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大長公主相護(1 / 2)

旺門小農女 西青先生 8885 字 8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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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莞和蕭韞之回府之後,與大長公主一道坐了一個多時辰,簡單訴說了擊鼓上殿的理由,大長公主不管政事,未曾耳聞,此時聽到桃花江堤壩崩毀之事,也不免憤怒,但也更為蕭韞之與雲莞擔憂。

可仔細一想,她又強硬非常。

“你是先帝唯一的外孫子,亦是本宮的親侄子,為萬民請冤,理當如此,朝中那些貪官汙吏,合該整治一番,無須害怕,誰人若對你有所圖謀,若要對你不軌,也要先問過本宮,願不願意!”

分明是個年邁的老人,但這般氣勢一出,便讓人想到了傳聞之中,四十年前,那個明豔張揚的康寧公主。

雲莞愣愣地看著氣勢突變的大長公主,不知為何,心中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喜歡這位大長公主。

大長公主意識到自己情緒過激,輕咳了一聲緩和了下來,“你們也彆擔心,沒有本宮的允許,誰人也不敢將你們如何,否則,有本事,便派兵將本宮的府邸圍住。”

雲莞與蕭韞之對視了一眼,都從彼此的眼裡看到了一些無奈,心中湧起一股暖流,不由得笑道:“多謝大長公主,但我二人既然親自上京,揭發當年桃花江修築的隱情,敢去擊登聞鼓,上金殿,便從未怕過。”

這樣的話,大長公主極愛聽,不由得笑道:“如此,才是本宮認定的好孩子。”

大長公主無意去參與朝中政事,說完了蕭韞之和雲莞上金殿的緣由,便不由得問起了一些蕭韞之的母親的狀況。

聽到王氏已於十年前過世,不由得悵然若失,悲從中來,幾欲落淚。

“你母親自小身子便不好,卻不能養在父母的身邊,說起來,都是我們的虧欠。“

蕭韞之想起亡母,麵上多了幾分柔和與懷念的神色:“我母親在王家過得極好,雖是生病去世,卻不曾有太大的痛苦,她曾說,她過得很是快活,多得了上天十幾年的光陰。”

“這樣也好。”大長公主一瞬間又想開了:“宮廷是個牢籠,京城是個是非之地,遠離了這個地方,日子總會快樂許多,人過得快活了,便能長壽,想來當年大悲寺的方丈所言,是非常有道理的,隻是,一想到自她六歲之後,我便不曾再見過她,本宮這心裡,便充滿了遺憾。”

大長公主這般悲嗆,一時間,屋裡全都沉默了下來。

半晌之後,大長公主又緩了緩情緒,才笑道:“罷了,說這些做什麼,今日忙碌了大半日,你們也累了,趕緊去休息休息,本宮不管陛下如何去查探虛實,你們隻需記住,日後,大長公主府便是你們的家,一切自有本宮護著你們。”

大長公主說得非常鄭重,蕭韞之和雲莞都能從她鄭重的話中,感到一股不尋常的堅定,一時間,竟什麼也說不出,隻能應下來。

著人將蕭韞之和雲莞送去了收拾好的院子,大長公主看著一對璧人離開的背影,眼角漾開一抹慈和的笑意。

隻是,那笑意並不能維持多久,慢慢地便垂了下來。

嬤嬤從外麵進來,“公主,院子裡的一切都安排妥當,必定讓小公子住得安安心心。”

大長公主道:“伺候的人,你費心一些,一些不安分的人,明日開始,若是能打發出去的,便打發出去,打發不了的,便安排到本宮的身邊來,這兩個孩子,必須給本宮保護好了。”

“是,公主放心。”

大長公主鬆了一口氣,不由得輕歎,喃喃低聲道:“可本宮的心裡,卻感到不安。”

她抬頭望著傍晚的天色,目光遠遠,隻見天邊雲朵飄動,斜陽的光線,映照出雲朵金邊。

風雲變動。

大長公主低聲呢喃的聲音,幾乎要化在微風裡:“本宮是怕啊,這京城的天,要變了。”

蕭韞之和雲莞的院子並於一處,相隔一堵牆而已,兩人回到安排好的院子時,已是酉時。

蕭韞之唇邊含著一絲笑意,摸了摸雲莞的發頂,“今日可被嚇著了。”

雲莞睨了對方一眼:“嚇到?”

瞧著少女不滿的神色,蕭韞之不由得低笑一聲,而後似乎歎了一聲:“今日這般,還隻是剛剛開始呢。”

雲莞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至少,章可正被押送大牢,皇帝決定了要調查此事,便已經是個良好的開端。”

說著,雲莞微微低眸道:“至少,若是這個案子進展順利,也可替陵陽無數枉死的百姓和家園被淹沒的人,討回個公道。”

不求彆的什麼,無法求日後這樣的事情不會再發生,他們也無法做到,讓這個朝堂,看起來完全正常,都是為民謀求福祉的人,至少,再多一些……

至少讓逝者安息,讓生者如斯。

“會的。”蕭韞之眼角漾開一抹溫和的笑意。

隻是,雲莞道:“大長公主怎麼會……”

蕭韞之目光看向並無一人的院門外,搖了搖頭,並不說話。

他回京的目的並不單純,卻從未想過,將深居簡出的康寧大長公主扯進接下來要做的事情裡去。

雲莞想起唯二的兩次與大長公主見麵的場景,不由得隔著衣裳摸了摸胸前的玉佩:“會不會,和這個有關。”

蕭韞之低歎道:“或許。”

或許,三十年過去,卻依舊對母親念念不忘的大長公主,已經覺察了什麼。

兩人風塵仆仆地進京,又在大殿上辯論了半日,實在有些容色疲憊,如今的大長公主府也不是個非常好說話的地方,便不再多言,在大長公主著人安排的院子裡洗漱休息了一番,大長公主便派人過來,傳喚兩人去她的院子裡用膳了。

而彼時,太子仍在皇後的宮中。

今日登聞鼓響,後宮自然也知曉了,隻是不曉得究竟是什麼狀況,心中有些忐忑,直到惠帝再次下朝之後,才陸陸續續有消息傳到了後宮,安了一眾宮妃的心。

但皇後卻並沒有那麼安心。

太子急切往後宮而去,皇後已在殿中等待,對前朝之事情,已經有所耳聞。

一個多月前,張恩亮在朝中提及桃花江堤壩、南方河道修築之事時,她亦有些擔心,但以她對惠帝這個少年時便是枕邊人,既是丈夫又是君王的身邊人的了解,知道當下年老的惠帝最在乎的是什麼,果然沒過幾日,便得知了惠帝想要壓下桃花江堤壩案的事情。

皇後的心,也徹底落定了下來。

隻是,如今,平靜了一個多月,竟然又掀起了風浪,而且,陛下的態度,似乎不一樣了。

皇後摸不準陛下是什麼意思,銘王那樣的身世,根本沒有繼承大統的血脈,其母乃一個宮婢而已,難道還能壓太子一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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