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之後,城門打開,連續封城了兩日之後,總算再開城門。
雖然城門口的管控依舊嚴格,但對於不明所以的老百姓來說,也是大快人心的舉動。
東方敬在城門開啟之後,也以視察要事為由,離開了陵陽城。
但他卻不知道,這樣急匆匆的離開,等待他的,同樣是一條絕路。
一個投敵叛國的皇子,在蕭韞之的眼裡,連隻螞蟻都比不上。
東方敬一離開了陵陽境內,便遇刺了,命是留住了,但是比沒有留住還要讓他痛不欲生。
當日午後,一隻信鴿,悄無聲息往北境而去。
距離陵陽城兩千裡的北境營地。
鎮遠侯謝攬雲麾下。
時節已是陽春三月,中原各地,早已春暖花開,柳枝發芽,隻有此處,依舊寒冷如冬,士兵們身上破舊的厚衣裳還沒有脫下來。
東風關外的東風卻永遠到達不了北境。
一場戰役過後,雙方持平,戰士歸營之後,此刻正在營地裡包紮傷口的包紮傷口,罵北丘國人的罵人。
鎮遠侯謝攬雲身上盔甲還沒有卸下來,虎步生威地走進了帳中。
親信立刻將剛到的信件拿上來:“侯爺,陵陽城加急。”
這是從陵陽城發往北境的第一封信,在發現呼延昊蹤跡的那一天晚上,便已經發往北境,兩日之後,謝攬雲才收到。
他拿過信件一看,待看清裡麵的內容,年過不惑的謝攬雲也不由得拍桌大怒:“混賬東西!”
說罷,他又急匆匆地出去了,一邊走一邊道:“召集各將領議事!”
蕭韞之再回到陵陽城,是隔日傍晚。
彼時朱讚已經回到城內,城內的生息也恢複了安定。
朱讚與周修文一起談事,見到蕭韞之回來,不由得大笑著迎上來:“你小子身不錯,昨夜與呼延昊對招,一點下風也不落,有沒有興趣跟俺老朱去北境參軍,俺老朱不騙你,你跟我去參軍,以你的伸手,絕對能升將軍。”
蕭韞之含笑:“朱將軍過獎。”
“哎!不過獎不過獎,俺老朱說話實在,絕對不騙人!”
蕭韞之道:“或許我日後真的會參軍追隨朱將軍,到時候朱將軍可彆嫌棄我。”
“隻要你肯來,我老朱絕對歡迎!”朱讚拍著胸脯保證道。
周修文看不下去了,此前蕭韞之一直沒有出現在朱讚的麵前,昨夜若非是情況特殊,他本來也不想出現了,這會兒既然出麵了,便也不再瞞著。
周修文這才跟朱讚介紹了一下蕭韞之:“朱將軍,這位便是蕭韞之,字扶疏,太平鎮上蕭家大公子。”
朱讚來陵陽城之後,吃過不少花酒,聞言一拍雙手:“不,不就是那位扶疏公子!讓陵陽城花樓的姑娘們日日念著的那位!”
蕭韞之:“……”
朱讚聽到這裡,懊悔地一拍大腿,這都叫什麼事啊,人家那是富貴人家的小公子,等著繼承家業的,誰還去參軍啊。
雖然如此,但蕭韞之功夫了得,他還是非常欣賞。
朱讚和周修文還有事要商量,蕭韞之並非官府之人,當下說了幾句便告辭回周修文給準備的客院了。
雲莞一直注意外麵的消息,蕭韞之回來之後沒有多久,她便知道了。
安排的客院距離並不遠,她直接跑出院子去等蕭韞之。
蕭韞之進入客院時,便見到少女在小花園邊翹首等待,因為東方敬和呼延昊的事情而不快了一夜的心情在見到雲莞的時候,便忽然變得輕鬆了一些。
雲莞一見到人便提著裙子跑過去,直跑到蕭韞之跟前才止住腳步,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
蕭韞之便站在原地,任由雲莞打量自己,少年含笑的雙眸,幾分愜意溫情。
好一會兒之後,雲莞才雙眸清亮地看著蕭韞之:“沒事吧?”
蕭韞之笑著拍了拍她的法頂:“能有何事?”
“誰知道啊。”雲莞撇了撇嘴,跟在蕭韞之的身後,話也沒停:“誰叫咱們扶疏大公子是做大事的人呢。”
蕭韞之被雲莞說笑了,轉頭看了她一眼,不輕不重地在雲莞額頭上點了一下,“就你機靈。”
雲莞努了努嘴:“哼!”
跟著蕭韞之進了院子,確定蕭韞之沒有受傷之後,雲莞才放心下來,蕭韞之擔心昨夜的事情將她嚇到了,但瞧著雲莞還能說會笑的,也放心了不少。
不過雲莞感到好奇,悄聲問:“那個人真的是北丘國三王子,皇帝的兒子?”
蕭韞之點頭,道:“莫要多想,人都跑回北丘國去了。”
雲莞閉嘴了,半晌才道:“你前兩日受傷,也是因為他麼?”
蕭韞之點了點頭,雲莞不由得怒了:“那人一看便不是什麼好人,戰時還潛入陵陽城,居心叵測。”
蕭韞之樂了:“你這是什麼火眼金睛,一看便知?”
“當然。”雲莞彎眸打量著蕭韞之,一點羞怯也無:“他若是生得像你這樣漂亮,我便不首先覺得他是壞人。”
“小姑娘家家!”蕭韞之敲了一下雲莞的額頭,想著小丫頭果然年紀小,就會以貌取人。
不過,這話聽了,他不否認,自己心情非常好,道:“人走了,傷得也不輕,放心,陵陽城眼下不會再生是非。”
雲莞眨了眨眼,心中好奇蕭韞之這小紈絝怎麼會摻和進這些事情裡,但終還是壓下了好奇心。
蕭韞之道:“這幾日將生意的事情談好,我們準備回太平鎮。”
雲莞點頭:“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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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人:媳婦會擔心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