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何勳卻出其不意的說了句:“你跟路淮關係很好嗎?”
“當然。”這不是廢話呢嘛。
“我的意思是……他跟你在一起的時候,跟對我們的時候完全不一樣。”
“……”季灼桃想了想,其實路淮對何勳的不苟言笑的態度,大多是因為他的暗中出賣,忽然有點心虛。
何勳是個心思活絡的人,對新同桌季灼桃自然是會關注一下的。
他知道季灼桃和路淮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路淮一直照顧著季灼桃,現在他們還一起在校外租房住,可以看出關係確實是很好。
至少路淮從來沒有流露出絲毫嫌棄季灼桃的眼神。
何勳憑心而問,他和季灼桃同桌,尚且能做到以平常心對待,但是要換成照顧他,自己可能就無法像路淮那麼有耐心了。
就連一起生活了一輩子的老頭老太太,在對方得了老年癡呆後,對對方都可能不會有路淮這樣的包容心。
何勳思索道,“也可能是我想多了,總感覺他跟你一起的時候,或者說在麵對你的事情的時候,就不太像他了,反而像個小孩一樣。”
小孩路淮剛才還因為季灼桃的一個眼神而吃飛醋來著。
季灼桃:“……”騷年,你沒想多。
晚自習快開始了,季灼桃為了逃離何勳的盤問,提前出了教室去找冉老師。
“早知道把手機拿出來玩了。”然而他在辦公室等了一會兒,沒看見冉老師,百無聊賴。
辦公室裡沒有人,班主任們大約都去守著學生上晚自習了,季灼桃站在冉老師的辦公桌前左瞧瞧右看看。
而小白此刻糾結死了,不知道該不該提醒他一下,一直沉默著。
就在他快要呆不住的時候,冉老師抱著一堆書進來了,“易白,你已經來了?”
冉老師沒進門,指著他辦公桌上的那疊作業本,“這樣吧,你替我抱那一摞書,跟去抱去我的宿舍,剛好明天放假了,好批改。”
“好的。”那疊作業本不算重,不過冉老師手上此刻已經抱了一堆資料,完全沒有多餘的地方放作業本了。
季灼桃問小白:“他辦公室在哪?”
小白說了個方向和距離。
季灼桃驚詫道:“這麼遠?他居然如此無情的把我當成搬運工?”不愧是冉老師,從來不心慈手軟。
小白:“就是呀,好歹你還是個需要彆人照顧謙讓的智障寶寶啊。”
“……”季灼桃一臉懵逼,開始覺得不對勁了,“更奇怪的是,他明明知道我跟路淮的關係,談話怎麼可能不叫上路淮一起呢?”
他怎麼現在才想起來這個問題?果然是被原主給同化了嘛……
到了宿舍門口,冉老師讓他把作業本放在裡麵的書桌上,自己則從茶壺裡倒了兩杯水,遞給季灼桃一杯,然後坐下擺出要詳談的架勢。
“易白,昨天欺負你的男生已經被學校記過了,過幾天校會上會在全校師生麵前通報批評他。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季灼桃懵懵懂懂的點了點頭,“嗯嗯。”
“……”冉老師扶額,“意思就是,你以後不會再發生這種事情了。”
……
聊天內容很正常,季灼桃略微放了心。
但是簡單說了幾句話之後,他不知為何越來越困,可想著平時也是一到晚自習就困了,還算正常,就用手托著下巴免得在老師麵前打瞌睡,那就太丟臉了。
在季灼桃眼皮都快睜不開的時候,總算意識到事態不對了,“小白,我這是怎麼了?”
那杯水他一口沒喝,怎麼還是中招了?
小白唉聲歎氣,“誰叫你,不看原劇情的。”它也有試圖提醒他啊,但是他完全沒懂它的意思。
季灼桃:“……”這是說這件事的時候嗎?
他徹底昏過去之前,眼皮縫隙的虛影裡,冉老師還是那副德高望重的表情,此刻卻微微有些得意的看著他,那眼神仿佛是在看一隻自投羅網的、無助的小羔羊。
小白及時把季灼桃的意識拉回了係統空間。
季灼桃一時沒反應過來:“……為什麼,這個世界我就是個傻子而已,怎麼還會有人這樣對我。”
而且還是他一向敬重的冉老師……
這次季灼桃都沒有像以前一樣覺得自己魅力大了,純粹是覺得……惡心。
季灼桃不是會任由彆人對他為所欲為的人,不過這次是他對冉老師失了防備,以為沒喝那水,大抵就沒關係了。
可是事情發展到這地步,也就沒有什麼可以挽回的機會了。
就是有點擔心,晚自習下課了之後,如果他沒有及時回教室,路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