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楚楚收回那隻手,心底竟生出一點點說不出失落,輕飄飄瞥他一眼,移開視線:“哦,可能是你太重了,抱不動。”
“……”
霍正深臉上莫名有些發熱,哪怕他知道這些是實話,從小到大每次犯病,不都是被葉楚楚抄來抄起,不是扛在肩頭,就是公主抱。
還是有那麼一絲絲難為情。
等到醫院做完檢查,霍家人也匆忙趕到,霍勝寒忙著找醫生詢問,霍夫人拉著葉楚楚手不肯放,險些淚眼汪汪哭起來。
霍正深悄悄用手探了下傷口位置,被葉楚楚嚴厲喝止,霍夫人連忙跟腔:“對!聽楚楚,千萬彆碰!正深你能不能老實點兒?多大人了,為什麼非得動它?”
霍正深:“……”
第二天一早,兩個民警趕到醫院。
“有幾間教室監控壞了,但從其他教室監控看,範圍鎖定在四樓右側第三個教室,”民警頓了下,又說道,“當時教室裡有數十個學生在上晚自習,靠窗有三個,往窗戶邊去過有兩個,調查範圍不算大,但……霍先生,這些孩子們都還未成年,您是個什麼想法?”
“十幾歲,也不小了,”霍勝寒不以為然,“做出什麼事就該承擔相應後果,這是我們校董會意見,也是我身為一個家長想法。”
葉楚楚想起葉之衡撿回來那隻飲料瓶:“應該會有指紋殘留,不能做鑒定嗎?”
“這不算是刑事案件,”民警解釋道,“想做技術偵查需要很多流程,向上申請也需要時間和手續,我們不建議用這種方式。”
霍勝寒點點頭:“我聯係了一家機構做鑒定,結果很快就能出來,兩位再等等。”
民警:“……也好。”
半個小時後,鑒定機構送來了結果。
葉楚楚漫不經心掃了眼上麵名字,嘴角扯出一絲嘲諷。
一個是柳晴雪,另外一個是趙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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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家彆墅,柳晴雪心中發慌,昨晚發生噩夢一遍又一遍在腦海上演。
她不是故意。
她原本隻是想惡心一下葉楚楚,潑她一身飲料,讓她在學校中|出糗,可沒想到瓶身上凝結了不少水汽,又濕又滑,一個不慎直接從她手中滑落。
這隻是一個意外,一個意外而已。
柳晴雪一遍遍安慰自己,但仍舊止不住後怕,她想起教室中毀掉監控,心緒稍稍平複了一些。
這隻是一個意外,跟她沒關係。
懷著忐忑心情,柳晴雪還是照常去了學校,但沒多久就被叫去辦公室,而趙銘早已站在了辦公室裡。
不是班主任,是民警。
柳晴雪一瞬間心頭發慌,麵色發白,努力平複著說道:“警|察叔叔,有什麼事嗎?”
“這瓶水是你吧?”兩個民警把裝在塑料袋裡瓶子放在她眼前,柳晴雪臉色微變,對上趙銘看過來視線,心底越發慌亂,連忙說道:“不是我,警|察叔叔,你彆相信趙銘話,這瓶水就是他買來。”
“可我是買給你喝!”趙銘不敢置信看向柳晴雪,兩個民警對視一眼,又追問道:“這瓶水到底是誰?”
兩個人都沒說話,趙銘偏頭看向窗外,胸口起伏不定,而柳晴雪低著頭,半咬著嘴唇,臉色難看。
“根據指紋鑒定,你們兩個嫌疑很大,尤其是你,柳晴雪,”一個民警說道,“你位子剛好靠窗,是最有可能人選。”
柳晴雪臉色慘白,她不敢置信抬起頭,隻是一個意外而已,竟然還去做指紋鑒定?可她根本沒有配合做,到底是怎麼得出來結果?
“也許是在超市無意間碰到過,這也算是證據嗎?”柳晴雪低聲問道,“警|察叔叔,你們應該去調監控。”
“監控壞了。”趙銘冷冰冰提醒道。
柳晴雪咬了下嘴唇,沒再說話。
“其實從指紋鑒定以及指紋分布來看,很輕易就能得出結果,”兩個民警都有些失望,起身說道,“柳晴雪,勞煩你跟我們走一趟,回去做筆錄。”
“不,我不去,”柳晴雪往後退了兩步,緊張道,“我不是故意,我隻是想把水倒掉,警|察叔叔,我真不是故意,我不要去派出所……”
她是公眾人物,不能隨意去派出所,也不能讓這件事曝光。
“我可以賠償,警|察叔叔,我不知道樓下有人!”柳晴雪匆忙說道,“這隻是一個意外,我願意和解,賠多少我都答應,行嗎?”
“你覺得我們家缺錢嗎?”霍正驊站在門口,往常笑嘻嘻甚至有些發憨臉龐異常冷峻,他大步走進來,把手裡通知單甩在桌子上,“我哥腦子你賠不起,你們柳家也賠不起,收起你小心思。”
他不敢想象那時候會有多危險,如果再偏一寸,他唯一哥哥就會喪命,如果再偏,甚至連會讓楚楚姐也一同受傷。
這不是意外,是一場不容辯駁謀害。
“不,你們沒資格勸退我,”柳晴雪望著桌麵上通知單,勸退兩個字尤其顯眼,她一把揮開,焦急道,“我說了這隻是一個意外,我願意和解賠償……”
霍正驊掃了眼地上通知單,懶得再跟她多說,轉身道:“你自己去派出所和解吧,腦子有病,我看你才是被瓶子砸了腦袋……”
他離開腳步加快了幾分。
不行,他得去醫院看看,免得他哥腦袋也變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