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 50 章(1 / 2)

周隊長交代完了事情,一轉身沒有看到林沫沫,便又跟閆鬆明虛心求教:“閆掌門,您能把事情幫我串一串嗎?死了這麼多年,怕是難以找證據。”

而且,他打電話回局裡查了一下,盧平這個兒子,連戶籍都沒有,這要他從何查起?更彆說,是什麼時候死的,又是怎麼死的了……

閆鬆明不敢托大,直接說道:“從盧平的生辰八字還有盧豔豔的八字命格中,我能算到一些事,但,也有一些重要信息不是很確定,我就隻說說我能確定的那部分吧。”

周隊長連忙道謝:“好的,您說。我就是做個參考,調查肯定不能少,辦案規則我也記得一清二楚,絕不會胡來。但起碼,也得讓我有個方向可查,您說是不?”

閆鬆明表示理解。

盧豔豔十七歲那年,她爸乾活兒受了傷,雇家給了兩千塊,簽了和解書,但是很快,傷處再次複發,還被查出來彆的並發症,要想保住腿,就得手術,需要一萬塊。八幾年的時候,誰家能存下一萬塊錢?

命懸一線的時候,這錢盧平給出了,三叔三嬸都覺得這個侄子仁義厚道,兩家關係迅速親近起來,然後盧豔豔就跟著他到了江城,打工還債。然後,盧豔豔的噩夢就開始了。

“那時候的女孩子都保守,盧平又是她堂哥,被強了之後盧豔豔也不敢說什麼,但是卻不想在江城呆了,想偷偷溜回家。”

理所當然地,沒能成功。

而且這還激發了盧平的惡念,更加膽大包天,直接將盧豔豔關了起來。

“最初囚禁盧豔豔的地方,應該是東城區一個地下室,位置的話,你回頭問問沫沫,將近二十年前了,那時候我還沒來江城,不知道是個啥地方。沫沫手底下辦事兒的鬼多,有不少死了幾十年的,你一問他們準知道。”

周隊長做筆記的手一抖,尷尬地笑了一下:“好的,我知道了。”

閆鬆明又繼續說道:“期間盧豔豔的家人應當是報過案的,女兒將近一年沒有音訊,夫妻倆自然是著急。但是之後沒多久,就接到了盧豔豔的電話,向父母報了平安。盧豔豔之所以沒有向外界求救,是因為她已經懷胎七月,就快要生了。”

周隊長點了點頭。那個時代還不像現在這麼開明,尤其一個單純的、從農村出來的女孩子,更多的還是在乎家人以及名聲,這樣的情況下,也隻能忍氣吞聲,必然不可能讓人知道自己懷了堂哥的孩子。

而且,這些消息也容易查,報了警就必然有案底,中途是否撤銷,也會有記錄。周隊長在這上麵著重標記了一下,待會兒讓隊員們去跟盧平家鄉的公安局打個電話,問問情況。

林沫沫出門之後,遞給無頭鬼一張符,然後又問了幾句關於“羅大人”的事情。

對方捏著符紙,十分歡喜,也知無不言:“聽說羅大人生前是個修士,就是玄幻裡那種,是千百年前的人了,知道很多修行的法子,所以死了之後,也能繼續修行,就成了鬼修,在這一片還是蠻有名氣的。不過我們都很少能夠見到羅大人,我就遠遠看到過兩次吧。”

林沫沫心思微動:“長什麼樣子,有印象嗎?”

無頭鬼認真回想了一下,撓了撓頭:“可能時間久了,很模糊了,隻隱約記得,好像是穿著黑色長袍,比咱們這些普通的鬼,都要高大健壯多了,確實像是一個修士。雖然大塊兒了一些,但是看著身材就很好,比那些瘦弱的模特要好看多了。”

林沫沫心臟狂跳了一下,又問道:“相貌呢?也跟中說的那樣,英俊瀟灑嗎?”

“這咱就不知道了。”無頭鬼很為難,“我記得,羅大人一直都把自己包裹在長袍裡麵,從來沒有露出過臉來。或許是,他死的時候也不好看呢。比如說,被雷劈焦了什麼的……玄幻裡不都這麼說嘛。”

景深陽琢磨了一下,問道:“你之前說,在彆墅蓋起來之前,這裡是羅大人的府邸?是很豪華的墓地嗎?”

無頭鬼應道:“是啊,在地底下,跟皇陵似的,可大了。”

“你去過?”

“沒有,聽彆的鬼說的。我不是羅大人的手下,也沒什麼修為能耐,肯定沒機會去。不過說起來,我也十來年沒見過他們了呢,不知道是去投胎了,還是去了彆的地方。”

“彆墅建起來之後,羅大人的府邸就沒了?”

“這彆墅的地基挖的可深了,一鏟子下去,肯定把羅大人的家都給鏟沒了。這地自從被建築商圈起來之後,我也沒再見過羅大人了,應該是早就得知消息,搬家了吧?”

景深陽若有所思,又掏出手機,給江特助發了幾條信息,讓他查查這片地,最近二十年的所有變動。

林沫沫點了點頭:“謝謝你。咱們去看看那個孩子的屍骨吧?”

無頭鬼本來很害怕的,當年的事情對他的震撼實在太大了,但是林沫沫既然說要去,她又是挺厲害的天師,無頭鬼便也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就跟著她去了。

屍骨已經挖出來了,擺放在一邊的證物袋上。

一走過去,林沫沫就感覺到了入骨的寒意,長久未曾釋懷的冤屈,化作無邊的恨意,在這庭院中,彌漫開來。

無頭鬼也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隨即長長歎了口氣,抹了抹眼角:“太可憐了,這孩子……”

林沫沫走了過去:“能給我一截無關緊要的骨頭,讓我摸一下嗎?”

法醫愣了一下,開口就要拒絕來著,又想起隊長的交代,便找了很小的一截,單獨拿出來,放到邊角上:“最好帶上手套。”

林沫沫拒絕了:“不用,會影響我的感知。”

她隻摸了大概十來秒的時間,就收回了手,又主動跟法醫說道:“我留一下指紋吧,免得到時候你們還得找我。”

助手立刻拿出指紋印紙,讓她每個手指都按了一下。

隨即,林沫沫就回了客廳,正聽到兩個人的話題,便主動說道:“把盧平帶下來,我說後麵的,你可以看看他的反應。之前這些,你調查起來應該不難。”

周隊長點了點頭。

景深陽上了三樓,將盧平拖了下來:“好了,開始吧。”

看著坐在周邊的幾個人,像是吃著零食聽故事會的小朋友似的,景深陽就忍不住拿起桌子上的烤串,開始吃了起來,還不忘給林沫沫一串:“五花肉的好吃。”

“盧平跟盧豔豔生下了孩子,但是為了控製盧豔豔,盧平沒有給那個孩子上戶口,也沒有任何交際關係,從小一直把他關到死。所以這孩子存在的痕跡,你可能不好查。”林沫沫看著地上那一坨肥肉,惡心的不行。

盧平也在此刻極為震驚,不可置信地看向林沫沫:“你胡說什麼?!盧豔豔是我堂妹,失蹤都二十多年了!我也一直在找她!”

林沫沫怒從心頭起,小皮鞋直接踹到了他的臉上,奶奶的蘿莉音卻帶著幾分陰狠:“要你說話了嗎?狗東西!”

景.阿爸.深陽被嚇呆了,手裡的烤串還沒吃到嘴裡,就忍不住手一抖。

明謹眼疾手快拿了過來,免得浪費了,他也很喜歡吃羊肉串呢。

“沫、沫沫?”景阿爸小心翼翼看了過去。

林沫沫轉過頭,不耐煩地看他:“乾嘛?”

景深陽腦子一抽:“要喝奶茶嗎?”

林沫沫點了點頭:“行吧,點個大杯,快一點。”

景阿爸放心了,剛剛聽到盧平兒子死時候的慘狀,他也憤怒得不行來著,看來盧豔豔的故事還要更慘一些。因果之眼也不全然是好事啊,經常接觸這些人的淒慘生平,也難怪沫沫偶爾會心情不好。

沒事兒,多吃點好吃的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