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看去,有種十分和諧的假相。
好久,有傭人上前將牧華弘扶起來,牧華弘站起來,眼睛紅縞,臉上沒什麼表情,他看向站成一排的三個年輕男人,道,“怎麼會這麼突然?我前兩天打電話到家裡,父親還讓我清明回來祭祖,我聽他聲音中氣十足。”
“是啊。”牧羨楓淡淡地加上一句,“我離開牧家的時候爺爺的身體也很好。”
他站在那裡,目不斜視,但箭鋒卻是直指應寒年。
應寒年臉色冷冽,沒有理會,轉眸看向一旁的傭人,冷冷地問道,“還有誰沒到?”
“四姑娘和五少爺還沒到,五少爺那邊已經遞了文件,正在辦理手續,晚點應該能回來。”傭人畢恭畢敬地回答道,“但四姑娘那邊遞了消息,還沒回應。”
四姑娘是牧子良的小女兒,這些年和牧家一直獨居在外,從未有交集,連電話是多少、地址在哪,牧家這邊都不清楚。
隻通過一個傭人在中間遞消息。
“那就再遞一遍消息,爺爺的葬禮,姑姑怎麼能不到場。”
牧羨楓開口。
傭人看一眼應寒年的臉色,見他沒有異議便應聲退了下去。
“爺爺的律師團到了麼?”
牧羨泉扶著顧若走過來,劈頭就問了這麼一句。
應寒年冷冷地瞥他一眼,道,“我已經讓保鏢保護起來,在遺囑公布之前,誰都不能騷擾律師。”
聞言,眾人靜默,都想說些什麼,但什麼都沒說。
應寒年看一眼時間,便轉身離去,什麼招呼都沒打。
牧華弘看著他的背影,皺了皺眉,抬起腳離開,走在兩年未到的牧家,牧華弘的氣息有些沉。
放眼望去,牧家秩序井然,並未因老爺子的過世而亂作一團。
“不知道三叔算不算是引狼入室呢?”
一個聲音忽然在他身後響起。
牧華弘轉頭,就見牧羨楓端著一杯熱水朝他走來,一派溫和儒雅,“三叔路途奔波,連杯熱茶都沒有喝到吧?”
“你覺得我會喝你遞來的茶麼?”
牧華弘冷冷地道。
兩年前,牧羨楓讓整個三房栽了下去,這兩年,顧若就拖著病體一直要活不活,要死不死的。
牧羨楓像是知道他會這麼說,低笑一聲,並不介意地收回手,低頭自己喝了一口,然後站到走廊的扶手邊下,低頭望著下麵大廳裡的情況,“三叔,您看到了吧,現在牧家任何一個傭人都是看著應寒年的臉色行事。”
“你到底想說什麼?”
牧華弘冷冷地看向他。
“當初三叔把應寒年留下來就是為了掣肘我,想借應寒年留住三房的榮耀。”牧羨楓手上輕輕地轉著一杯水,“不過您到底是算錯了,應寒年不是人,他是匹狼,會反咬一口的狼,他爬上去了,還有您的位置麼?”
牧華弘冷眼看著他,並沒有被他左右,“遺囑還沒公布,你倒先急起來了。”
“三叔遠在國外,應該也關注國內的新聞吧?”
牧羨楓道。
牧華弘明白他指的是牧子良最近一個多月大捧應寒年的事,但牧華弘了解自己的父親,父親絕不可能把位置交給一個私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