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撫好少女心情後,孟辛夷回到自己房間,打開門便瞧見方才逃跑的身影正坐在茶案前,她看了眼隔壁門,這才關門走進去。
若沈搖星在此,必然會認出剛剛襲擊自己的便是白天在大堂裡有過一麵之緣的女人。
燭火照亮不大的房間,向來平淡的孟辛夷目光陰沉地看著坐對麵的女子,刻意壓低的嗓音帶著絲絲涼意,“你差點壞了我的好事。”
荻然不在意地用拇指抹去嘴角的血跡,看向她的臉色也不太好,“你方才若是幫我,那沈家女早便是我的刀下魂。”
“嗬”孟辛夷嘴角冷冷一扯:“荻大人如此莽撞,莫不是忘了此番來的本意。”
“二皇女此次派你來是讓你協助我,不是讓你來壞我的好事。”
“孟姑娘所說的好事莫不是還想讓那沈家女安然無恙的回京?如今朝中二皇女得勢,沈家便是一大麻煩,二皇女派我來不單單是協助你奪圖,還要除去沈家這一大麻煩。”
荻然臉色陰冷,看向她繼續道:“明明那三張圖唾手可得,你卻放任不管,我很懷疑你的目的性。”
“嗬”孟辛夷冷笑出聲,“荻大人難道隻想要這三張圖,剩下那張便是不管了?”
女子嘲諷之意絲毫不掩,荻然眼睛一眯:“你這話何意?”
孟辛夷難耐地揉了揉眼角,“山寨那張圖我們沒拿到,那定然是落到了明月公子手中,如今他用原本手上那兩張圖無疑就是想讓我在搖星麵前露出馬腳,如今難的不是搖星手上的那三張,而是他手裡最後那張。”
搖星手上那三張她誌在必得,二皇女手握一張,現在最難的確實是江明月那張,可關鍵是如何從他手中奪過來是一大問題。
江明月不好惹,他身後的長生閣更不好惹。可萬萬沒想到那高高在上的明月公子也會動心,如今從搖星這裡下手是最好不過。
不知兩人之間糾葛的荻然顯得有些不解,江明月的名號她自然是聽過,除美貌以外,心狠手辣也是出了名,很難想象這種人會將世人爭奪的寶物拱手送予她人。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孟辛夷幽幽一歎,“因為愛情。”
“......”
......
一夜沒睡好的沈搖星第二天心情差得一批,連對著滿桌美食都沒什麼胃口。
一旁察言觀色的白煞小心翼翼:“小姐您昨晚沒睡好嗎?”
“嗯”沈搖星臉色懨懨。
“反正今日還要在這緩一天,待吃完飯小姐您在上去補補覺。”
沈搖星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垂著眼簾吃得安靜。
白煞沒敢再說話,殷勤地用乾淨筷子給少女夾菜。
待吃好後沈搖星確實打算回房補個覺,結果剛躺下便聽見窗外傳來一聲尖銳的鳴唳,她倏地翻身下床,快步到窗前。
望著翱翔在半空的金雕,心底突然有股不安感。
外麵同樣聽到鳥唳的白煞跑了進來,見到落在自家小姐手臂上的金雕時麵露喜色,“是不是大人讓我們回去了?”
出來好些日了,白煞做夢都想快些回京城。
沈搖星仿若沒聽見她的話,定定看著信條上的字,臉色微白。
白煞發覺了少女臉色不對勁,幾步過去看向信上內容,具體情況就是聖上病危,如今太女與二皇女爭勢,而最終二皇女得了勢,控製了京城,而作為站在太女一方的沈家則被軟禁在府中,讓她們二人快馬加鞭去邊境請大將軍領兵回京。
她們視線移到金雕的脖子處,那裡掛著一塊銅製虎符。
“小姐這、這可怎麼辦!出來還好好的,才不過十多日怎麼就......”這噩耗讓白煞慌得沒了主意。
沈搖星倒還算鎮定,她取下金雕脖子上的虎符收好,當下便手快的開始收拾東西。白煞意會,也回了自己房裡收拾。
待兩人收拾好便要離開時,孟辛夷迎了過來,沈搖星不自覺摸了摸懷兜裡的虎符,與她說道:“辛夷,我不能跟你去郊隍城了,家裡出了點事我要回去看看。”
一旁的白煞聞言一愣,看向少女困惑的眨眨眼,她們不是要去邊境請大將軍領兵回京嗎?
孟辛夷視線在兩人身上轉了一圈,最後定在好友身上,麵含擔憂地問:“出什麼事了?”
“就,一些事。”沈搖星說的含糊,心裡仍記得男人信上說的話,再想起昨夜遇刺的事,總感覺古古怪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