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我,替身,不乾了(完)(2 / 2)

什麼,都晚了……

無塵派掌門震驚之餘,看著阮鬆濤冰冷的神色,終於從腳底升起一抹寒氣:“你……你想做什麼?阮鬆濤,你可是仙道之首,你不能——”

“我不殺你。”阮鬆濤淡漠的一揮手,一座玲瓏困魔陣出現在掌心。“貴派上下能做出如此禽獸不如的事,說明道心入魔已久矣。我作為仙道之首,有助你們匡正道心的責任,接下來一百年,你們就在這困魔陣中好好修煉吧。”

無塵派弟子們神色迷茫,尚不知那困魔陣是何物,掌門慘然失色,整個身子搖晃了兩下,無力的摔倒在地上。

困魔陣,是用來收服世間最惡劣的妖邪的法寶,傳說裡麵有九九八十一個幻陣,每一關都極為艱險可怕,若妖邪能度過這八十一陣,便能改邪歸正、立地成仙。

被收入這陣中並不會死,卻會經曆比死亡可怕百倍的精神折磨,於此相比,之前那一個月的噩夢簡直不值一提!

而方才阮鬆濤說,要困他們一百年!!

無塵派掌門再不顧及形象,他匍匐在地,膝行著去向阮鬆濤叩首求饒,阮鬆濤再沒多聽一個字,一揮手,將無塵派上下所有人收進了困魔陣中。

道歉的話不必再說。

你們有一百年的漫漫光陰,在陣中好好悔悟。

——

腦中突然響起了通關的提示音,唐久腦門浮起一百個問號。

悔恨條怎麼突然就滿了!?

何天睿吃錯藥了??

正納悶間,有魔修慌慌張張跑來向九淵報告:“主上不好了,外麵來了一群正道修士,說要見夫人!”

唐久一驚,和九淵對視一眼,立刻迎了出去。他看見阮鬆濤和宋明月等人,正驚訝的想問你們怎麼來了,宋明月等一群弟子已經火速衝上來,七手八腳的把他抱了個結實:“嗚嗚嗚嗚嗚小師弟!!!”

唐久:“?”

你們是不是認錯人了?

九淵:“。”

你們是不是當我瞎。

沒等唐久說話,他們又七手八腳的把他推到阮鬆濤身前。阮鬆濤紅著眼圈望著他,把那塊遺落的玉牌並自己的玉牌一齊放到他掌心。

“瀾兒,”他聲音哽咽,“你還記得小時候的事嗎?”

唐久看著玉牌上的“阮瀾”“阮鬆濤”,看著眼前這個激動的不能自已的中年男人,心中驀然明白了。

原來,阮瀾不是孤身一人……

他笑起來。這樣的話,實在太好不過了。

他負責料理渣渣就夠了,無意去替阮瀾享受著父子團聚的親情,他和身旁的九淵默契對視了一眼,在心中默默向係統發送指令。

【三三,我們走吧。】

——

玄天門。

“小師弟!”賀陽推門進來,熱情的把一個散發著淡淡幽香的枕頭塞到房間主人懷裡,“怕你剛回來,對環境陌生睡不好覺,師兄用眠香草給你做了個枕頭,晚上你試一試效果如何!”

阮瀾抱住那枕頭,似乎還不習慣接受彆人如此熱情的好意,呆呆的怔了一會兒,才磕磕絆絆道,“謝……謝謝二師兄。”

說話間,屋裡又進來一個人,宋明月責怪的瞪了賀陽一眼,溫聲對阮瀾道:“他這人就是太熱情,沒嚇到你吧?”

阮瀾連忙搖頭。

沒有被嚇到,隻是覺得不真實。

最近發生的事,沒有一件讓他覺得是真實的。他以為能夠獲得重來一次的機會就是最大的幸運了,沒想到一夕之間居然還擁有了親人,有了一個家。

父親,母親,師兄師姐……他身邊圍繞的全是以前做夢都不敢想的人,他怕這又是上天對他的一次作弄。

阮鬆濤、宋明月等人都知道阮瀾經曆了什麼,為了照顧他敏感的心理,阮鬆濤特意叮囑門派上下,就算再高興激動,也不要過多的去打擾阮瀾,讓他先自己適應適應,讓時間平複過去的創傷。

可賀陽這個二百五,就是坐不住,宋明月一個沒看住,就讓他竄阮瀾這裡來了。

賀陽撓了撓頭,對阮瀾道:“對不住啊小師弟,我怕你睡不著,才……咳,師兄以後注意,儘量不來打擾你,你彆覺得不自在哈。”

阮瀾看著小心翼翼的師兄們,心中突然流淌過一股熱流。

怎麼能因為經曆過黑暗,就不再相信陽光呢?

這或許不是作弄,而是命運給他的補償。眼前這些人究竟是如此待自己的,自己難道用心感受不出來嗎?

阮瀾一瞬間想通了,他把枕頭珍惜的放在床鋪上,對師兄們露出笑容:“我想去看看父親母親,師兄陪我去吧?”

宋明月和賀陽驚喜的對視一眼,重重點了點頭。

晚上回到自己的院子,阮瀾去泡了個澡,穿好寢衣上床,枕在香香的枕頭上,不自覺的露出一個笑。

大家都對他主動邁出這一步感到開心,母親抱著他哭了好久,又笑著給他做了點心,父親開始教他新的劍法,師兄師姐們拉著他說了一下午的門派趣事……

他好喜歡這樣的生活。

好喜歡大家。

他滿心歡喜的閉上眼睛,過了一會兒,感覺有什麼東西在舔他的臉。他睜開眼,對上一個黑漆漆的蛇頭。

在阮瀾呆愣的間隙裡,那大黑蛇已經變成一個黑發黑袍的俊美男子,重重揚了揚眉,一翻身把阮瀾壓在了身下。

“夫人說走就走,還有沒有把我這個做夫君的放在眼裡?”

魔尊大人似乎對媳婦偷回娘家這種行為頗為不悅,懲罰似的在阮瀾嘴唇上咬了一口,手掌摸進被子裡,毫不客氣的扯開了他的衣帶。

阮瀾被對方再自然不過的動作驚呆了,回過神來一張臉已經變的通紅,連忙死死攥住自己大開的衣襟:“等——等等!”

九淵不滿的看他:“怎麼了?”

“你……我……”阮瀾推開他坐起來,急的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我們不該這樣……”

九淵更不明白了:“不該哪樣?我們不是已經成親了嗎?”

“成親的不是我們!”阮瀾急忙道,“你知道的,是我們身體裡的那兩位……”

“沒有區彆。”九淵說,“十年前我就預定你了,他們隻是幫我們把禮節成了而已。”

這下輪到阮瀾茫然了:“什麼預定?”

九淵拉過阮瀾的右手腕,用手指在白皙的皮膚上輕輕一抹,兩道紅印頓時浮現出來:“知道這是什麼嗎?”

阮瀾點頭,他有印象:“是……蛇吻,做標記用的。”

“嗯。”九淵指了指其中一道紅印,“這一道,是那誰借我的身體給你身體裡的那誰留下的;”他又指了指另一道紅印,“這一道,是十年前,我給你留下的。”

阮瀾震驚且迷茫的望著他。

九淵臉有點黑:“十年前你救過一條黑蛇,忘了?”

阮瀾想起來了。十年前……差不多他八歲的時候,整天靠打魚摘果子為生,有一天打魚的時候在河邊撿到了一條重傷的小黑蛇,然後把它帶回了自己的茅草屋。

那時的阮瀾以為自己無父無母,身邊又沒有朋友,孤獨的很,恰巧撿到的這條小黑蛇很有靈性,也不傷人,他就把小蛇養在了自己的小屋裡,每天打小鳥喂給它吃,晚上還摟著小蛇睡覺,特彆親密。可惜後來小蛇傷好後,卻突然從小屋消失了,他在屋子河邊找了好久,都沒有找到小蛇的影子。

阮瀾:“那是……你?”

“那就是我被那幾個以下犯上的傻玩意兒打傷的時候。”九淵磨了磨牙,道,“當時我力量枯竭,隻能變成一條小黑蛇,本想躲在河邊淺灘裡養養傷,沒想到被你撿回去了。”

九淵還記得阮瀾八歲時的模樣,那小孩穿著洗得發白的破麻衣,渾身上下卻拾掇的乾乾淨淨的,因為營養不良,身上沒多少肉,臉上卻留有一點嬰兒肥,眉清目秀的,看著很是賞心悅目,照顧起蛇來也細心的很,摟著他睡覺的懷抱也十分暖和……總之,九淵對這小孩怎麼看怎麼滿意,於是趁小孩睡著以後,在他右手腕上留下一個標記。

“先預定下了,等老子先回去把那些膽敢造反的孫子收拾了,十年後你成年,就來娶你回家。”

九淵自顧自說完,就趁夜悄悄走了。他不能在阮瀾身邊留太久,怕那些魔族追上來,會害了阮瀾。

他本打算躲在一個地方養好傷後徹底平定魔族,誰知卻被那些狡猾的人修找上門來,一個封印落下,一睡便是十年。

阮瀾自爆而死時,他本仍在沉睡,卻因為那道蛇契,被一股巨大的悲痛和憤怒喚醒了。就在他翻騰掙紮著要破開封印時,一道外來的靈魂入侵了他的身體,問他要不要做一個交易。

……

“所以,你十年前就是老子的人了。”九淵理直氣壯道,“我現在想和你睡覺,怎麼了?”

他覺得解釋清楚了,立刻又要去扒人家的衣服。

阮瀾還沉浸在他訴說的回憶中,一不留神讓這條大壞蛇得了逞,衣服被扒下來一半,頓時羞了個滿臉緋紅,手忙腳亂的抵住九淵壓下來的胸膛:“等等——”

九淵又急又委屈:“怎麼還要等啊!?”

那個道貌岸然的男人借自己的身體乾了這麼多壞事,他自己每次都隻能眼睜睜看著,都快饞哭了!

這明明是他老婆好不好!

還有,那個可惡的男人借他的身體占他老婆便宜也就罷了,在發現他給阮瀾留下的蛇吻時居然還罵他禽獸!

呸!他當然知道阮瀾當年隻有八歲,所以隻是蓋了個章而已,啥都沒乾好不好!反而是那個男人,乾的事他都沒眼看,那才是個禽獸!

九淵在心裡把某位謝姓任務者狠狠罵了一頓,然後決定學習對方的厚臉皮,對著阮瀾露出一個傷心的神情:“阮瀾,你是不是不喜歡我?”

阮瀾一時答不上來。他自己的心情如今也亂的很,他和真正的九淵交集不多,要說喜歡,肯定還不夠。

可是,好像也並不討厭……

“你不喜歡我,我也不勉強。”九淵偏過頭,抬起手掌捂住自己的眼睛,聲音有些哽咽,“反正……我已經孤零零的自己過了幾千年了,餘生再一個人過下去,也不是不能忍受。”

阮瀾有些不忍:“九淵……”

“反正你現在有自己的親人了,不需要我了。”九淵捂著眼睛低低發出一聲抽泣,“不如我再去睡上個幾百年,也好過孑然一身在這世上活著——”

“九淵!”阮瀾急切的去拉住他的袖子,“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還沒想好……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們可以先試著相處一下……”

九淵立刻放下手,兩眼冒光的盯著他:“真的!?”

阮瀾:“……”

不是,你沒哭啊!?

“嗯,試試好,現在就試!”九淵歡歡喜喜的一把摟著媳婦鑽進被窩,“來睡覺!”

“等等……你睡歸睡彆扒我衣服……九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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