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柚撩撥一下披肩的長發,朝她拋了一個曖昧的wink,“就欣賞你這麼有眼光的人。”
兩人說說笑笑打發著化妝的時間,陳今安搬了張椅子坐到祁柚的梳妝台便,撥動著那一大盒blingbling的珠寶首飾,問:“對了,見到你未婚夫了嗎?”
祁柚聞言冷哼一聲,“沒呢。”
“還沒?!”不怪陳今安驚訝,試問有哪對新人像他們一樣,臨近訂婚了,連彼此長什麼模樣都不知道?
塑料夫妻石錘了。
她撓了撓額角,斟酌著開口:“他不會真不來了吧?”
“我巴不得他不來呢!正好我就有正當理由退婚了。”祁柚拍開她的手,從首飾盒裡撿了一對耳墜子,拿在耳垂下比了比,“好看嗎?”
“仙女帶什麼都好看。”彩虹屁滿級選手。
正說著,喬尋洵推門進來,見祁柚仍在磨蹭,急急道:“我的小祖宗,你怎麼還沒折騰完?”
她今天也是盛裝打扮過的,一聲魚尾禮服優雅大氣,儘顯女主人風範,到底是年輕些底子好,將那些上了年紀的豪門太太都比了下去。
她身後緊跟著另一位貴婦,衣著華麗雍容,年齡瞧上去比喬尋洵大上幾歲。
喬尋洵介紹道:“這位是我小姑奶,就是我小叔的姑姑。祁柚,彆愣著,叫人啊。”
祁柚:“……”
這真不是她不願意叫,而是這個輩分實在太亂了,她實在不知道開口該喊什麼。
喬卉看出了她的窘迫,莞爾一笑,善解人意道:“我們家祖上年齡拉得大,輩分有點亂,你跟著椹琰叫我姑姑就行。對了,我剛看見椹琰進門了,我帶你去見見他吧。”
來來來了??
神明沒有聽見她的虔誠的祈禱,狗男人還是出現了。
祁柚不尷不尬地跟著她走出休息室,想即將要見的未婚夫,忽然比參加高考還要緊張,那感覺就好像你將全部身家壓在一張彩票上,不知道未來等待你的是血本無歸還是驚天大獎。
她不斷給自己心理暗示,沒什麼,就算長得太醜至少他還有錢,可生理上卻改不了一緊張就想上廁所的毛病,她在宴會廳門口拉住了喬卉的胳膊,赧然道:“不好意思姑姑,我想先去上個廁所。”
沒等喬卉點頭,她提著裙子轉身就朝另一個方向小跑,輕紗裙擺隨著她的步伐緩緩展開,她像一個落跑的公主。
在侍應生的指引下她找到了洗手間所在,在裡麵足足做了三分鐘心理建設,又深呼吸幾次,祁柚才鼓起勇氣走出來麵對無法逃婚的事實。
通往宴會廳的長廊狹長逼仄,頭頂燈光幽沉旖旎,遠遠的,祁柚瞧見長廊儘頭站著個人,西裝革履勾勒出修長筆挺的身形,斜斜靠著牆,身姿慵懶。
隨著緩緩走近,清雋的眉眼慢慢清晰,祁柚的腳像被強力膠粘在了地板上,愣愣地盯著他禍國殃民的臉,一步也挪不動了。
男人漫不經心地晃著手裡的紅酒杯,渾身散發著危險的禁欲氣息,一雙深邃的眸子勾過來,唇角微挑,“又見麵了,喬太太。”
祁柚:“……”
一道低醇冷冽的男音響在寂靜無聲的長廊,空氣仿佛在一瞬間凝固了,隻剩心跳仍在怦怦加速,一下比一下更重。
祁柚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下意識地揉了一下眼睛,眨眨眼,又揉了一下。
男人唇邊弧度散漫,笑意不達眼底,慢慢站直了身體,毫不避諱地和她直視。
是的是的,就是這張妖孽臉,就是這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就是她一夜對象沒跑了。
!!一夜對象啊啊啊啊啊啊!!!
他來她的訂婚宴乾嘛!!搶婚的嗎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我死了!!!
祁柚腦子劈裡啪啦炸開,太陽穴突突起跳,差點原地升天。
怎麼會這樣?她那天明明和他說的很清楚了,他為什麼還要如此執著地追到她的訂婚宴呢!!
他就這麼喜!歡!她!嗎!!
阿西吧,她這該死的!無處安放的!魅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