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酸計(2 / 2)

“拿著多礙事啊。”楚榕爭取道,“一會要是拍照什麼的,手上拿著個杯子也不好看。”

“我幫你拿著。”傅如晦體貼道。

楚榕隻好放棄了那杯奶昔,剛好她確實有點喝不了了。

剛剛她和傅如晦之間還有點說不上來的氛圍,楚榕不想搭理傅如晦,傅如晦也不知道說點什麼好,這下吃了點東西,楚榕人也開心了,傅如晦也鬆了口氣。

著花園太大了,光是中間栽的一望無際的薰衣草田就夠楚榕他們逛很久了,楚榕和傅年傅餘排成排,從花田中間墾出來的一條小道上穿過去。

因為他們要走到中間讓傅如晦給他們拍照,傅如晦便沒有跟上來,站在外麵的大道上等著。

等母子三人吭哧吭哧走到合適的位置,抬眼一眼,竟然看不到傅如晦的身影了。

“這是走岔了嗎?”楚榕張望了一下四周,還真沒看到傅如晦。

傅餘踮著腳都沒有薰衣草高,他努力跳了跳,“媽媽,我看不見。這個花花長得實在是太高啦。”

傅年也看不到,他深以為然:“好高。”

楚榕納悶,“不知道你們爸爸跑哪去了,他是不是沒找到我給他指的位置啊。”

“那怎麼辦呀?”傅餘拉著楚榕的手指,“爸爸丟了。”

楚榕大手一揮:“那我們自己拍吧,誰讓爸爸他自己找不到地方呢。”

傅年拉拉楚榕,提醒:“你忘了,你把手機給爸爸了。”

“對啊。”楚榕懊惱,剛剛怕傅如晦手機沒有美顏,她就把自己手機給傅如晦了,現在傅如晦人不在,他們也隻能等傅如晦自己找到地方才行了。不然就得原路返回,可是一看來時那麼長一條半截小路,楚榕不想費勁往返一趟。“你們說,爸爸是不是笨蛋?”

她泄氣地在傅年傅餘麵前講傅如晦的壞話,“他竟然不認路。”隻需要拐兩下找到小路中間的對麵就好了呀,傅如晦難不成是個路癡啊?

傅餘附和道:“爸爸是小笨蛋。”

傅年捂住傅餘的嘴巴,“沒禮貌。”

楚榕撲哧一笑,鬱悶的心情消散了一點,“爸爸是小笨蛋,那小魚豈不是小小笨蛋?”

傅餘睜大眼睛,“我不是笨蛋啊。”

因為嘴巴被哥哥捂住,傅餘說的話變成了一串嗚嗚聲,傅年忙鬆開手,“那我們在這裡等著爸爸嗎?”

楚榕點頭,“隻能先等等他了。”

他們三個現在像是花田的石像,站在最中央一步不挪。

楚榕想,還好這裡來玩的人不多,不然他們擋在中間也太礙事了。

正這麼想著,後麵突然來了人,聲音溫潤道:“借過一下,謝謝。”

楚榕連忙往後縮了縮,想辦法讓出一點空間,但是這條辟出來的小路為了不占用太多種草的地方,本來就隻能容納一人通過,她再怎麼縮著身體,也沒法讓出一條能通過的路。

她後麵的人也是無奈地笑了,“看來是沒辦法過了。”

楚榕尷尬一笑,“那我再往前走走吧。”

“哎,是你?”說話人突然驚喜出聲,“還記得我嗎?”

嗯?楚榕這才把視線放到了說話人的身上,剛剛因為不好意思,她一直低著頭沒看來人。他突然這麼說,楚榕還以為是熟人,可是一看他的長相,楚榕發現自己並沒有印象,他認錯人了吧?

他穿著不合時宜的白色長袖襯衫,這麼熱的天,頭上卻不見一絲汗。一張白皙的臉絕對稱得上一句英俊,鼻挺唇薄,斯斯文文的,看著就是個知識分子的樣子。

這張臉並不大眾,所以楚榕可以確定自己從來沒見過。

可是這個人臉上的表情又實在是很生動,篤定的眼神看起來也確實認識她。

楚榕不由得有點懷疑自己,便又打量了一下這個人,仔細看了看,確實是不認識。

傅年抬頭一看,有些驚訝:“傅老師。”

穿著白襯衫的青年果然是個知識分子,傅老師看到楚榕手上牽著的傅年,恍然大悟:“原來你是傅年的家長嗎?上次還沒來得及問你,你就走了。對了,回去之後頭有沒有腫啊?”

楚榕一下子就想起來這個人的身份了,上次送傅年上學時在教室後麵偷偷聽了一會兒,轉頭和彆人撞在一起,腦袋給她撞得嗡嗡作響,那天她眼淚都飆出來了,根本沒看到那個人的長相。

“是你啊。”雖然不知道長相,但是楚榕對他的鋼鐵大腦印象很深,屬於是現在看到都會覺得發怵的程度,“你也姓傅嗎?”

傅老師笑道:“是啊。很有緣呢,您是傅年的?”

“呃,媽媽。”

傅老師很驚訝,“這樣嗎?你看起來比我年紀還小,我還以為你是傅年的姐姐。”

楚榕乾笑兩聲,“哪裡哪裡。”

傅年看著和楚榕侃侃而談的傅老師,忍不住幫他回憶道:“老師,上次您不是說沒有看到我媽媽嗎?”他聽到動靜後出門看,傅老師就站在門口,剛剛的對話中傅年聽出來楚榕和傅老師是見過麵的,但是上次傅老師卻否認了這一點。

傅老師訝異道:“是嗎?老師自己都忘了,可能當時有點走神吧,抱歉啊傅年。”

傅年也不好再說什麼,他看了看楚榕,晃了晃她的手臂,天真稚氣地道:“媽媽,我們去找爸爸吧。”

“啊,好。”一直站在這裡也不是個好辦法,確實要先找到傅如晦,不然他們三個連手機都沒有,她又不記得傅如晦的電話,聯係不上就麻煩了。

傅老師誒了一聲,“要走了嗎?我還想問問你的頭有沒有傷到呢。”

楚榕苦笑道:“傅老師,你的頭確實很有威力,上次回去之後腫了快一個星期。”她本來也不想和傅老師說這些的,但是又覺得他這衝擊力實在是太強,不和他傾吐一下憋得難受。

傅老師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他皺著眉道:“實在是抱歉,我賠您醫藥費吧,上次本來就想提前留個聯係方式,可是您走的實在是太急了。”

“不用不用。”楚榕也不是為了醫藥費才說這個的,“我隻是覺得您的體質確實是很特殊,要是在其他領域,倒是很有研究價值。”這麼硬的腦殼,楚榕覺得都能拿去擋子彈了。

傅老師露齒一笑,“過獎了。就算不收賠償費,也留個聯係方式吧,傅年在學校有什麼情況我也好和您講。”

這一點倒是說的很中肯,楚榕覺得可以,但是她沒拿手機,隻能攤手道:“抱歉啊傅老師,我沒帶手機。”

“沒帶?”傅老師有些猶豫,“那……”

“媽媽你帶了的呀。”傅餘急急地說,“手機放在爸爸那裡了。不是沒帶。”

楚榕無奈點頭,“是,不好意思,我手機在我先生那裡。”

傅老師眨了眨眼,似乎是有點不相信:“噢,這樣啊。那您記得自己的電話號碼嗎?”

楚榕微笑搖頭:“不記得。”新換的手機,她還沒怎麼用呢。

傅老師失笑,“好吧。下次有機會再加。下次再遇見的話,希望您能記住自己的號碼咯。”

“嗯。”

“您貴姓?”

“楚,我叫楚榕。”

傅老師笑道:“楚小姐。”

楚榕沒有問傅老師的名字,她對老師這個職業有點敬畏,總覺得這麼問他的名字有點不好意思,而且自己對傅老師叫什麼名字不感興趣,他不主動說,她就不問。

“那傅老師你接著逛吧,我和孩子們就先走了。”

傅年禮貌低頭,“傅老師再見。”

傅餘跟著哥哥鞠躬,“老師再見。”

傅老師微微一笑,“再見。”

楚榕三人走遠了,直到這條小路已經看不到他們的身影。傅老師突然摘下鼻梁上的金絲邊框眼鏡狠狠往地上一摜,鏡片被生生地摔出鏡框。

“媽的。”

他厲聲咒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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