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雪菲退到一旁,活動著自己被踢痛的手腕,低眸看向地上染血的匕首,又看向顧銘。
順著他的視線看向床尾的暗格。
顧銘的房間不許人碰,不許人收拾,但常年不鎖門,給人的感覺是乾乾淨淨、一見到底的,毫無藏什麼的可能性。
應雪菲在這裡住過,不可能什麼都不碰,暗格便是她無意間發現的,那時顧銘同她說,有段時間想學格鬥弄的,後來都忘了。
她也就信了。
“你到底是怎麼回事?”
顧銘顧不上手臂上的傷,一雙眼質疑地瞪著她。
絕對不是那時為了劫走牧羨泉而勘察地方能知道這麼多的,她的表現更像是在這裡生活過許久……
可是他的房間,就是多了一根頭發他都知道,應雪菲舉止粗魯,有時候連女人的細膩都沒有,怎麼可能做到對他房間如此了解卻不留痕跡?
應雪菲正要說話,外麵傳來腳步聲。
管家跑進來,誠惶誠恐地看向顧銘,“少爺,夫人已經兩天沒吃東西了,精神差得很,要是再這麼下去……”
聞言,顧銘的眼冷了冷,“知道了,你先下去。”
管家退下去。
顧銘當著應雪菲的麵脫下身上的襯衫,從衣櫃中拿出醫藥箱,隨手給自己草草包紮了下,拿紗布將傷口處裹起來。
純白的顏色上映著一抹紅。
從他脫衣服開始,應雪菲就沒有任何回避地看著,她從來沒有見過他這麼乾脆利落的時候,那時,他身上擦傷一點都喜歡大呼小叫,搞得好像世界末日一樣。
她還得邊替他擦藥邊哄他。
顧銘在這女人身上看到的都是恨,是不屑,是嘲諷,所以,這衣服是他故意脫的。
他就想看看她還能不能有點彆的表情。
結果,這女人就這麼直勾勾地盯著他,一點避諱都沒有。
顧銘從衣櫃中拿出一件衣服穿上,冷笑一聲,“你是多久沒有過男人了,這麼饑渴。”
他的身體,她都不知道看過多少遍了。
“你是多久沒有過女人了,這麼妄想。”
應雪菲冷冷地道。
“……”
顧銘懶得和她打嘴仗,越過應雪菲往外走去。
他的房間離父母的房間不是很遠,走二十多步也就到了,臥房外站著幾個保鏢,管家端著餐盤站在那裡,眉頭緊鎖。
顧銘扣著袖扣往裡走去。
顧母坐在化妝鏡前,向來極重視自己外貌的人此刻隻穿著一件白色的長裙,一頭長發隨意地散著,沒化妝,臉色蒼白,雙頰有些凹陷,眼睛裡毫無光彩。
“和我玩絕食啊?”
顧銘輕慢地笑了一聲,在一旁靠牆的單人沙發上坐下來。
“……”
顧母死氣沉沉地坐在那裡,一句話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