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9 章(1 / 2)

情書未眠 曲小蛐 32218 字 5個月前

看到我就代表你的V章購買比例不足50%所以遇見自動防盜了哦然後傭人才倉皇地追到他身後,連忙向著書房裡的秦梁彎腰,“秦先生,我沒攔住……”

“嗯,不用管他。你出去吧。”秦梁擺手。

“是。”

傭人鬆了口氣,轉身快步離開。

秦梁皺眉看向少年,“你來書房做什麼?”

“……我?”

秦樓聞聲,緩緩將目光從宋成均身上抽離,他嘴角勾著笑,散漫裡透著點桀戾。

少年散步似的踱進來。

“我的‘洋娃娃’都要被人搶走了,我當然得過來看看是誰這麼……”

秦樓最後一步收足,停到宋成均麵前。他仰頭看著這個比他高了很多的成年男人,氣得渲上一層淡紅的薄唇唇角挑起,弧度鋒利。

這一笑像是能割傷人。

【——找死?】

他做無聲的口型,接上斷掉的尾音。

宋成均氣得目眥欲裂。

他是秦家唯一的女婿,在公司裡在交際場上,人人尊他敬他——他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挑釁?更何況挑釁他的還是一個才十幾歲的孩子?

宋成均想都沒想,伸手攥住麵前男孩兒的衣領就想教訓他。

“成均。”

身後傳來秦老先生不高但足夠威嚴的聲音。儘管秦梁什麼都沒說,但一個稱呼裡的警告已經不言而喻。

宋成均身影僵住。

幾秒後,他僵笑著鬆開手,“秦樓,姑父因為擔心小書所以情緒有點激動,你不要介意。”

“……介意?我不會啊。”

秦樓笑著抬手,半挽起袖子的小臂上還纏著難看的繃帶和蝴蝶結。他就那樣懶散地笑著望著宋成均,慢條斯理地把被對方拉扯得褶皺的衣領正好。

然後少年眼尾微揚,咧開嘴角,眸子裡笑意瘋狂。

“我有仇必報,為什麼要介意?”

宋成均臉色一變,差點忍不住發作。

“好了秦樓。”秦梁出聲阻止,“你也是為宋書的事情過來的?”

秦樓落回目光,“嗯。”

“你姑父說宋書不想和你一起,她有點害怕你。你是不是欺負她了?”

秦樓懶洋洋地抬了抬眼,“他說你就信?他算什麼?”

宋成均氣得猛轉過身,“我是宋書的父親!”

“哈哈哈哈……”秦樓聞聲大笑起來,指著宋成均樂得像個瘋子,“你?哈哈哈哈——就憑你也算是個父親?”

“秦樓!”

宋成均頓時滿臉通紅,像是被人摑了一耳光。

秦梁開口:“秦樓,夠了。”

書房裡回音的笑聲戛然而止。

笑彎了腰的少年慢慢直起身,他揉了揉臉,眼神散漫,就好像上一秒還在狂笑的人並不是他一樣。

少年眼簾半闔,目光掃過書房內——

秦梁表情複雜無奈地撐著額頭,宋成均眼裡同時夾雜著厭惡、恐懼和避退,還有宋書……

秦樓的嘴角突然翹了翹。

他的洋娃娃安安靜靜地站在宋成均身旁,不知道什麼時候抬起了頭,此時正望著他。

在那雙眼睛裡仍舊看不到任何雜質或情緒,隻有乾乾淨淨的,他的身影。

她就那樣看著他,一言不發。

這個撬不開的小蚌殼啊……

秦樓突然很想笑。

發自內心的,人生裡第一次的,他想要去遵循並感到真實的愉悅的笑。

“……既然說她怕我,那讓她自己選好了。”少年突然開口。

秦梁不確定地問:“你說什麼?”

秦樓抬頭,“我這邊,或者另一邊——站哪裡、跟誰走,讓她自己來選。”

秦梁思索兩秒,點點頭,“成均,你同意嗎?”

宋成均深呼吸了兩口氣,慢慢壓下起伏劇烈的情緒。

他強逼著自己露出笑,“當然了,爸,我肯定是尊重小書的意見。”

宋成均說完,轉回身,低頭看向被自己牽在手裡的女孩兒,“小書,聽見秦爺爺的話了嗎?”

“……”女孩兒不說話。

宋成均暗中將女孩兒的手攥得更緊,聲音聽起來仍舊溫和。

“你不喜歡去二中是吧?沒關係,爸爸明白的。”

“……”仍是安靜。

宋成均露出滿意的神色。他很快收斂住,轉過身麵向秦梁時又換上那副恭敬的神情。

“爸,您也看到了。秦樓在她不太敢說……”

話音遲疑了下。

宋成均有點不確定,他下意識地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他錯覺得他掌心攥著的女孩兒的手好像傳來一點點反向的拉力。

但又好像……不是錯覺。

宋成均臉色微變。

“鬆,開。”

安靜的書房裡,女孩兒聲音輕啞微澀地響起。

“——小書?”太出乎意料的狀況讓宋成均的表情都有點扭曲,他強笑著躬身,“你怎麼突然——”

“鬆開。”

女孩兒的聲音很低很輕,但平靜得讓人覺著堅定、不可動搖。

她仰起頭,精致的臉兒上表情空白。

眼神空得發冷。

“鬆、開。”

“……!”

最後一遍時宋成均不由自主地鬆了手。

他甚至還退了一步。

書房裡死寂幾秒。

大人都有些沒回過神。

靠在書桌前的少年卻突然笑了起來。

他直身而起,神情和腳步愉悅得像個隨時能起舞的小瘋子。

少年幾步走到女孩兒身旁,停住。然後他俯身做了一個誇張得像小醜一樣的紳士禮——

少年幾乎九十度地彎著腰,纏著繃帶的左手平伸到女孩兒麵前。

他仰起頭,笑意恣肆又瘋。

“親愛的洋娃娃,我能邀請你跟我這個瘋子走嗎?”

女孩兒看著他,那張精致的小臉上表情空白。

幾秒後,她慢慢點下頭。

“嗯。”

女孩兒微涼的嬌小的手擱到男孩兒的掌心。

然後被驀地攥緊。

“遵、命。”

男孩兒的臉上咧開一個小醜一樣的誇張笑容。

“——我的洋娃娃。”

暑假一到秦樓和宋書就會搬來主家,在這些年這個事情已經成了慣例。白頌回國的消息送去秦梁書房,於是也就不可避免地傳進秦樓耳朵裡。

秦樓聽到後如臨大敵——這幾年白頌隻要回國,第一時間便是到秦家探望自己的女兒。隨著宋書的性格在秦樓的影響下一點點外向起來也學會表達,母女倆之前的相處一次比一次融洽。

所以無論秦樓怎麼想,隻要白頌一回國,他的小蚌殼肯定都是要被人連殼帶人一起端走的。

想到這點他就暴躁。

也是趕巧,消息到的時候宋書去參加Q市一所知名高校的暑期夏令營活動,並不在秦家——

能夠“滅火”的人不在,秦樓折騰起來沒誰敢管,全家上下苦不堪言。

傭人們被連續折磨了幾天忍無可忍後,終於有人把這一狀告到秦老先生那裡。

秦梁讓人把秦樓叫去書房。

秦樓是抱著一整方盒不同硬度的鉛筆進來的。坐到沙發上以後他打開盒子,隨手拿起一根削了起來。

等秦梁從公事裡抽身,回頭看見後就皺起眉,“你拿的這些鉛筆是做什麼的?”

“畫畫用的。”

秦梁一愣,“你最近對畫畫有興趣?不玩魔方了?”

“小蚌殼喜歡。”

——宋書不在麵前的時候,秦樓喜歡跟任何人這樣稱呼她,因為很親密,而且他很流氓很強權地不準其他任何人也用這個稱呼。

解釋完後,秦樓突然想起什麼,皺著眉抬頭,“我什麼時候喜歡玩魔方了?”

“六階魔方,家裡買一卡車了。”

“也是她喜歡啊。”秦樓理所當然,思考兩秒又補充,“不過她自己不玩,她喜歡看我玩。那玩意結構強度不高,本來就容易玩壞。”

“……”

秦梁知道自己這個孫子一貫是個唯宋書是圖的,隻是不知道厲害到了這種程度。

他好氣又好笑地搖搖頭。

“你知道你白阿姨要回國的事情了吧?”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起來,秦樓麵上的笑容頓時沉了下去。

見孫子不吱聲,秦梁又說:“叫你來是跟你商量一下,什麼時候讓宋書搬走的事情。”

“——哢嚓。”

秦樓手裡那根鉛筆被拗斷了。

斷的還不是鉛筆芯,而是整根細長的筆杆從中間折斷,劈開尖銳的木刺。

書房裡沉默片刻。

秦梁無奈地歎了聲氣,“秦樓,宋書不可能跟在你身邊一輩子。”

“為什麼不可能?”

秦樓冷眼抬頭,眼底深處壓抑著些微的猙獰。

“你們現在還隻是學生,可以一起上學一起玩,但是以後……”

“以後我會和她結婚。兩家可以先訂婚,交換婚書以後秦家也是她的家,白阿姨一起住進來都可以。”

“……”

秦梁一噎,他震驚地看向秦樓,卻發現少年沒有半點衝動的跡象,儘管秦樓的情緒並不平靜,但這句話說出來的時候更像是已經在心裡醞釀了不知道多少遍。

秦梁遲疑起來。

“先不說你白阿姨會不會同意,這件事你有跟宋書提過嗎?”

“……沒有。”

“為什麼不提?”

“……”

秦樓不說話了。

是啊,為什麼不提。

因為他不知道也不確定他的小蚌殼是否也對他抱有像他自己一樣無法自拔隻能一點點越陷越深的感情。

他缺她不可,但她卻未必。

所以他不敢提。一個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以後的路會在什麼地方走到斷掉的瘋子,有什麼資格跟她提以後?

彆說“以後”,“現在”他都不敢提。

少年手裡斷裂的鉛筆越握越緊,裂口位置的木刺紮進手掌他都好像沒什麼知覺一樣。

秦梁看得不忍。

這個孫子的性格有多古怪乖戾,他比誰都清楚。宋書或許就是秦樓唯一的那顆良藥,他也知道。

正是因為知道……

“秦樓,如果你真的想和宋書長久地在一起,那你現在就更要學著把手放開些,你不能再像個孩子一樣思考問題了。你可以強留她一天、兩天,但不可能強留她一輩子——強迫隻會讓人離心。”

“……如果放不開呢。”少年聲音有些啞。

秦梁歎氣,“你們可以在同一個學校,進同一個班級,以後你想做什麼我不會乾涉你,你大可隨著她去。但你要讓她有自己的生活,她的生活不可能全都是你——如果連她的母親陪在她身邊你都沒辦法容忍,那我也不會把宋書交給你。”

“……”

書房裡又安靜很久。

秦樓抱著那隻盒子站起身。盒子裡麵裝了很多削好的鉛筆,是宋書不在這些天他一根一根削出來的。

削的時候,他感覺自己好像是在打磨自己藏在最深處的逐漸滋生的陰暗情緒和欲.望。但那些情緒和欲.望又不一樣——無論削減多少、壓下去多少,它們總會變本加厲地卷土重來。

他知道這樣不對,那樣不好。

可是他做不到。

他在黑夜裡抓住了他唯一的光,無數個聲音叫他把手鬆開些、放開些……

可他怎麼做得到?

“我會,想想。”

秦樓這樣說。然後他抱著那個盒子,轉身出了書房。

走到長廊上的時候,秦樓看見不遠處的拐角好像飛快地掠過去一道身影。

有點熟悉,而且很倉皇。

隻是秦樓心情不太好,所以他沒有理會,扭頭回了自己的房間。

*

即便秦樓再不情願,白頌也還是回國了。

而且白頌到秦家拜訪秦老先生的那天,秦樓還發現白頌身邊多了個女孩兒。他趴在二樓的樓梯上,聽見白頌說那是她姐姐白歌的女兒,但是年齡比宋書還小兩歲,所以也是宋書的表妹,叫欒巧傾。

秦樓頓時整個人都很不好。

因為這意味著,宋書不但要回家,而且回家以後身邊就會多出一個新玩伴——男的女的不重要,多出來一個有可能威脅到他地位的就是不行。

但是他說不行,顯然也不能把欒巧傾變沒掉。欒巧傾的母親去世很早,父親新婚妻子不太喜歡她,所以隻能由白頌這個姨媽來照養。

宋書和這個新來的小姑娘以後待在一起的時間說不定比他和她都要長……

秦樓鬱結地去了宋書的房間。

宋書正在自己桌上畫畫,一張又一張,全是她在夏令營裡見到的人和風景。

她的東西收拾成幾隻小小的箱子,堆在房間的角落裡。

她到底還是要走了。

秦樓站在門旁不說話。

已經長出俊美的五官輪廓的少年低著眼,很少這樣安靜。

他其實是可以發瘋的,反正那樣的事情他以前總是在做。鬨到無法收拾,鬨到所有人驚恐,鬨到他們隻敢順著他的意思……那他或許就能把他的小蚌殼多留一天,或者兩天了。

但他沒有那樣做。

“秦樓。”

秦樓聽見聲音,抬頭。

宋書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他麵前,手裡拿著那個一直被她抱著的畫本,還有一隻六階魔方。

“這個是禮物,”宋書先把畫本給他,然後又把魔方放在了畫本上麵,“這個是任務。”

秦樓不說話,仍然看著她。

少年的眼眸裡掙紮著也猙獰著太多太多的情緒,多到盛不下,多到要滿溢出來,多到要把眼前站著的女孩兒吞掉。

宋書好像不察覺這危險一樣。

她甚至朝他笑了笑,眼角輕輕地彎下來,弧度並不明顯,但是落在他眼裡剛剛好。

“知道我為什麼每次都給你轉魔方嗎?”

“……”

“我以前認識的阿姨說這是一種心理暗示方法。每次在你情緒起伏厲害的時候讓你複原魔方,積累到現在——如果再有情緒波動,那它就可以幫你平複了。”

“……”

宋書晃了晃那隻魔方,“我們可以叫它心理鎮定劑,你覺得這個名字怎麼樣?”

“……”

見秦樓仍舊不肯配合,宋書臉上的笑一點點淡下去。

“不喜歡這個名字嗎?”

“喜歡。”

少年出聲,他把畫本放到一旁,捏起那個魔方。

然後哢嚓一聲,掰碎了,扔掉。

秦樓盯著宋書,眼底情緒初露些猙獰。

“但是不是它。我的心理鎮定劑從來都不是它。”

宋書看著碎掉的魔方,呆了兩秒,然後輕輕地歎了口氣。

“這麼生氣嗎?”

秦樓微微咬牙,冷笑,“換另一個人現在就該倒計時準備跑了。”

“才不跑。”

女孩兒沒什麼表情也沒什麼起伏地說完這三個字。然後她認真想了想。

“很快就會開學了,二中白天上課的時間特彆特彆長,所以我們隻是晚上不會見到——這樣想有沒有好一點?”

“沒有。”

宋書又小小地歎了聲氣。

“那,這樣呢?”

話聲落時,女孩兒踮起腳尖,抱住了麵前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就已經比她高很多很多的少年。

她身上柔柔的香繞上來。

已經開始發育的少女的氣息,夾雜著紫羅蘭香的洗發露的味道。

秦樓僵住。

而他耳邊女孩兒遲疑地歪了下腦袋,不知道自己微灼的呼吸燙紅了少年白皙的耳廓——

“你彆怕,我永遠都是你的洋娃娃。”

“……”

少年垂在身側的手指動了動。

然後一點點攥起來,緊到顫栗。

他不敢讓她看見、不敢回抱、更不敢開口。

他怕他的秘密會暴露——

隻是洋娃娃,對他來說已經遠遠、遠遠不夠了。

2004年,夏。

“書書,下麵阿姨會問你一些問題,你隻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就好,可以嗎?”

“……”

“今天的天空是藍色的嗎?”

“是。”

“這讓你感到心情愉悅嗎?”

“是。”

“距離你上次來這裡,期間發生過讓你開心的事情嗎?”

“是。”

“在這些事情裡,你是否通過語言或表情表達出你的情緒了呢?”

“不是。”

“這段時間,你是否……”

……

“好了,我們這次的小作業順利完成,謝謝書書的配合。”穿著白大褂的女人合攏本子,站起身。她笑著彎下腰,摸摸女孩兒的頭頂。“書書在這裡稍等,阿姨再和你媽媽聊些事情,好嗎?”

“……”

宋書安靜地抬眸,看著女人走出治療室。

因為風的緣故,門沒有完全合上,一點細微的交談聲從門縫裡傳回來。

“白姐,您不要擔心,從這階段的測試治療的結果來看,您女兒並沒有明顯的嚴重心理問題。”

“但她還是和同齡人格格不入。”

“性格上的內向外向與心理問題並不等同,也沒有好壞區分,我們尊重孩子的性格差異……”

門外的聲音時輕時重。

宋書收回目光,落向窗戶。

玻璃晴朗,茉莉花在欄杆割裂的枝叢間開得馥鬱。

窗外蟬鳴,室內安靜。

宋書晃了晃懸空的小腿,感覺風從腳下淌過去。

其實比起自己,宋書覺得媽媽更需要這樣的測試和談話。因為她總有繁忙的工作事務,而且……

宋書在心裡回憶,還是沒數清自己剛剛在答卷裡說過多少次謊。

和以前一樣。

她不太喜歡這樣的問卷,很輕易就能猜到醫生阿姨和媽媽想要聽到的答案,做下來也是浪費時間。

不過,如果這樣就能讓媽媽安心工作,那也沒什麼不好。

反正時間一直很漫長。

換一件事也同樣無聊。

“什麼?您要出國?”

“……”

在空中以很輕幅度晃著的小腿慢慢停擺,女孩兒慢吞吞地轉回頭,精致的臉蛋上沒有情緒,空白的平靜。

她看向那條門縫。

“公司海外市場拓展,秦老先生這些年一直很器重我,我沒辦法拒絕他的良苦用心。”

“那書書怎麼辦?”

“秦家會照顧她。”

“白姐,秦老爺子器重你,但他女兒不一樣。秦扶君怎麼可能容得下自己丈夫和前妻的女兒生活在眼皮子底下?”

“你放心,是去城區的宅子生活,隻有秦老先生的孫子和照顧他的傭人住在那裡。”

“秦家的孫子?等等——您是說秦樓?”

“對。怎麼了?”

“白姐,這個決定不合適。您對秦樓不了解,絕對不能讓他和書書一起生活!”

一陣鈴聲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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