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1 / 2)

那小廝也是被幾人的舉動逗笑了,朝著陸知杭低聲道:“這幾個窮酸秀才頭回被學政大人請來赴宴,多少有些與有榮焉,虛禮倒是一套一套的。”

“不知這案首賈公子是何來頭?”陸知杭記起適才幾人的話,奇道。能為了一個案首特意擺下宴席,其身後之人絕不低於從三品,這也是陸知杭願意等他們吆喝完的原因之一。

“我倒是聽我家大人提起過,好像賈公子的舅舅是個從四品官,其他便一概不知了。”小廝隻是笑笑道。

陸知杭聽到這話也懂了人家的意思,並未多問,倘若小廝所言不假,晏國的學政位居從三品,必不可能為了區區一個從四品官大擺宴席,可除此之外因何而請他們赴宴,陸知杭就猜不出來了,索性來都來了,既來之則安之。

兩人談論間,小廝已是帶著他出了長廊,往小徑走去。

月光下兩側青草叢生,幾塊怪石堆積成山,舉頭便是一輪玉盤,在此處賞月倒也不失為一個好地方。

就在陸知杭這般想著,再看向前方時就瞅見了學政聞大人倚靠檀木椅上,姿態慵懶愜意,如玉的臉上白淨無須,著了一身月白色金絲雲紋錦袍,麵前是擺上美酒佳肴的桌案,左右兩側各一張長桌,列了五張椅子在旁。

“學生拜見大人!”陸知杭眼睫低垂,除了一開始的匆匆一瞥,並未再打量居於上方的人。

“不需行此虛禮,賜座。”聞箏拂了拂袖,笑道,待看清陸知杭身影時眸光微閃。

小廝領著陸知杭往學政大人右手旁的第二張椅子而去,而左手的第一個位置已是被賈學民落座。

不知是否多慮了,陸知杭總覺得自他出現在聞箏視線範圍後,這人的目光就緊隨左右,也是在看到聞箏的臉,他才想起來對方在原著中也有不少的戲份,可他那時看就為了敷衍導師,而他那一把年紀的導師從來不看劇情隻和他聊男女主談戀愛。

聞箏在原著中也是位少年英才,十六歲中進士,該是狀元之才,可惜生得麵如冠玉,竟是在殿試當場被皇帝指為探花。

他貴為樞密院長官知院之子,其父與丞相張景煥共同負責晏國的軍政要事,主掌兵權。

聞箏其人簡單來說就是惹不起,要家世有家世,有能力有能力,不過二十六七,為官近十一載,官居從三品,在此任學政官怕是來鍍金的,將來好名正言順的把官職提上提。

“知杭,院試中你賦得詩倒是有趣,將故鄉比作桃花源,可見你思鄉情切。”聞箏打量了一番正規矩端坐著的陸知杭,沒來由的說了一句。

“不過是從心寫出來的拙作,大人謬讚了。”陸知杭不曾想學政大人不僅認得出自己,還喊了字,忙起身作了一揖,謙虛道。

這會收到請柬的十位秀才早已列席,不論家境是否殷實,儘皆帶了禮品來,心中都是明白,兩年後的鄉試主考官也是麵前的這位,若能攀上關係,中舉何嘗無望?

隻是還未等幾位學子各顯神通,學政大人就主動點了陸知杭的名,不由引起全場的側目。

“你既有如此文采,為人卻謙讓不爭,實屬良才美玉。”聞箏眸中閃過一絲欣賞,讚許道。

兩人客套了一番,婢女有序地端上一道道五味俱全的珍饈和水果,不少家世苦寒的學子看得目瞪口呆,他們何時吃過這麼好的菜肴?今日是要一飽口福了啊!

待長桌上的前菜儘數上完,位居首位的賈學民整理了會儀容,站起身來拱手道:“今日赴宴,為感念大人對學生的提拔,特意送了一對上等羊脂玉玉佩為大人賀中秋。”

“費心了。”聞箏隨意瞥了一眼,雲淡風輕道。

費心尋了一對上好的玉佩,結果學政大人隻勉強多看了他一眼,本欲好好表現,在同屆學子中掙份臉麵的賈學民臉色一青,假笑道:“此次我等學子都為大人準備了賀禮,不知陸秀才備了何等大禮,可否讓我等開開眼?”

突然被點名的陸知杭:“???”

聽到陸知杭也備了禮,聞箏反而來了幾分興致,帶著絲期許道:“哦?本官也想瞧瞧,呈上來。”

陸知杭無意參與他們的勾心鬥角,無奈被強行拖上趕鴨子上架,心中也明白這幾人不過是想在聞箏心中留下個印象,好為不久後的鄉試謀劃,這機會千載難逢,陸知杭自是不想放過的,既是被點了名,他也不藏著掖著,雙手將琴譜奉上。

“此曲名為青花瓷,特獻予大人。”陸知杭目視聞箏,溫潤的嗓音緩緩道。

聞箏雙眼定定地看了會陸知杭,那眼神不算隱晦,在座稍微細心的具都發現了此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