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情敵(十五)(1 / 2)

梁宿睜大了眼睛。

這是,這是在乾什麼……

有那麼半分鐘,他的腦袋是一片空白的,就像時間突然按了暫停鍵,一切的一切,包括風,都停止了。

唯一感受得到的是唇部的濡濕。

濕答答的,猶如最近潮濕的天氣,帶著難以散去的熱氣。

這時,身上的人發出一聲難耐的悶哼聲,貪婪又帶著饜足的聲音猶如一個敲響的鐘在他腦中響起,梁宿猛地睜大眼睛,一切迷茫都散去了,隻剩下驚恐和不敢置信。

謝宙維在吻他。

終於明白此時此刻正在發生什麼,梁宿猛地將謝宙維推到一邊,跨坐在他身上,揚起拳頭狠狠地往他臉上揍了一拳。

“呼……”謝宙維來不及躲開,結結實實地挨了一拳,半邊臉都紅了。

梁宿打了一拳還嫌不夠,抓住他的衣領,卯足了勁兒就要再給他一拳。

——被謝宙維抓住了。

謝宙維的手包住他的拳頭,嘴角被打出了血,看上去前所未有的狼狽,然而他的神情卻絲毫不見害怕和憤怒,反而慢悠悠地笑了出聲,聲音沙啞地說:“剛剛我吻你,你打了我一拳,我們扯平了。”

謝宙維的手曖/昧地捏著梁宿的拳頭,“所以,如果你還想再打我一拳的話,可以,你要給我再親一次。”

梁宿:“……”

累了,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累了。

看著這張賤兮兮的恨不得碎屍萬段的臉,現在突然打不動了。

對於不講理的流氓,離開才是最好的選擇。

梁宿咬了咬牙,甩開他的手,快步離開了健身房。

這家健身房開在人煙稀少的商業區,很少有出租車會經過這裡,梁宿已經做好了走路出去的準備,然而他才走幾步,一輛紅皮出租車正好朝他這邊開過來,梁宿也就順勢上了車。

係統弱弱地說:“是我幫你叫的。”

它的機械音帶了一絲顫抖,顯然它受到的衝擊也不比梁宿小。

……個鬼啊!

被強吻的又不是它!

梁宿作為頂尖成功人士(曾經),一直信奉的信條是對做過的事不要後悔,然而他現在卻破例了,他不僅後悔,他還對自己答應係統來穿越這個決定產生了深深的懷疑:他為什麼要來這裡?好好在原世界做鑽石王老五不香嗎?

係統頓時坐不住了,弱弱地說:“我以為你穿越到耽美文裡,對這種事的接受能力挺強的……吧……”

它的聲音越來越弱,直至消失。

梁宿罵道:“我接受,是因為設定上是我的朋友搞基,而不是我自己搞。”

朋友的性向他管不著,反正作為朋友支持就完事了,但這並不代表他也要變彎啊,更何況還是被……被……

梁宿說不出口,在腦中謝宙維已經死了千千萬萬遍了,屍體都涼透了。他恨恨地用力擦自己的嘴唇,試圖把唇上的溫熱連同腦子裡的記憶一起抹的一乾二淨。

前麵的司機卻突然奇怪地說:“後麵一輛車一直跟在我們後麵,小哥你認識車主嗎?”

梁宿一愣,連忙回頭一看,那輛騷包的蘭博基尼果然跟在他們後麵,一直慢悠悠地與這輛出租車保持不遠不近的距離,仿佛在魚缸裡捉魚似的,一切儘在掌握之中,知道他甩不開他,所以不著急追上來。

梁宿心頭的火又上來了,他對司機說:“那人是個神經病,剛才我跟他發生了點口角,估計想報複我吧,師傅你可以開快點甩掉嗎?”

司機一愣,笑了,“你們年輕人就是火氣大……得嘞!我儘量甩開他,不過想要甩開他,開快可不行啊,我這破車哪能快的過蘭博基尼啊,不過,”司機自信地笑了笑,“可以走捷徑。”

說完就開著車帶他繞小道了。

小道有寬有窄,有長有短,之間隔著一棟又一棟的建築物,非常有視覺迷惑性,司機可能是在A市開了十幾年車的老師傅了,對這些道路非常得心應手,沒一會兒就把那輛蘭博基尼給甩掉了。

梁宿心服口服,“師傅,就在這裡停下吧。”

“好嘞!”

出租車停在了小區門口。

梁宿俯身,對車裡的司機說,“師傅謝謝你啊。”

司機擺擺手,“沒事沒事,讓蘭博基尼吃車尾氣這種事還是挺爽的!不過小夥子你住這片地兒啊,怪不得能得罪開蘭博基尼的人呢。”

梁宿尷尬地笑了笑,看著車子離去,才轉過身快步走到謝宙維家門前。

……出來的匆忙,沒帶鑰匙。

但彆忘了,梁宿以前可是個不良少年,隻見一個利落的動作,他就輕輕鬆鬆就翻過了圍牆,到了庭院裡麵。

曾經他還不解謝宙維為什麼不在彆墅裡裝點攝像頭、警報器什麼的,畢竟富人家都會這麼做。

但是現在的梁宿卻非常感激謝宙維的這個決定。

——這可能是謝宙維到目前為止做過的最“善良”的舉動。

回到了彆墅,梁宿快步去到自己房間,他的東西不多,一股腦塞進包裡,三兩下就收拾好了行李,背著包就要下樓。

係統欲言又止。

因為它感應到主角也回到彆墅裡來了。

梁宿在樓梯上,謝宙維在客廳裡,兩人就這麼一高一低地打了個照麵。

看到梁宿背著的行李,謝宙維眯了眯眼,浮現出幾抹淡淡的戾氣,沉聲道:“去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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