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掀開布簾便瞧見房內放在四腳木桌上的青竹匣子,江明月薄唇微揚,蓮步過去將竹匣子拿在手中細細端詳。
“做得倒是彆致...”雖材質不如他的那些,可瞧著卻異常順眼。
江明月長指打開竹編的匣蓋,在看清裡頭的東西時,狹長的美眸微彎,唇邊不住溢出一聲輕笑,兩指捏起那寫著笑納的紙張,眸中流光異彩。
將紙張收起,就在他要離開時眼角餘光卻瞥見了一抹豔紅,身子猛然頓住,美眸下意識看了眼門口,而後才側眸直直朝那抹豔紅看去。
豔紅被壓在枕底下,隻露出一角,哪怕這般在簡陋的臥房中依舊異常惹眼。
江明月腳下微動,終是緩步走了過去。
他居高臨下地睨著床榻上那抹豔紅,腦海中驀然浮現在幻境中時的場景,那顏色就與現在這般。
指尖輕顫,半晌後,他彎下了身子手伸向豔紅,卻在快碰到時頓了下,美眸裡異光閃過,微抿了薄唇,長指捏住了豔紅一角,將它從枕下拿出。
柔軟的布料宛若少女的肌膚,入目的細繩以及料子形狀已經充分說明了它的身份。
滾燙的熱意從心口處淌出,緋色頃刻間便爬上了男子玉臉,手指仿佛被燙到一般連忙鬆了手,任由那物什輕飄飄地落在竹榻上。
江明月倏地背過身子,美眸生水波光瀲灩,玉白無暇的臉此刻紅暈遍布,若有人在此恐怕會被男子那美人含羞的模樣勾得丟了魂。
他視線無措的不知該落何處,手指更是緊張的攥緊寬袖無意識拉扯,每呼出來的一口氣都格外灼熱。
如少年般扭捏羞澀了半天,江明月眸子微閃,再次轉過身看向那物,輕咬下唇,終是抵不過心裡的穀欠望拿起了竹榻上的豔紅布料,還不忘睇了眼門口,在確定無人會進來時他才將那小塊布料抬高至眼前。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淡淡少女馨香飄至鼻間,宛若勾子一般勾得他迷醉。
江明月宛若失了魂的癮君子,迫不及待將布塊貼在鼻上,癡迷地嗅著從布塊散發出的香氣,酥麻感由背脊傳開,叫他差些站不住身子。
“...嗯...”男子眯起狹長的眼眸,喉間溢出滿足的歎謂。
良久,他將布塊拿開了些,看了好一會將其收回衣裳內,手中的竹匣被放回原處,連那收起的紙張都原封不動的放了回去。
弄好一切後,江明月揚唇,臉上還有未散儘的紅暈,心情極好的離開了臥房。
出門時恰好便瞧見遠處拐角慢慢走來的兩人,江明月眸色微暗,身形一晃隱入了旁邊的樹蔭。
“搖星姐姐你真的不能再多留幾日嗎?”阿敉攪著手指,麵露不舍。
沈搖星搖搖頭,揮著細長的木鞭悠悠道:“不行,我家裡有急事得儘快趕回去,耽擱不得。”
走了一會發現身旁的人沒有跟上,沈搖星回過頭,見男孩失落地低垂著小腦袋,不禁好奇:“你怎麼了?”
阿敉難過的踢去腳邊的石子,微撅著嘴久久不吭聲,直到少女走到他身旁,他才紅著眼眶抬頭:“搖星姐姐,等阿敉及笄後可以嫁給你嗎?”
男孩語出驚人,沈搖星差點被自己口水嗆死,瞪大了眼睛看了他好一會忍不住抬手摸向自己的臉,原來她魅力那麼大的嗎?
自戀完後沈搖星蹙眉陷入沉思,試問該如何安慰這小男孩才能讓他不傷心且徹底打消這念頭呢?
腦中靈光一閃,沈搖星故作鎮靜,忽然伸出自己白皙的手臂,指了指手腕處,認真安慰道:“姐姐我喜歡的男子丁丁得有這麼大。”
說完她又比出小指:“可是你的丁丁隻有那麼大,所以就算你長大以後我也不會喜歡你,更不會娶你,阿敉你還是死心罷。”
阿敉聽不懂丁丁是何意,但被少女這般無情的拒絕,那顆剛要發芽的念頭被連根拔起,難過的他直接哭出了聲,再不理她哭著跑回了房中。
獨留下一臉懵的沈搖星,她回味了方才安慰的話,覺得沒毛病!已經很收斂了。小孩子就是要在一番打擊中才能更好的“成長”。
沈搖星故作穩重地搖了搖頭,雙手背於身後舉步進了院落。
待恢複安靜時,男子修長身影在樹後出現,幽黑的眼眸罕見的浮現些許困惑。
丁丁......是何物?
———
回到臥房的沈搖星很快便發現了自己肚兜失竊之事,她尋遍了臥房每一個角落,甚至連老鼠洞都不放過,最後隻能無力承認。
她的肚兜,被人偷了!
沈搖星第一個想到的是江明月,畢竟今天她就讓他進來拿竹匣的,可在看到桌上的竹匣時打消了這想法,那種傲氣淩人之人又怎會有這般嗜好。
連竹匣都不願親自拿又怎會對她肚兜感興趣。
隻是瞬間她又想起了另一個人,再加上今日莫名的表白她愈發肯定了想法,沈搖星一陣錘心頓足,她就那麼兩件肚兜,那件還是她最喜歡的!
這毛孩子牙都沒長齊咋就生這般歪念頭!
心下肯定了罪魁禍首是誰,沈搖星本想趁著啟程前的時間叫阿敉還回來,可惜男孩在房中哭了一日,硬是第二天啟程時都沒能說上話。
沈搖星坐在馬車上,遠遠的瞧著那朝她揮手道彆的老婦人,以及後麵姍姍來遲的阿敉,雙目通紅地盯著跑遠的馬車。
罷了,便當是給他作紀念罷。
沈搖星自我安慰地想,直到兩人身影消失她才回到馬車內。
軟塌上,男子正閉目養神,沈搖星輕手輕腳的趴臥在馬車門處,尋了個舒適的姿勢半個身子探到馬車外,嘴裡吧唧吧唧的嚼著糖豆,翹起的腳一晃一晃。
她不知道的是,身後的男子早已睜開了眼,幽冷的視線落在少女身上,眉宇微擰,腦海中依舊是少女昨日的話。
這丁丁,到底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