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顧母先是恨,而後是呆呆地看著她,話都擠不出來。
應雪菲感覺到有一股視線落在自己的身上,她轉過臉,隻見顧銘坐在那裡狐疑地盯著她。
見她看過來,顧銘冷笑一聲,“我說你腦子是不是真的不正常?”
一會恨他恨得要死,一會又為他說話。
神經失常吧?
“我就是覺得你們家沒一個好人,全部都該死。”應雪菲道,她恨顧家的每一張臉孔,每一張高高在上的臉。顧母坐在一旁,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她哽著看向應雪菲,道,“你養過孩子麼,你知道教養大一個孩子要付出多少麼?養兔子?我把我所有的心血都寄托在顧銘身上,你
和我說是養兔子?”
這聲音顫的……還是挺感人的。
應雪菲看她,“那巫小霜為什麼會死?”
又提這個名字。
顧母有些激動地道,“我說了,我不知道什麼巫……”
“巫小霜死後的一周年日子。”
顧銘忽然開口,雙眸漠然地看向顧母,“我聽到你和外婆的談話,我聽到外婆說起她時,就跟說路邊的一隻狗一隻貓被碾死了一樣,毫無語氣波動。”
顧母沒想到顧銘連這個都聽到了,目光驚惶,不住地搖頭,“不是這樣,不是這樣的……”“不過是死了個人罷了,能抵得上你教養顧銘這麼多年的辛苦麼?顧銘要是知道了自己不是顧家的人,以他的性子大鬨一回,你們這對無後的夫妻又能在顧家爬多高?所以
,巫小霜這個丫頭必須得死,凡是不利於你們夫妻在顧家立足的人……都得死。”
顧銘坐在那裡,緩緩的,一字一字重複著當年外婆的話,一字不漏。
他至今,還能在午夜夢回間想到外婆的那種口吻。
“……”
這些是應雪菲沒聽過的,她有些意外地看向顧銘。
真是可悲可憐的一個人。
但也可恨到了骨子裡。
“不是,不是……”
顧母整個人都顫抖起來,眼淚不斷地落下,嘴裡一遍遍說著不是,頭卻沒有再搖過。
“都到這一步了,咱們母子還是彆再虛偽地講那些什麼親情了,你就給我好好活著,等我功成名就吧。”顧銘不想再說,直接從沙發上站起來往外走去。
應雪菲站在那裡,看著顧母,對她的脖子很感興趣。
顧銘這麼想要顧母活著,她要是動手殺了……
“……”
顧母被她看得不寒而栗。
顧銘走出去幾步,意識到不對,回過身來,上前一把攥過應雪菲的手臂,瞪她,“你想乾什麼?”
“乾一切讓你覺得難受的事。”
應雪菲坦誠而挑釁。
“變態!”
顧銘轉眸看向管家,“看好了她,以後彆讓她出現在我父母麵前。”
“是,少爺。”
管家緊緊盯著應雪菲。
這些人基本上都不是應雪菲的對手,但齊齊盯著她還是沒有問題的。
顧銘大步走出房門,應雪菲看著他的背影,目光變得複雜。
……
三天後,應雪菲在喝水的時候中了套,倒在顧家的客廳裡。
管家和保鏢立刻將她搬到一間休息室中,把她放倒在沙發上。
“少爺。”
門被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