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第一百二十二章(2 / 2)

周楠則是順著周燦澄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直接瞪大了眼睛,然後就皺眉看向季鵬濤,“完了,真是小虎子。”

而抱著小虎子的那個女人周楠也見過,正是上次在火車上被人販子偷走孩子的那個青年女人。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青年女人的精神狀況明顯有些不好,披頭散發,眼神恍惚。而被他抱著,輕聲哄著的小虎子則是一直緊閉著雙眼。

季鵬濤看著對麵車窗裡的兩個人,眉頭一皺,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了出去。

而陳秀蘭也察覺到不對,生怕季鵬濤吃虧,吩咐周老二守著周楠母子,而她則是拿著薑可寄過來的那張全家福就跟著季鵬濤的身後,向對麵跑去。

等陳秀蘭到的時候,季鵬濤正在和那個瘋女人撕扯著,瘋女人拚命大喊季鵬濤是來搶她兒子的,抱著小虎子死死不鬆手,求車廂裡的乘客快幫幫她。

而季鵬濤生怕傷到瘋女人懷中的小虎子,隻能站到角落,皺眉受著車廂裡乘客的指責。

陳秀蘭眼珠子一轉,將全家福藏在自己懷裡,對著季鵬濤使了一個眼色,然後就撥開圍著季鵬濤的乘客,對其怒斥道:

“你說你,乾什麼不好,非要來搶彆人家的孩子。長得人模人樣的,卻不乾人事。有這個時間自己回去生一個不好嗎?乾嘛非盯著彆人家的孩子。”

陳秀蘭說完後,就走到瘋女人麵前,拍了拍她的背安慰道:“小媳婦,你彆怕,有大嬸在,沒人能搶走你的孩子。”

瘋女人聽著陳秀蘭的話後,終於鬆了一口氣。抱著小虎子的力道也逐漸減弱。

而陳秀蘭則是眼疾手快,撥開她的兩隻手,將其按在地上,就對著一旁的季鵬濤喊道:“快把小虎子抱走。”

陳秀蘭說完後,深覺不夠,又對著圍觀的乘客喊道:“快幫我們把乘警叫過來,這個女人是個瘋子,把我親戚家的小孩抱走了,還好讓我們給碰到了。”

乘客一聽,這人居然還敢喊乘警,一看就沒說謊,於是紛紛加入壓製瘋女人的隊伍。

而季鵬濤則是趁機將小虎子從瘋女人的手中搶了過來,先是搖了搖小虎子的身子,看他沒反應,不由得對著陳秀蘭皺眉道:“媽,小虎子好像被喂了迷藥。”

也難怪剛剛發生那麼大的響動,小虎子一直保持著昏睡。

等乘警過來時,眾人已經將瘋女人製服了。陳秀蘭直接上前對乘警說明情況,還拿出了小虎子的全家福為證。

“我女婿是我們省理科狀元,還登上過人民日報。我用我女婿的人品擔保,我剛剛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乘客紛紛吃驚,難怪剛剛看季鵬濤眼熟,原來是省狀元啊。

其中一名乘客忍不住發問道:“那文科狀元呢?我記得報紙上說他老婆是文科狀元呀!”

陳秀蘭直接對著對麵的周楠揮揮手,而周楠不明所以,隻能和陳秀蘭招招手。

“我女兒在對麵的車廂帶我的外孫呢,這個女人是個瘋子,我們也不敢讓她過來。”

乘警對著季鵬濤點了點頭,“儘管你是眾人皆知的理科狀元,但我方便查看一下你的證件嗎?”

季鵬濤抱著小虎子對著乘警笑了笑,“我的證件都在對麵車廂。”

這邊的周楠等了好久才等到季鵬濤回來,周楠看著季鵬濤懷中的小虎子,忍不住皺眉,“他這是怎麼了?”

季鵬濤將小虎子遞給了周楠,皺眉道了一句,“可能是被人喂了迷藥。”

季鵬濤說完後,就從床下拿出一個箱子,將自己的身份證明拿了出來,想了想,又加上了自己的錄取通知書。

乘警對季鵬濤進行了一個提問,做了一個記錄,然後就對著季鵬濤笑著點了點頭,“那這個小孩子就交給你了。”

火車是在一個小時後才開走的,而那個瘋女人則直接由周楠這輛車上的乘警扣押著。

看著一直昏睡不醒的小虎子,周楠忍不住的心疼。

就連周燦澄看著周楠一直抱著小虎子,都懂事地坐在一旁,沒有吃醋耍脾氣。

“要不給他喂一點水吧,消解一下藥性。”

聽著陳秀蘭的建議,周楠點了點頭,畢竟從早上到現在,小虎子一直昏睡著,一點東西都沒吃。

小虎子喝了水,兩個小時後才逐漸睜開眼睛。看著抱著他的周楠,小虎子直接嚎啕大哭起來,“嗚嗚嗚~嗚嗚嗚!”

周楠隻能抱著小虎子輕聲哄著,“怎麼了,不認識我了嗎?我是乾媽呀!”

小虎子聽著周楠的話後,哭了足足十分鐘,然後才在周楠的懷裡泣聲道:“乾媽,有個壞女人把哥哥推倒了,還把我抱走。我說我要找媽媽,她說她就是我的媽媽,可是她明明不是我的媽媽!”

周楠忍不住皺眉,“那你媽媽呢?她怎麼讓你一個人出門?”

小虎子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周楠,然後才小聲說道:“哥哥說他帶我買糖吃,所以我就跟著哥哥偷偷溜出門了,媽媽還在家裡。”

小虎子一說完,周燦澄就對著小虎子批評道:“小虎子,你太笨了。我外婆說過,壞人都是用糖果誘惑小朋友的。”

小虎子直接愣住了,過了好久才反應過來,“可是他不是壞人,他是我的哥哥呀!”

周燦澄瞪了小虎子一眼,“這是壞人的偽裝,壞人一般就會偽裝成爸爸媽媽的朋友,然後來騙取你的信任。他隻不過是偽裝成了你的哥哥,說不定他和那個瘋女人就是一夥的呢!”

聽著周燦澄的童言童語,周楠也忍不住皺眉,不是她陰謀論,而是這件事真的太可疑了。

那個夏兵今年應該八歲了吧,在她的晉王朝,八歲的孩子早已懂事。

怎麼會帶著一個還不到三歲的弟弟出去買糖,還不和大人說一下。

偏偏弟弟就出了事!

再聯想到之前之前夏兵對自己有意無意的討好,周楠真的覺得那個夏兵有問題。

小虎子一直纏著周楠,特彆是到了晚上,隻要周楠抱著,陳秀蘭碰都不能碰一下。

看著驚恐還沒消失的小虎子,周楠隻能對著周燦澄商量道:“小虎子哥哥今晚上能跟媽媽睡嗎?”

周燦澄皺眉,一臉的不願意,“那我呢?”

周楠隻能試探道:“你可以在爸爸和外婆兩個人中選一個。”

周燦澄瞪了小虎子一眼,然後眼珠子一轉,就從床下的箱子裡摸出來自己的小老虎錢包。

小虎子看著周燦澄手中的錢包時,眼珠子都亮了幾分。想要伸手摸一摸,但是周燦澄猛地將手一縮,對其得意笑道:“這隻小老虎是我的,你的是一隻小兔子。”

周楠見狀,急忙又將小兔子從床下翻了出來,遞給了小虎子,“這可是乾媽專門給你做的小兔子。”

小虎子指了指周燦澄手中的小老虎,悶悶不樂的說道:“可是我是小虎子,我應該要小老虎。”

周楠瞪了周燦澄一眼,什麼時候嘚瑟不好,偏偏現在嘚瑟。

而周燦澄無視周楠的警告,反而更加得意地笑了,“隻有跟著我爸爸睡,才能擁有這隻小老虎。”

小虎子看了看周燦澄手中的小老虎,又看了看還在一旁的季鵬濤,隻能對著周燦澄試探道:“那我挨著你爸爸睡,我也能有一隻小老虎嗎?”

周燦澄一臉認真地點了點頭,“那當然了!”

小虎子頓時笑了,“那行,我要挨著你的爸爸睡。”

周燦澄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就從周楠懷裡拿過小兔子,將自己的錢悄悄塞進小兔子裡麵。

將小老虎錢包遞給了小虎子,冷冷道:“那這一個小老虎就勉為其難地給你吧,你一定要對它好一點哦!順帶著對我爸也好一點。”

季鵬濤:“……”

小虎子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你放心吧,我會守護好小老虎,保護好你爸爸的。”

等到小虎子上床後,周燦澄也爬上了周楠的床,附在周楠耳邊小聲說道:“媽媽,你下次給我做一個小獅子的錢包吧,我要把小老虎吃掉。”

周楠拍了拍周燦澄的腦袋笑了笑。

說真的,周燦澄今天的表現太出人意料了。先是在對麵車廂裡發現了昏睡的小虎子。

然後看著她一直抱著小虎子也沒有哭沒有鬨,反而是靜靜地坐在一邊。

就連小虎子要和她睡覺,周燦澄也是用自己的辦法說服小虎子和季鵬濤一起睡。

周楠吻了吻周燦澄的額頭,對其笑道:“媽媽回去就給你做一個,保證比那個小老虎還要好看,還要精致。”

由於周楠她們的火車在中途停了五個個小時,所以周楠她們一行人到京市的時候,已經快到中午了。

季鵬濤直接在火車站喊了兩個挑夫,幫陳秀蘭和季鵬濤把行李搬回家。而他則和周楠先送小虎子回去。

看著火車站的售票窗口,季鵬濤眼裡閃過一抹深思,然後就對著周楠說了一句:“你們現在這裡等我一下,我去售票窗口問一個事。”

周楠一手小虎子,一手周燦澄,看著季鵬濤和售票員說了幾句話。

等周楠和季鵬濤他們到達夏家時,依舊被門口的守衛攔住了。季鵬濤隻能托守衛到夏家叫一下薑可。

薑可昨晚上吹了一晚上的風,淋了一晚上的雨,到半上午的時候就有點發燒了。

高豐隻能從單位請假回來,照顧薑可。

當他們聽到守衛說,季鵬濤和周楠找上門,手裡還抱著小虎子時,薑可的眼睛瞬間亮了,她就知道,小虎子一定會沒事的!

高豐看著薑可鞋子都沒穿就跑了出去,隻能提著薑可的鞋子在後麵追。

而客廳裡的夏老太太自然也聽到了守衛的話,畢竟還是她幫忙開的門。

夏老太太不屑地癟了癟嘴,薑可就是沒經曆過事情,一點變故就將她打擊成這樣。

夏老太太滿眼都是對薑可的看不起,自然沒有注意到沙發上看電視的夏兵臉上出現的驚恐。

薑可一看到小虎子,就拚命把他抱住,忍不住放聲痛哭。

而季鵬濤則是對著高豐,將他們遇到小虎子的經過說了出來。

薑可聽著小虎子還被喂了迷藥,直接拍了拍小虎子的屁股,用最狠的語氣說著最慫的話。

“你以後要是再敢一聲不吭,纏著哥哥出去給你買糖,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而聽到薑可這句話的周楠立馬意識到了不對,“可是小虎子告訴我們,是夏兵主動帶他出去買糖的呀!”

聽著周楠的話,薑可直接愣住了。比起夏兵,她更相信自己兒子的話。

所以這是夏兵害怕責罵,才欺騙他們?還是說,根本就是夏兵故意將小虎子往外領?

而季鵬濤也對著高豐補充道:“我到火車站查了,那個女人的車票是一個叫鄭啟強的人買的。”

他在火車上就覺得那個瘋女人不對勁,那個女人明顯精神不正常,售票員怎麼會把票賣給她,還讓她一個人上火車呢。

等他下火車到售票口一查,瘋女人的那張票果然不是她自己的,而是屬於一個叫鄭啟強的男人。

高豐也愣住了,薑可不知道鄭啟強是誰,但是他知道呀。夏老爺子的秘書,就叫鄭啟強。

周楠和季鵬濤都是點到為止,對著高豐和小虎子笑了笑,然後就準備離開了。

反而是周燦澄一臉無畏地對著小虎子喊道:“小虎子,你聽到沒,所有用糖引誘你的都是壞人。你的那個哥哥也是壞人,你以後可彆傻傻被他騙了。”

周楠和季鵬濤對著高豐尷尬地笑了笑,然後就帶著周燦澄回家了。

儘管周楠更喜歡小虎子,但這件事歸根到底,還是是要看高豐的態度。

兩個都是他的兒子,手心手背的關係,全看高豐怎麼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