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棋子。
院子裡不算冷,今日陽光也不錯。
早晨有霜凍的天氣,陽光都很明媚。
專注學業的鹿尋比門口的僧人還像僧人。
此刻下棋的時候,卻屢屢出錯。
當然本不該出錯。
若是論棋力,山上還沒有人能贏鹿尋,就是鹿歌都贏不了。
不過這一局,他下的極其糟糕。
鹿尋容貌感覺上幾乎沒有太大變化。
今日似乎還仔細收拾了一下。
頭發梳的很整齊。
長發飄飄。
他雖然沒有娶妻,可是收拾的比娶妻的五哥還整潔多了。
衣擺也是簡單的白衣。
夾著棉。
臉色一直比較蒼白。
在熙國,鹿尋這種容貌屬於走大街上,女子會尖叫的容貌。
乾淨,又有書卷氣。
據說也有很多女子慕名而來。
漉山書院進門的規矩,對那些來的訪客,要求回答問題。
回答不上來, 就進不了門。
雖然屢屢出錯,這一盤棋還是下到了夕陽西下。
神佑贏了。
鹿尋輸了。
“情深不壽,慧極必傷。”
坐在屋子裡收拾東西的洛妃看到院子裡的場景,卻是想起了這句詩詞。
據說出自伊仁公主自嘲。
神佑站起來道:“終有一彆,好在又在娘家裡賴了一段時間,像我這樣好命的女子,已經不多了。”
皇上沒有來,她也打算回去。
大難來臨,總不能真的各自飛了。
若是沒有即將來臨的事情,神佑或許,就真的住在了山上,當個教書先生。
“哥哥送你吧。”鹿尋開口道。
隨即又笑道:“今天正好是沐休日,你的那些學生想必也會送你的。”
院子門被推開,鹿歌氣喘籲籲的跑進來。
他最近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忙的很。
這時候也是,跑著來的,額頭都有汗。
卻沒有多說什麼。
和談之後,熙國朝堂上有很多聲音,意思不用在軍費上花那麼多錢,到頭來還是要和談。
但是鹿歌強力反駁了,神佑也一力支持,才有了一個稍微折中的結果。
神佑這段時間雖然不上朝,可是支持神佑的青年一派也非常多。
大多數都是上過戰場的。
殷雄也是其中之一,多次在朝堂上跟自己老爹殷君就懟起來了,倒是讓朝堂熱鬨不少。
鹿歌一身甲胄,顯然是剛剛從訓練營裡出來的。
漉山門口還有兩列士兵,很嚴肅的一聲不吭站在外頭。
等到神佑出來。
門口有三列人馬。
士兵,僧侶,書生。
穿著先生袍子的神佑,卻如同神女一般。
那些僧人再次俯身拜下。
荊國僧侶很玄妙,他們崇拜的人和東西,都很抽象,很極致。
當日佑先生收留他們,今日看到佑先生的模樣,一個個覺得她是真正的菩薩。
那些學生則是一臉崇拜,沒有想到給自己教課教了那麼久的人居然是當今皇後。
回想皇後說的那些案例,當時還有一些學生不信,現在想起來,實際就是皇後自己的經曆。
再真實不過了。
而且皇後跟想象中傾城傾國的美女不同,居然是博學多才,見多識廣,完全顛覆了他們的想象。
幾乎要成為皇後的腦殘粉了。
而那些士兵,本來就跟著皇後上過戰場,更是十分崇拜。
天下的女子,有兩種,一種是皇後神佑,一種是除了皇後神佑的女子。
鹿歌帶著士兵護送妹妹下山。
漉山的學子都跟著一起下山了。
僧人們則是在那裡跪拜念經。
……
皇宮裡,一直做夢的皇上猛的坐起來,看到外頭的天色,一臉慌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