卜頭,她才不會被周燦澄攔著呢!

而此時的季鵬濤還在銀行存錢,看著存款上的五位數,季鵬濤臉上的笑容都要藏不住了。

他的下一個目標,就是將這五位數變成六位數!

原本今天周燦澄死活要跟著他一起出來,是他花一毛錢,交給了周燦澄看管周楠的任務,才把周燦澄留在了家裡。

而雞蛋糕也是他特意放在家裡,吸引周楠過去偷吃的。他也要周楠嘗試一下,做壞事被親兒子抓包的感覺!

季鵬濤回家的時候,周老二兩口子還在院子裡商量辦酒席的事項。

“我覺得就臘月二十六吧,大家都放假了,都有時間。”

陳秀蘭對著周老二點了點頭,“這狀元席肯定是全村的都要請,你記得提前讓胖子幫我們留一點肉。”

周老二的眼珠子轉了轉,“我覺得我們還可以找胖子來幫我們主廚,他的手藝,誰吃了不說一聲好!”

陳秀蘭眼前一亮,“那你明天就和胖子說一下,看他有沒有時間,如果他願意來幫忙,我們給他封一個大紅包。”

陳秀蘭看著推門進來的季鵬濤,直接向其問道,“鵬濤呀,我和你爸想在老家辦一個狀元席,請全村的人都過來吃個飯,你覺得怎麼樣?”

季鵬濤笑了笑,“我沒意見,要是錢不夠就跟我說,我這還有錢。”

陳秀蘭擺了擺手,“媽這有錢,用媽的。你的錢還是留著你讀大學的時候花吧!”

陳秀蘭說完後又開始和周老二討論,什麼時候回老家合適。

季鵬濤看著聊的熱火朝天的兩個人,搖頭笑了笑,然後就向房間走去。

當他推開房門,正好看到了地上掉落的半塊雞蛋糕,而周楠和周燦澄兩人則是一人坐在床頭,一人坐在床尾,兩人都是雙手抱胸,誰也不理誰。

周燦澄一看到季鵬濤的身影,就爬下床,小跑來到季鵬濤麵前告狀,“爸爸,我抓住媽媽偷吃了。但是她不聽我的話,還想當著我的麵吃!”

周楠還坐在床尾生氣呢,察覺到季鵬濤的打量,周楠吸了吸鼻子,眼眶一紅,豆大的眼珠順著臉頰往下流,指著季鵬濤和周燦澄的鼻子就委屈道:“你們兩個聯合起來欺負我。”

季鵬濤原本還打算看周楠的好戲,但看著周楠雙眼含淚,一臉委屈,又忍不住心疼。

隻能越過門口的周燦澄,朝周楠走去,坐到她的旁邊,拍了拍周楠的頭安慰道:“怎麼了?不就是一個雞蛋糕嘛,你想吃就吃吧!”

周楠雙眼含淚,瞪了季鵬濤一眼,“不,我不吃。是你讓我打賭輸了的,你還讓你兒子監督我,你太過分了!”

季鵬濤無奈地笑了笑,“那算我錯了行不?”

周楠眼淚汪汪地盯著季鵬濤,一聲冷哼。

而季鵬濤隻能將視線轉向門口的周燦澄,對其眨了眨眼,沉著一張臉,怒斥道:“儘管我讓你看著你媽媽,但你媽媽不就是想吃一塊雞蛋糕嗎?你就不能讓讓她,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嗎?怎麼還能將雞蛋糕丟在地上呢!”

周燦澄看著突然變臉的季鵬濤,隻能皺眉解釋道:“我沒丟雞蛋糕,那是媽媽自己沒拿穩,掉下來的。”

季鵬濤原本還想繼續說周燦澄的不是,突然被周燦澄的話一噎,隻能看了一眼周楠,用眼神提問:那雞蛋糕真是你掉的?

周楠早在季鵬濤說教周燦澄的時候,就停止了哭泣。看著季鵬濤的疑問,周楠還是揚起下巴,一聲冷哼,就算是她沒拿穩,那又怎樣!

季鵬濤歎了一口氣,隻能重新從櫃子上拿出來一塊雞蛋糕,“你還想吃嗎?”

周楠斜眼看了季鵬濤一眼,然後就冷冷地說道:“我打賭輸了,我不配吃零食!”

季鵬濤被周楠這句話弄得人哭笑不得,“那就當我輸了,我求你吃行不行?”

周楠這才點了點頭,從季鵬濤手裡接過雞蛋糕,小口小口地吃了起來,一邊吃還一邊對著周燦澄來一個得意的眼神。

你不讓我吃又怎麼樣,你爸還求著我吃呢!

而這邊的季鵬濤看著周楠已經開始笑了,就拉著周燦澄的手出了門。

“今天你受委屈了,所以獎勵你五毛錢吧!”

周燦澄抬頭望著季鵬濤,一臉的不解,“爸爸,為什麼明明是媽媽錯了,道歉的反而是你呢?”

難道哭一下就有用了嗎?但他平時哭的時候,也沒見他爸來哄他呀!

季鵬濤直接蹲在周燦澄的麵前,拍了拍周燦澄的肩膀,笑道:“爸爸給你一個忠告,永遠不要和媽媽和老婆講道理,最後吃虧的,隻會是你自己。”

周燦澄小小的眼睛裡,充滿了大大的疑惑,他聽不懂季鵬濤的話,隻能看著手中突然翻倍的五毛錢,感慨著,“要是媽媽每天都不講理就好了!”

季鵬濤點了點周燦澄的頭,“你做什麼春秋大夢呢!”

要是周楠天天哭,他的小金庫還能保得住嗎!

周楠懷孕那段時間全是他血與淚的教訓!她的心情愉悅,全是他用小金庫一點一點換回來的!

周楠和季鵬濤的狀元宴彆說全村了,就連隔壁村和公社都來了好些人。

陳秀蘭看著這越來越多的人不由得皺眉,她就準備了十六桌。

按照這絡繹不絕的人流,她也忍不住擔心,萬一到時候不夠坐該怎麼辦啊!

陳秀蘭想了想,直接將周老二叫了過來,“你去大隊長那裡再搬兩套桌椅過來吧!”

“媳婦,這加了桌椅,菜就不夠了呀?”

陳秀蘭皺眉,“先不管那麼多了,大不了每個盤子裡少放一點菜。”

這些人來吃飯,也就是圖個好運,也沒指望能在這吃飽喝足。隻要給他們一個位置,就會很滿足了。

而周楠和季鵬濤則是像一對吉祥物一樣,站在門口,陪著客人聊天。

縣教育局的領導得知了周楠和季鵬濤在今天辦狀元宴後,早就打過招呼,說他們也要來沾沾喜氣。

“你們兩個可是我們市裡的文理雙狀元,你們的狀元宴我們可是吃定了,可彆嫌棄我們來得人多!”

季鵬濤對著教育局局長笑了笑,“怎麼會呢,我們相當歡迎。”

而陳秀蘭看著進來的教育局局長,立馬推了推還在搬板凳的周老二,“周鬆那個通知書不是還沒下來嗎?你去問問什麼情況。”

早在一月底,周楠和季鵬濤的錄取通知書就下來了,周楠和季鵬濤都被京市的大學錄取了,周楠選的是藝術係,而季鵬濤選的則是經濟係。

而周鬆的分數儘管沒有周楠和季鵬濤的高,但上個一本還是沒問題的。

眼看就要過年了,郵局都要放假了,周鬆的通知書還是沒有消息。

周鬆昨晚上是哭著來找他和周老二,想讓他們幫忙問一下。

周老二隻能長歎一口氣,放下手中的板凳,走到了教育局局長的麵前。笑道:“領導,我有個事想請教你,不知道你現在方不方便。”

局長一愣,回過神後立馬對著周老二皺眉道:“是不是周楠和季鵬濤讀書學費遇到難題了,如果實在困難,就和縣裡麵說,我去幫你們申請助學補助。”

周老二搖了搖頭,“不是這事,我有個侄子叫周鬆,他的分數也挺高的,就是這錄取通知書一直沒消息,想問問您這是什麼情況。”

局長對著周老二歎了一口氣,“你說周鬆我就知道是誰了,這人實在可惜呀。高考報名時政審都沒問題,學校那邊複審時,卻發現了他的成分不乾淨。”

周老二皺眉,“這是政審不通過嗎?那還有沒有其他法子,我這個侄子從小就喜歡讀書,為了這次高考也算是吃儘苦頭。”

局長搖了搖頭,隻能對著周老二笑道:“今年是沒辦法了,不過現在的政策一天一個改變,我看你侄子還不到二十吧,要不讓他明年再試試。”

周老二和局長再簡單聊了幾句,就到隔壁找周鬆了,將局長的話原封不動地轉告給周鬆,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局長說了,你還年輕,也彆氣餒,說不定明年政策就改變了呢!”

周鬆雙眼發紅地看著周老二,對著他彎腰鞠了一躬,“謝謝二叔,我會堅持的。”

人這一輩子總不會一帆風順,他選擇不了自己的出生,選擇不了自己的父母,要是連堅持他都做不到了,那他這輩子還有什麼意義。

周老二拍了拍周鬆的肩膀,對其笑道:“中午過來吃個飯吧,沾沾你三姐的福氣,二叔相信你明年一定有好運。”

這大房現在跑的跑,關的關,瘸的瘸,要是周鬆也頹廢下去,那大房連一個撐起門麵的人都沒了。

周老二儘管現在還是對周老大有意見,甚至狀元宴都沒邀請周老大,但是這周鬆也算是大房最後的希望,周老二還是希望他能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