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第 125 章(2 / 2)

反派娶了男主後 秋葉墜 11237 字 4個月前

雲祈聽到這個答案,顯然有些詫異,挑眉道:“怎麼說?”

“聞政其人,胸有宏願,盼著有生之年能開疆擴土,晏國儘掌天下,可如今不談邊境的彈丸小國,臨近的汝國就虎視眈眈,當今聖上已經老了,而無論是太子,亦或者三皇子,缺的都是這顆心。”陸知杭話說得輕巧,卻是除了看過原著的人,剖析不出來的。

聞政自知如今幾位皇子,皆不是他屬意的,對日後繼位的人選並沒有什麼特彆偏好,落在外人看來,就是態度不明。

太子貪圖享樂,非開疆擴土之君,三皇子平庸無能,更非明智之選,唯一頗具才華的四皇子又婦人之仁,守舊有餘,擴張不足。

原著中,正是雲祈恢複男兒身後,那份雄心壯誌打動了聞政。

聞政平日不顯山不露水,沒曾想竟還暗藏了這麼份宏願,竟與雲祈不謀而合,他目光複雜地看著陸知杭。

這話乍一聽讓人覺得信口胡謅,仔細想想又覺得合理,想證實也算簡單。

“左、右相水火不容,我們隻需爭取到聞政,和其中一相的支持即可。”陸知杭說到這,還有些尷尬。

原本他娶了張雨筠,又因符元明之故,張景煥會大力推崇立雲祈,如今這些外在因素都被蝴蝶掉了。

但張景煥本就偏向四皇子,現在的條件,要想再爭取對方,就有些難度了。

“駙馬倒比我料想中的,要通透不少。”雲祈彆有深意地低笑一聲。

陸知杭講的這些,除了一些旁人難以得知的事情,雲祈都明了,但一位方才中進士的人,還未踏入官場就能得知這麼多信息,確實古怪。

“咳……謬讚了。”陸知杭倒不是成心想暴露,奈何他不拿出點實際的東西,焉知雲祈會不會一個不快,就把他挫骨揚灰了。

“繼續說下去。”雲祈心裡的輕視淡了幾分,正色道。

“除了拉攏朝中三派的領頭人外,另外就需得把太子拉下位了。”說到這,陸知杭眸色微深。

他與太子的仇怨,追溯起來皆因符元明,對方能被治罪,也是陸知杭入官場的一個原因。

“皇帝偏愛他,尋常小事難以動搖其根基。”雲祈眉宇間戾氣沉沉,冷聲道。

“也有陛下保不住的,若是天下百姓、朝中大臣皆要討伐他這儲君,陛下不可能為了他忤逆所有人的意誌。”陸知杭搖了搖頭,口吻輕柔,“太子兩年前貪汙南陽縣災銀,致洪澇死傷無數,若被公之於眾,就已經失了民心,迫於天下悠悠眾口,陛下不好偏袒得明目張膽,至少這儲君之位,坐不穩。”

他的師父,也是因為牽扯到這件事來,從而身死,不論如何他都得讓被塵封的真相揭開。

“有幾分可行性,但這事被皇帝壓下,尋常人想再插一手,稍有動靜就極有可能提前被掐滅。”雲祈思量過後,回道。

“若是被陛下得知,太子暗地裡組建私兵呢?”陸知杭緩緩道。

組建私兵,在皇帝眼裡,與謀反無異,就算這人是太子,都是大罪。

雲磐固然沒有造反的意思,不過就是仗著皇帝偏寵,皇後娘家勢大,圈養私兵以供他肆意妄為罷了。

家丁與私兵是兩個概念,雲祈聽到這輕言細語,眼皮一跳,凝重道:“你是如何得知的?”

“……”陸知杭頓了頓,不知該不該用符元明的借口搪塞過去,他唯一與太子有交集的,就是兩年前那場沸沸揚揚的貪汙案了。

“罷了,這事無需糾結,我自會找人查明,你要是有什麼罪證可呈上來再談。”雲祈看出了他的為難,漫不經心道。

媳婦突然這麼貼心,陸知杭微微一怔,而後才淡然一笑:“好,咱們就再說說,如何讓殿下在陛下麵前複寵。”

“……”雲祈聽到這話,生理性地厭惡,修長的眉毛蹙起,顯然極為嫌棄。

也就是到了這會,雲祈才後知後覺起來,他昨晚與陸知杭……行魚水之歡時,除了惱怒恥辱外,並未有什麼惡心反胃的感覺,反倒……到了後邊還有些舒服。

他的駙馬穿著長衫時芝蘭玉樹,褪下衣裳時也……

陸知杭麵上笑意溫潤如初,不經意看向媳婦,卻見他臉色紅白交加,分外精彩,一時滿頭的霧水。

這臉白他能理解……臉上飄起紅暈算怎麼回事?

“殿下可是病了?”陸知杭心裡一慌,下意識地把手探到他的額頭,滾燙的溫度瞬間傳入手心。

陸知杭此時心情分外的複雜,恨不得穿回昨天晚上,溫柔、溫柔、再溫柔些,怎地就跟毛頭小子般不知輕重!

他見雲祈好端端的,臉上就泛起了紅暈,總不能是害羞的,鐵定是他把人禍害得發熱了。

雲祈被那厚實的大手觸及,喉結微動,隻覺得上邊輕薄的繭子摩挲得他有些癢,不著痕跡地避開:“無事,這茶水燙了些。”

“嗯?”陸知杭低頭看了眼方才抿過的杯沿,不明所以,手掌從額頭順著碰了碰暖玉般的臉頰,頸側,還是燙得不正常。

他們這好像是同一壺水,溫度差距再大,都不至於到這種程度才是。

雲祈在他手觸碰的瞬間就有些不自然了,偏生陸知杭還一副專注關切的神情,讓他不好無情地推開,忍著那酥麻輕癢感,啞聲道:“駙馬,莫不是要把這醫者的事也占了?”

“略懂一二,殿下還是讓我替你把把脈安心些。”陸知杭一想到是因為自己,害得他的承修病了,就更心疼了。

發燒在古代非同小可,他應該第一時間就細心些,檢查過後再說。

“不過是覺得屋內有些燥熱,片刻後就消下去了。”雲祈不喜旁人接觸,更不喜陸知杭的碰觸,隻因那感覺陌生得很,讓他分外的不自在。

察覺出了雲祈的排斥,陸知杭停頓了片刻,見他臉色果真沒那麼紅了,隻好作罷,繼續侃侃而談:“殿下以為,陛下是如何看待你的?”

“自是漠不關心。”雲祈不假思索道。

如果不是這次婚禮皇帝還算儘心,單看以往的行事,漠不關心都算是好的了。

“殿下這麼想就錯了。”陸知杭笑了,目光灼灼地凝望著他,說道,“皇後貴為一國之母,後宮皇子、公主數不勝數,怎地偏偏容不下你一個失寵的公主呢?”

雲祈呢喃了幾句他的話,而後雲淡風輕道:“自是我娘早年與她結下恩怨。”

但凡是私底下,雲祈從來都喚盛扶凝一聲娘親,在他看來,他的娘親非是皇帝的妃嬪。

徵妃初入宮時,就搶儘了後宮眾妃嬪的風頭,哪怕是與皇帝相互扶持的皇後喬氏,都被他棄之如敝屐,屢次逾越製度,恩榮俱都加在了盛扶凝身上。

喬氏年老色衰,比較之下會因此心生怨懟也不奇怪。

“對,也不對。”陸知杭對此卻有不同的意見,放緩了嗓音,娓娓道來,“陛下當年動了廢皇後、廢儲君的心,就代表他心中儲君之位,最屬意的還是殿下,可殿下偏偏是個‘女兒身’,加之十九年前的誤會,陛下漠不關心單單懷疑你乃是徵妃……與小王爺私通的孩子。”

“倘若能讓陛下念及徵妃,又證明你非小王爺之子,加之十九年來的不聞不問,愧疚之情,必能重得聖心。”陸知杭微微一笑,溫聲道。

這狗皇帝竟以為他娘不貞不潔?

雲祈聽到這話,突然間就明白了,對方為何不願見到自己這張臉。

除了他與他娘如出一轍外,蓋因在這張如畫的臉上,找不到一丁點與雲鄲相仿的地方,反倒是與同樣明豔的小王爺雲岫有幾分相像。

“皇帝既認定我身上流淌的是小皇叔的血,應是查證過了,又要如何證明?”雲祈倒不覺得他跟雲岫真是父子,對方雖儘心儘力為他謀奪皇位,實則彆有所圖。

他信他娘的為人,但晏國又沒有什麼可靠的親子鑒定方法,否則雲鄲也不會查都不查,十幾年來對他不聞不問,其中必有讓皇帝深信不疑的隱情。

要不是他娘在冷宮裡病死了,雲鄲才起了一絲悔意,把他這罪妃之子交個皇後撫養。

其實證明雲祈乃是雲鄲之子的方法說簡單也簡單,說難也難。

陸知杭醞釀了好一會,才羞赧地壓低聲音:“小王爺……不舉。”

“咳咳……”雲祈本來就是隨便聽聽,誰曾想聽到了這麼個驚天動地的秘密,嘴裡的茶水嗆了好幾下,方才平息的熱意又湧上。

外人隻道雲岫對盛扶凝情深意重,至心上人被皇帝強納為妃後,就潔身自好,不貪女色,卻沒有一人想過,非是他專一不願流連花叢,而是根本不能!

雲岫這副深情款款的模樣,讓皇帝對他的不忿又深了一分,心裡更是認定兩人關係不純,要不是先皇留下的旨意,就為了護住自己的老來子,雲鄲豈會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