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家的清白名聲要緊,如是沒有定親,陸家自己散布了這等謠言,著實可恨!
陸大發臉上還有個血印子,捂著嘴,嗚嗚嗚地說不出話來。
雲莞便冷眼瞧了一眼便道:“都是做生意的,陸家便是要惡意競爭,這樣毀我的名聲,也太不厚道了些,這一鞭子,算是我雲莞打的,回去告訴陸老爺子,若是有不服,儘管來找我,正好,我也想問問陸老爺子意欲何為,日後,再讓我聽到一句靈安鎮上還有人說我跟你家有半分錢關係,我甩出的便不是鞭子了,新劍還沒開過光呢。”
陸家的小廝,聽罷都臉色大變。
陸大發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被小廝拉著回了靈安鎮上。
西街口的熱鬨,漸漸散去了。
顧庭看著陸大發逃之夭夭,嗤了一聲,“就這樣,都不夠阿莞練鞭子。”
雲莞幽幽看了對方一眼。
即便陸大發走了,蕭韞之看起來並不太高興,顧庭看了看雲莞,又瞧了一眼蕭韞之,摸了摸鼻子,捅了捅他的胳膊:“扶疏公子還氣不過呢,人都被你打走了。”
蕭韞之嗤了一聲,他何止氣不過,簡直想把陸大發扔到河裡去,也不撒泡尿看自己長什麼樣,就敢肖想他家阿莞。
顧公子不做聲了。
氣雖氣,但蕭韞之還是轉頭看了一眼雲莞,少女臉上還有些不愉快。
他臉上陰霾儘消,柔聲安慰道:“彆怕,若是陸家找上門來,還有我在。”
雲莞幽幽瞥了一眼蕭韞之:“陸家算什麼,姓陸的敢惹我,當我軟柿子隨意被人捏呢?本姑娘不讓他賠死,是對他仁慈,誰吃不了兜著走還不一定呢。”
蕭韞之見她還有精力坑人,不由得笑了:“行,我家小福星做什麼都行。”
雲莞揚了揚下巴,心情瞬間好了不少,不過還是不滿道:“本來就不關你的事,摻和進來做什麼,鬨得蕭家也跟陸家鬨得不愉快。”
蕭韞之佯裝生氣:“說的什麼話,誰欺負我家小財迷,便是擋了爺的財運,這還不是大事,再說了,陸家還不配跟蕭家攀關係。”
雲莞:“……行吧!”
蕭韞之:“知道就行,回去好好掙錢。”
雲莞擺手道:“知道知道,我先回了,等著陸老板上門呢。”
說罷,又風風火火地往人間至味趕回去了。
蕭韞之瞧她腳步輕快,也不由得笑了。
顧庭在旁邊看了半晌,也當了半晌的隱形人。
雖然那天晚上喝多了,被窗子砸到了鼻子,倒在地上睡了一宿,但是,顧公子向來沒有酒後忘事的習慣。
有句話,他早就想問了。
就是怕問出來,被蕭韞之打而已。
不過,他跟蕭韞之也認識六七年了,多少了解一些蕭韞之的為人,當下搭上人的肩膀,笑得欠扁:“扶疏兄,你對阿莞……”
話還沒有說完,顧庭這覺得肩膀被一震,搭著蕭韞之的胳膊已經被震落,少年轉回頭,看了他一眼。
他頓時什麼話說不出來了。
雖然什麼話也沒有說,但少年慵懶的笑眸已消失,眼裡略帶著些警告和冰涼的認真。
隻是顧庭極少見到的蕭韞之的神色。
除了提及那件事的時候。
他瞬間閉嘴,“我什麼也不知道。”
蕭韞之冷哼了一聲,語氣也不知是生沒生氣:“不該你說的話,彆亂說。”
顧庭:“……”行吧!
是否對阿莞有意,都是您大爺說了算!
正當此時,灰衣的蕭府家仆無聲無息地落在蕭韞之的身邊,低聲道:“公子,北方傳回消息。”
說話的聲音不大,蕭韞之聽罷,神色微凝,便是顧庭也收起了玩笑的心思。
北方很少主動傳消息回來給蕭韞之,現在兩國正打得火熱,難道出事了?
兩人不再多留,蕭韞之也沒往人間至味去了,點了下頭,便匆匆回府了。
消息是通過特殊的渠道傳回來的,蕭韞之回府之後,直接進了院子,桌上火漆密封的信件標注了特急的標記。
看得少年麵色越發濃重,退卻了江南公子身上慵懶風流的矜貴氣,越發如一把即將脫鞘的利劍,一旦脫鞘,相比無人能與爭鋒。
信封打開,一目十行地瀏覽了一遍,蕭韞之的臉色,越發凝重,。
此時,門外匆匆有人來報:“公子,門外有位秦先生求見。”
蕭韞之心念一動,即刻道:“快請人進來。”
來人大約不惑之年,粗布麻衣,身上帶著一頂草帽,烏色的帷布遮住了大半個頭部,隻見麵上風塵仆仆。
蕭韞之見到來人,立刻迎了上去:“秦先生。”
秦伯玉卻當先拱手,對蕭韞之行了一禮:“見過小公子。”
蕭韞之虛虛攔住他,皺眉道:“餘事不必多說,信件我已收到,現下情況如何?”
秦伯玉麵色凝重:“非常不好,侯爺昏迷不醒,軍中封鎖了消息,隻道侯爺在治傷,一切事物交由丁堰將軍處治,此番前來,除卻需要小公子相助,我還需去一趟湘州,請名醫出山,事不宜遲,恐怕我今夜便需出發。”
“我知道了。”蕭韞之凝眉道:“秦先生稍作準備,今夜子時,我與你一同出發。”
“是。”
兩人說罷,又進了書房,秦伯玉麵有奔波之色,但還是強忍著疲勞,在書房與蕭韞之談了一個時辰的話,方去休息,為今夜出發續存體力。
而蕭韞之出了書房之後,便匆匆往蕭老爺子和老夫人的院子裡去了。
另一邊,雲莞一處。
陸大發被打回去之後,陸老板果然找上門來了。
畢竟兒子被人當街打成那樣,還是被一小女子打了,不說這是一件多麼丟麵子的事情,光是陸大發是他唯一的兒子,便讓他無法接受。
幾乎是陸大發一回到鎮上,陸老板便帶著人找上門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