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第 122 章(2 / 2)

反派娶了男主後 秋葉墜 19415 字 5個月前

雲祈隔著紅蓋頭也瞧不見臉,光看著那一身喜服。

在無人知曉的暗處,心悄然跳動了幾分,那感覺來得突如其來,以至於那瞬間失了神。

雲祈臉色微冷,回想起那日瓊林宴的會麵,什麼悸動都蕩然無存了起來。

兩人在無數賓客的見證下,挺直腰板跪在蒲團上,而後彎下腰齊齊對拜。

頭上的烏紗帽輕輕觸碰到那滿頭的珠玉,雙方皆是一頓,不由自主地多了分緊張感。

陸知杭瞥見了雲祈那雙骨節分明的手攥緊了幾分,滿頭問號的同時完成了一禮。

“禮成,送入洞房!”

從蒲團上起來,陸知杭目送雲祈在旁人的攙扶下被送入了後院,突然覺得有點不真實,就連耳邊的喧囂都有幾分虛幻。

這場為晏都傳誦的盛大婚禮自是由禮部煞費苦心辦成的,陸知杭在拜完禮後,還沒接受他已婚且同婚的事實,就忙著陪起了賓客。

顧及他晚上還要行房事,諸位大人都是但笑不語,一副你懂的表情,在皇帝的示意下,沒敢給陸知杭灌酒,象征性地飲了幾口,就被推搡著到住處了。

陸知杭方從宴席上離去,皇帝一身明黃色龍袍坐在主位,對著站在身後的太監低聲詢問:“事情辦妥了?”

“聖上安心,禮部那邊已經往這合巹酒裡摻了不少助興的藥,保證讓駙馬爺和公主殿下儘興!”尖細的太監樂嗬嗬道。

聽到這話,雲鄲樂得眼睛笑成縫了,與身邊的太監無聲地笑了笑,看得陪同的官員雲裡霧裡。

聖上這是笑什麼呢?

另一邊起身離席的陸知杭,兜兜轉轉到了喜慶洋溢的洞房外。

“公子,新娘子已在裡邊候著了。”夜鶯還沒見到這公主的真顏,一整日隻管守在屋外了。

“……”鐘珂站在另一側,心情頗有幾分複雜。

沒成想她有心阻擾,可殿下兜兜轉轉還是與這人糾纏在了一起。

半月前,殿下就下了命令,把這聖上欽定的快婿性命留在大婚之前,卻沒想到都儘皆被人阻撓,鐘珂隻盼著殿下見到了陸知杭,不要動了惻隱之心才是。

陸知杭多看了一眼鐘珂,有些奇怪這婢女的目光,漫無目的地抬頭望著屋頂懸掛著的兩個紅色圓燈籠,隻覺得透過油紙的燈火讓他有些抗拒。

“嗯,先下去吧。”陸知杭猶疑片刻,選擇先將他們屏退。

“是。”夜鶯點了點頭,鐘珂無奈也隻得跟著一起退下。

見她們二人都走遠了,陸知杭適才端起的氣勢瞬間就垮台了,站在門口左右踱步,就是遲遲不肯進去,好似屋內有什麼吃人的洪水猛獸。

一盞茶的功夫過去,庭院內燈火明滅。

“早死早超生。”陸知杭心下一橫,推開房門就進了裡屋,關好門再轉身時就瞧見一屋子的燭火紅綢。

明亮溫和的燭火隨著他推開門的聲音,輕微搖曳,將屋子裡都照得通明。

正紅色的床榻上,纖細高挑的新娘一身紅衣,靜坐在那不動,似是等著人來采擷般,落在陸知杭眼裡,就與催命符一般無二。

陸知杭麵上淡定從容,實則慌得一批,已經打算好,待會主動提出心有所屬,不願與他同房,日後當個表麵夫妻的借口。

他拿過桌案上精雕細琢的喜秤,緩緩往那正紅色的蓋頭而去,隻是隨著兩者間的距離縮短,見雲祈一言不發,陸知杭心亂如麻。

那絲綢製成的紅蓋頭被喜秤輕飄飄地掀開,隨之展露出來的是一張豔麗精致的容顏,在暖融融的燭火下,愈發明媚動人起來。

明知不該,那瞬間的心,還是不可抑止地觸動了。

陸知杭眼底閃過一絲驚豔,隨後就見到雲祈扯下了蓋頭,漆如點墨的眸子直勾勾地盯著他。

“陸止?”雲祈似是有些不確定,勾唇笑問。

“正是在下。”陸知杭作了一揖,溫聲道。

雲祈睨了眼他的動作,眼眸裡是自己也未曾察覺到的笑意,他閒庭漫步地走到麵前蓋著紅桌布的圓桌,坐在了一旁,說道:“掀了蓋頭,還得喝合巹酒。”

陸知杭沒料到對方先發製人,直接說出了這話來,下意識地坐在了他的對麵。

雲祈眉梢一揚,氣定神閒地端起桌案上的酒壺,替他們倆麵前的酒盞都斟滿了合巹酒,狀若溫順地拖長了尾音,道:“相公?”

“咳……”陸知杭被他這一聲驚天地泣鬼神的‘相公’給嚇得手一抖,又隱約覺得有幾分撩人心扉。

不是他在做夢,就是男主病了。

“喝了合巹酒,早些睡下吧。”雲祈見他反應極大,低低笑了一聲。

那清冽悅耳的嗓音頗有點惑人的意味,陸知杭不著痕跡地掐了掐自己,才勉強從對方的美人計裡收回幾分理智。

他指尖摩挲著杯沿,見雲祈已經捧著合巹酒至圓桌中間,不由泛起了幾絲疑慮,以常態來看,雲祈這般行徑絕對不正常。

瞬息間,陸知杭就想了良多,他抬眸望向雲祈,醞釀了片刻才略帶歉疚地輕聲道:“殿下,我還有些話與你說。”

“喝了酒再談不遲,春宵苦短,當倍感珍惜。”雲祈瀲灩絕美的臉上似笑非笑,舉杯邀他共飲。

輕飄飄一句話就把陸知杭事先準備好的借口堵在嗓子眼裡了,雲祈的話雖說得柔情蜜意,可這裡邊分明透露著幾分不容置疑。

兩人身份有彆,陸知杭清雋的臉上神色微動,緩緩應下:“好。”

紅燭上火焰搖曳,照著圓桌旁的一對璧人倒影在牆麵上,柔和的光線似乎也把雲祈臉龐淩厲的線條都溫柔了幾分。

喝交杯酒前兩人似乎情意綿綿,可到了真喝起這代表夫妻同心的合巹酒時,又極為默契地僅是碰了壁,而後就抬起廣袖虛掩著。

陸知杭將酒杯碰到唇邊,鼻尖輕嗅了幾下,聞著那淡得幾不可聞的藥味,眸光閃了閃。

他與雲祈的酒水同出一源,既然自己的杯中被下了藥,沒道理對方相安無事。

想至於此陸知杭不著痕跡地用餘光瞄了眼雲祈,卻見他大大方方地一口飲下,便是喝酒的姿態都英姿颯爽,動人至極。

難不成是他想岔了?

“嗯?”雲祈散漫地拖著尾音,輕咦出聲。

陸知杭朝他微微一笑,而後就借著死角擦拭起了杯沿,果然再次湊近時味道淡得已經聞不到了,這才確定是對方為他斟酒時,把藥下在了杯沿上。

陸知杭常年聞慣了各類藥材的味道,輕輕一嗅就發覺了裡麵彆有洞天,現如今沒了後顧之憂,他也將酒水一飲而儘。

“殿下,我有些乏了。”陸知杭咽下酒水,狀若無意地揉了揉額角。

他現在是硬著頭皮裝下去,雲祈親眼看著他喝下迷藥,沒有半點反應非惹他起疑不可。

不過,在此之前,陸知杭決定還是先把他那套說辭講出來再說,以此博得一線生機。

畢竟男主也需要一個工具人,能幫他遮掩身份。

“那就歇息吧。”雲祈一襲紅袍,殷紅如血,塗抹了口脂的薄唇輕啟。

陸知杭坐在床榻上,儘量不去看那張攝人心魄的容顏,似是在掙紮著什麼,片刻後遲疑道:“殿下,實不相瞞,陸某早已有心儀之人,與你成親不過是無奈之舉……”

“哦?”雲祈修長的睫毛一顫,抬眼看向陸知杭,無聲地等著他下一句話。

雲祈確實沒料到他的駙馬會是這麼一位相貌出挑的書生,本以為是瓊林宴那日的惡徒,但他來時就做好了決斷,哪怕人變了,手底下的暗衛刺殺的人不會變。

可眼前的書生不過是頭一回相見的陌生人罷了,為何在聽他說起早已有心儀之人時,胸口會有些許的酸脹呢?

陌生的情緒湧上心頭,雲祈靜靜地凝望著他,隻感到說不清道不明的煩躁。

陸知杭話都說出去了,這會見他神色淡淡,也得繼續裝作情深款款地說道:“公主若是願意,咱們以後就隻做表麵夫妻……倘若不願,也隻懇求能得休書一封。”

這話說得陸知杭後槽牙都快酸掉了,不知是台詞過於羞恥的緣故,下腹莫名地冒出一團火來,讓他身上有些發燙。

“這事我做不了主,父皇下的旨意,豈能更改。”雲祈嘴角掀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不緊不慢道。

陸知杭聽他如此說,心裡也有所預料,臉上裝出一副失望的神色,默默數起了數來,感覺藥效差不多了,就半闔上了眼皮,苦笑道:“隻求殿下能讓我替她守個清白……”

“……”雲祈淡淡看了一眼陸知杭,沒有說話,就連對方閉上雙眼倒在床榻上都沒半點反應。

瑰麗雍容的麵容無波無瀾,雲祈支手斜倚著額角,頭上的金玉步搖輕擊,在燭火上光影斑駁。

他隨手把頭上繁貴的頭飾取下,慢條斯理地垂下廣袖,踱步走向床榻上,定定地打量著那張溫文爾雅的臉。

陷入一片綿軟的陸知杭闔上眼皮,儘量放鬆身上的肌肉和呼吸,竭儘全力地偽裝成一副陷入沉睡的人。

他台詞都背完了,按理說雲祈應不會再為難他了,這麼好的擋箭牌上哪找去,還是心甘情願的。

陸知杭換位思考了下,他身處雲祈的位置,也會順理成章裝出為他們情意所動容的模樣,借機遮掩他的男兒身。

陸知杭在腦子裡思考了好半響,橫豎想不出雲祈拒絕的理由,然後他就措不及防地感覺眼皮好像有寒光閃過。

“!!!”

來不及思索緣由,陸知杭猝然睜開雙眸,反應極快地翻身躲過那朝他刺來的短刃,險而又險地撿回一條命。

可以預見,但凡他剛剛動作慢了一步,現在就成了一具屍體了。

陸知杭驚魂未定地朝雲祈看去,卻見那方才行凶的大美人把玩著匕首,似笑非笑:“不裝了?”

“你如何發現的?”陸知杭蹙起眉頭,他方才的偽裝在沒有肢體接觸的情況下,應該很難發覺才對。

“嗬……”雲祈但笑不語。

當然是從他派了好幾撥人刺殺陸知杭,最後都失敗告終時發現的,不過是隨手試探一下。

他就算真要殺陸知杭,那也會尋一個恰當的方法,而不是以洞房花燭夜,親手把匕首插入對方胸口的方式。

陸知杭目光複雜,手指在袖口處摸索了幾下,正要開口與雲祈協商一二,就見到那瀲灩明豔的美人丟棄手裡的匕首,一把抽出不知從哪拿過來的長劍,直接朝他砍了去。

陸知杭眼皮一跳,想也不想地就抽出袖口裡的短刃,橫在胸前。

乒乓——

刺耳的劍鳴聲想起,雲祈看到他還私藏了匕首,愈發肯定此人心懷不軌,當下也不準備手下留情,長劍揮出數道光影,讓人應接不暇。

陸知杭身手本就不如雲祈,還被困在這架子床的三分地,根本就躲無可躲,體內還有一股無名火燒得他神誌不清,不稍片刻就支撐不住,手裡的匕首徑直掉落到床底。

“糟了!”陸知杭呼吸一滯,幾乎可以預見下一秒長劍刺穿身體的畫麵。

然後……他就看見了雲祈的劍停下了。

那張俊美無儔的臉上一片潮紅,手裡的劍鬆了又鬆,最後無力地滑落在地麵。

“唔……”雲祈咬住下唇,眸光卻朦朧得好似罩上了一層霧,渾然不複方才的殺意。

洶湧而來的情|欲將他的理智吞噬得半點不剩,適才的活動加劇了媚|藥的藥性,他身體突然有幾分無力,支撐不住般就要往後倒去。

陸知杭也不知自己怎麼想的,好不容易逃過一劫,在看到雲祈摔落時,身體鬼使神差地就衝了過去,將人攬入懷中,那炙熱的體溫燙得他心中一顫。

泛起薄紅的臉上,美得驚心動魄,陸知杭隻覺得光是抱著雲祈,渾身就不對勁了起來。

“哼…好熱…”雲祈的理智早就被燒得蕩然無存,薄唇無意識地微張著,吐出細碎惑人的喘息聲。

“……”陸知杭聽著那隱忍克製的聲音,喉結不自覺地上下滾動一圈,突然覺得乾渴了起來。

原本清心寡欲的身體從飲下那杯酒後就不正常了,更何況還有一位大美人無時無刻不在勾|引他犯罪。

不行,他還有他的盛姑娘,不能對男主下手,……不對,他不是gay,除非真的昏了頭,想當個風流鬼。

陸知杭搖了搖頭,像是要把心裡的諸多邪|念拋之腦後般,可他不過是在做無用功,非但沒點成效,隨之時間的推移,藥效反而更濃烈了,不爭氣地支棱起來。

那一刻,一根名為理智的弦崩斷了。

滔天的yu|望把陸知杭的理智湮滅,他混沌的記憶似乎也清晰了幾分,看著那張酡紅的臉,逐漸與他忘卻的姑娘重合,陸知杭說不清他到底有沒有意識,隻迷迷糊糊地感覺到。

雲祈好像就是他的……盛姑娘。

陸知杭的內心有幾分掙紮,可本能驅使著他捧起雲祈臉頰,一雙手都在顫抖,重重地抵在了那片薄唇上,肆意舔|舐又輕巧地撬開牙關,探入嘴裡。

“哼……”雲祈眉頭蹙起,對舌尖被人勾連住的感覺頗為不習慣,隻是這細微的掙紮轉瞬間就被平息了。

那滾燙的唇舌在他口腔裡貪婪地汲取著津液,巡視般掃過每一寸地,愈發不可收拾起來。

一路上糾糾纏纏地滾到了床榻上,陸知杭戀戀不舍地從唇瓣上移開,轉而在臉頰上落下細密的吻,一路蔓延至白皙如玉的臉頰,還有那精巧敏|感的耳廓。

“放……放開,啊……”雲祈好不容易有了一分意識,直接一腳踹了過去。

陌生的輕癢自那處席卷四肢百骸,雲祈控製不住地哼出聲,就連意識都空白了一瞬。

陸知杭險而又險地躲過,意識好似糊上了一層漿糊般,身體自發地壓製住他,免得對方又朝他襲去。

劇烈的活動下,陸知杭額間的細汗逐漸冒出,猛烈的藥性催發得兩人好不容易拉回來的理智頃刻間煙消雲散。

身邊人臉色潮紅,看得陸知杭心頭一片滾燙,不止是中了藥的緣故,雲祈於他而言,比春|藥更甚。

點著紅燭的洞房內,聲聲不休,好在庭院內的人都被遣散了,這才沒人被這喘息弄得麵紅耳赤。

陸知杭往日隻知芙蓉帳暖度春宵,今日方知其中滋味,何謂春宵苦短,讓人樂不思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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