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齊聲粗吼嚇了正在吃油餅的沈搖星一跳,勉強咽下油餅,皺眉咕噥:“乾嘛那麼激動......”
守衛恢複穩重,嚴肅拱手:“沈大人現已臥床靜養了好些時日,羅管家吩咐屬下見到您回府便告知您儘快過去一趟。”
沈搖星怔住:“娘她真病倒了?”
她本以為還是沈母哄她回來的把戲。
“是!”
沈搖星忙越過兩人進了府,慌亂之中甚至忘了將手上的吃食放一放。
“娘!”
東屋中,候在一旁等吩咐的羅管家遠遠地便聽見了少女的叫喊聲,老態的臉上現出喜意,正想出門相迎,卻被男子涼聲製止。
“去同小姐說妻主現在睡下了,讓她擇日再來看望。”宋氏坐在床榻邊,輕撫著熟睡人的臉。
“可大人吩咐,若是小姐回來便是叫小姐第一時間過來東屋。”
宋氏坐直身子,目光冷冷瞥了她一眼:“你沒看見妻主正在歇息嗎?”
羅管家低下頭,應了聲是便出了臥房。
剛出院落便瞧見匆匆趕來的少女,羅管家忙伸手攔住了她:“小姐您走路緩些,可莫要磕著碰著了!”
見她拿著滿手吃食更是緊張:“小姐您怎麼隨便在外頭買這些油糟糟的吃,這要吃壞了肚子可如何是好。”說著便拿過少女手上的油紙包,打算待會便拿去丟嘍。
羅管家就像個苦口婆心的老媽子一樣。
沈搖星也不跟她老人家爭,臉上帶著急切:“羅姨我娘怎麼樣了?”
“小姐您彆著急,大人她已經沒甚大礙,現在正在房裡頭歇息,若不然小姐您還是等大人睡醒再過來看?”
這哪能行!她人都到這裡了,怎麼都要看一眼才放心。
“我不出聲,我就進去看一眼!”沈搖星壓低了聲保證道。
羅管家自是更願意她家小姐進去的,也不理宋氏下的命令,往旁邊一站示意少女快些進去。
沈搖星躡手躡腳,當真是半點聲都未曾發出。候在床榻旁的宋氏見狀眉頭一皺,礙於床上熟睡的人才沒有出言訓斥。
沈搖星走到床榻旁,俯身盯著沈母的臉瞧了半晌,病容是看不出,光是看那唇色感覺與平日無差彆。
她看了眼麵露不滿的宋氏,慢吞吞坐到旁邊太師椅上,打算等沈母醒了再問。
宋氏瞪了少女一眼也不再理會,細心照顧著沈母。
就在沈搖星昏昏欲睡時,羅管家忽然進來將她喚醒,在她耳邊耳語了句後,沈搖星便隨著她出了東屋。
剛到客堂便瞧見一位年歲頗高的婦人坐那喝茶,沈搖星與身旁的羅管家吩咐了句,待羅管家退下後她才上前禮貌道:“您便是巳太醫?”
老婦人站起身,輕頷首:“正是。”
“您請坐。”沈搖星朝老人示意,舉止得體大方,誠然不像在外麵時那般瘋模樣:“這次多虧了巳太醫家母才脫了險境,晚輩感激不儘!”
“沈小姐不必多禮,老朽不過是聽從聖上旨意前來罷了。”
客套兩句後,巳太醫直入正題。
“今日老朽前來有一事相告,此事有關沈大人疾病,此前老朽從未與府上其他人說過,就是等沈小姐回府。”
沈搖星見老婦人這般嚴謹的模樣心下一緊:“難道我娘她此次病情有異?”
巳太醫輕點頭,緩緩道來:“老朽仔細替沈大人看過,確實是中毒所致,不過沈小姐不必太過憂心,此毒並不頑劣,隻要按方調養些日子便能痊愈。老朽怕的是這下毒之人不肯罷手,防不勝防,若沈大人再中毒恐難根治。”
竟然是中毒......
沈搖星沉默片刻,嗓音低了下去:“巳太醫可能與我說說這毒性的劣處?”
巳太醫點頭,繼續道:“這種毒藥較為少見,毒性緩慢,需服用一定量之後才會有些許反應,中毒之人會愈發嗜睡,最後在睡夢中死去,無聲無息沒有任何痛苦。而這下毒之人定然得是對沈大人飲食起居甚為了解才能一而再再而三,所以沈小姐...”話音微頓,她看向站那呆若木雞的少女,嚴肅道:“你可要注意些沈大人身邊的人。”
......
沈搖星眉頭從談話後就沒平過,任由羅管家在一旁如何說都沒了反應,一直到晚上她都沒想出這下毒的該是何人。
如果真如巳太醫所說,下毒之人對沈母飲食起居十分了解,平日負責沈母膳食的也就隻有......
“羅管家?”剛說出口沈搖星便搖頭否定,雖然羅管家確實很了解她娘的飲食起居,可她沒有這麼做的理由,更何況她那麼尊敬沈母。
不是羅管家的話那還會有誰能完全掌握沈母飲食?
刹那間沈搖星有一個大膽的想法,可卻還是感覺有點不對勁,雖知曉宋氏與沈母暗地裡關係並不怎麼和諧,可也不至於因此下毒罷,而且這對他可沒什麼好處。
沈搖星心煩地抓了抓頭,燭光刺得她頭疼。
就在她心煩意亂之時,臥房外突然響起了敲門聲,沈搖星一怔,扭頭看去:“誰?”
這時辰清淑該是歇息了。
“是我。”男子溫潤的嗓音在濃夜中有絲曖昧。
沈搖星眉宇間困惑更甚,起身過去開了門,月光在男子身上鍍了一層冷色,臉上看不清神色,唯有唇以下位置在燭光餘暉中,雙唇微抿,似乎不怎麼高興。
“大哥你怎麼過來了?”
這大半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