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回來了?”
喬尋洵不置可否地哼了一聲。
正說著,花園外走來一道頎長的身影,身材高挑勁瘦,眼底透著慵懶,嘴角弧度散漫,未語且帶三分笑。
他立在光影交接處,伸出手朝她展開懷抱,“柚柚。”
祁柚奔過去,像小時候那樣不管不顧地撲進他懷裡來了個大大的熊抱,摟著他的脖子撒嬌,“哥,你怎麼突然回來了?也不提前告訴我一聲?”
盛遠集團研究手機芯片技術,祁燃作為盛遠的太子爺畢業於麻省理工大學,為了回國後能更好的帶領項目發展,他研究生畢業後又留在矽穀做了兩年科研,作為高技術人才,他已經一年多沒有回過國了。
祁燃拍著她的肩膀,眼神寵溺,“我的妹妹就要訂婚了,我這個哥哥怎麼能缺席呢。”
想到這個,祁柚氣嘟嘟地噘起了小嘴,當初勸她聯姻的人裡也有哥哥的一份裡,她不明白他自己明明就還是一個單身狗,乾嘛這麼著急把她嫁出去?
她有些負氣地推開祁燃,“你也覺得我和那個喬椹琰合適?”
祁燃笑著摸了摸她毛茸茸的小腦袋,溫柔道:“你不相信爸的眼光,還不相信哥哥的眼光?我在美國見過他一次,雖然接觸不多,但對他的印象還不錯,看得出他一個有擔當的男人。”
祁柚冷哼一聲,不由地在心裡腹誹:有擔當就是將她拒之門外一下午?
她可記仇著呢!
祁燃看穿她心裡那些小九九,接著說:“放心,如果他日後欺負你,哥哥第一個不放過他。”
祁柚滿意地彎彎眼睛,摟住他的胳膊晃啊晃,“這還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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訂婚宴這天,天公作美,夕陽藏在雲裡,天邊鋪滿了粉色的霞光,波瀾壯闊地絢爛著,仿佛一大片甜蜜的棉花糖。
喬尋洵將宴會定在了喬氏旗下的度假酒店,由於離市區較遠,陳今安特意提前了兩個小時出發,打車趕到酒店時,宴會還沒正式開始。
宴會廳布置得如夢似幻,鮮花紗幔點綴得恰到好處,穿著襯衫馬甲的侍應生端著托盤穿梭在廳裡,賓客其樂融融,景象溫馨而浪漫,連學舞美設計的陳今安都跳不出毛病。
她攔下一位侍應生,正要打聽休息室所在,幾句陰陽怪氣的閒言碎語冷不防跌進耳裡。
“也不知道她祁柚踩了什麼狗屎運,能和喬氏集團的太子爺訂婚,誰不知道她的脾氣在圈裡是出了名的驕縱。”
“哼,你要是有她那樣一個後媽,說不定就輪上你了。”
“切,訂婚有什麼了不起,不過是商業聯姻而已,指不定哪天就變成棄婦了呢。”
“不過,我聽說祁柚她哥哥好像回國了,今天應該回來吧?好像還沒有女朋友。”
……
上流社會也分階層,喬氏就是那富可敵國的商業巨頭、高不可攀金字塔塔尖,而喬椹琰身為現任CEO,既年輕又英俊多金,手段淩厲,年輕一輩裡鮮少有人能與之爭其一二。
他要回國的消息一傳開,圈裡名媛蠢蠢欲動,誰不打起嫁進喬家的如意算盤?可連他本人的麵都尚未見到,更彆提如何展開攻勢,喬家便高調宣布要與祁家聯姻。
收到請柬那一刻,大家心中多有不服,心道她祁柚占儘先機也不過是憑著喬尋洵與喬家那點兒沾親帶故的關係。
奈何事實已定,隻能背後說幾句,過過嘴癮罷了。
陳今安順著那幾道嬌滴滴的聲音望過去,那幾位打扮光鮮亮麗卻在背後嚼人舌根的長舌婦,不是祁柚在圈裡當麵一套背後一套的塑料姐妹花又是誰?
她走過去,裝模作樣地拿了杯香檳,眼尾淺淺掃過那幾個女人,輕飄飄地說:“要是祁燃知道某些人在背後這樣酸他妹妹,你說他還會正眼看她們嗎?有這功夫嚼人舌根,不如下狠心減減肥,喏……”
眼睛瞟向某位的腰間,“禮服都崩壞了。”
一群人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沒忍住地噗笑出聲,那貴女趕緊用手捂住,臉一陣紅一陣綠,還沒來得及找陳今安算賬,她已經頭也不回地走了,隻留給她們一個很颯的背影和一肚子沒地兒發的怨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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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室裡,祁柚正在試穿上午才從意大利運來的高定禮服。
因著她這段時間太忙,實在沒時間飛去國外,喬尋洵隻讓人報了尺碼給設計師,緊趕慢趕終於是在訂婚前收到了。
時間緊迫,禮服卻意外合身,剪裁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將她的曲線勾勒到恰到好處,裙擺上鑲嵌著成百上千顆耀眼奪目的碎鑽,她美得像一條在深海裡暢遊的美人魚。
陳今安推門而入,看見眼前這幕,瞬間吹出一連串彩虹屁:“我的天呐,我們家柚寶是什麼絕世仙女。如果下輩子我要是做男人,一定腳踏七彩祥雲來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