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先坐下。”
牧子良開口,語氣中沒有半點重逢親人的喜悅。
“是,爺爺。”
牧羨楓沒有多說什麼,站起來看了應寒年一眼,應寒年勾唇輕蔑一笑,兩人在兩邊坐下來,麵對著麵。
“關於這次的事,我有必要向大家交待一聲。”
牧子良坐在最前麵緩緩開口,“我身體不好,因此在醫生的建議下秘密出去靜養了一段時間,順便也想提前看看,沒有我的牧氏家族會變成什麼樣子。”
聞言,所有人都有些慌意。
合著這二十天是老爺子考核大家來了,一個個趕忙自我回想都做了些什麼,有人慶幸,有些心虛。
“……”
牧羨楓坐在那裡,一隻手擱在腿上握拳握得極緊,臉上不動聲色。
這個原因牧羨楓不是沒想過,但他太想拚一把了,他做得一向規矩,難道還是瞞騙不過老爺子?
牧夏汐坐在那裡,看看應寒年,又拿起麵前的文件問道,“那這些證據是……”
“無稽之談。”
牧子良給出四個字。
所有人齊刷刷地看向牧羨楓,牧羨楓無形之間被狠狠地掃了一巴掌,難堪得厲害。
牧子良親自澄清,瞬間將牧羨楓從神壇上拉了下來。“爺爺。”牧羨楓看向牧子良,“是,這些證據是假的,都是我做的,但我是真的以為您被應寒年綁走,他這個人一向行事不規矩,所以情急之下才會這樣,我隻想救出您。
”
“啪啪啪。”
一陣清脆的掌聲響起。
牧羨楓極力地克製著自己朝應寒年看去,應寒年坐在他對麵,一臉欣賞地拍著手,“假造證據這種事真是好規矩,好有牧家大少爺的高貴品德。”
“……”
牧羨楓的臉有些青。
牧子良坐在那裡,沒有理會兩個孫子的針鋒相對,“行了,今天這場會議沒什麼進行下去的必要,都回去吧。”
“……”
集體站起來。
牧羨楓知道自己這樣被掃臉,一下子會失去很多支持,應寒年這一招反打確實厲害,爺爺從來不站應寒年那邊的,至少表麵上不是,為什麼今天會這麼替他說話?
不行。
他不能這麼被動。
這麼想著,牧羨楓看向牧子良,眉頭皺起,“爺爺,您怎麼坐輪椅上,剛剛看您抬手拿水杯都不方便,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您不好說?”
說著,他睨向應寒年一眼。
正準備離開的眾人聞言不禁紛紛看過來,難道還有內情?
牧子良年紀雖大,身體也不怎麼好,但從不肯坐輪椅,剛剛也確實看起來行動十分不便。
應寒年坐在那裡,手指敲敲桌麵,笑著看向牧羨楓,“老爺子最不方便的,就是不知道怎麼當眾卸了你的職務。”
“……”
牧羨楓的臉色青了又白。
一眾人陸陸續續離開會議室,牧羨楓、應寒年跟著牧子良去了他的辦公室。
牧子良年紀大,這些年已經越來越少到辦公室辦公,隻是處理一些最重要的文件,也就是因為這些,牧家這些年才爭得如此厲害,而他一步步無能為力。
一進辦公室,牧羨楓再一次蹲到牧子良麵前,“爺爺,是不是應寒年威脅了您什麼,您儘管說,我不會放過他的。”
這一句即顯了自己的孝,又表明自己是真覺得他有危險。
“你真的覺得應寒年綁了我,不知道怎麼逼他出來,才召開最高會議要罷免他的職務?”牧子良坐在輪椅上,一雙眼意味不明地看著牧羨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