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就隻好說:“怎麼會,你想哪兒去了,晚上我們老師也去,我能乾嘛?”
王慧欣聞言臉色稍微好看了點兒,但看著自己兒子,她還是忍不住鼻孔出氣,說:“我還不知道你!”
…………
下午三點多,趙子建打了兩遍吳雨桐的手機,依然關機。
臨近四點的時候,衛瀾把電話打過來,讓趙子建下午五點多一點到學校門口等著自己——那明顯是放學的時間,趙子建想了想,決定不開車了,坐公交車過去,反正接下來也要找地方吃飯,吃過飯打車回來就是了。
結果五點多他趕到市一中的校門口,等衛瀾從學校裡推著車子出來,卻笑著對他說:“沒開車吧?沒開車正好,省得我的電車追上不上你……那,我騎車帶你行不行?還是你帶我?”
趙子建想了想,看看她的電車那狹窄的後座,就說:“還是我帶你吧!”
結果衛瀾居然是要去買菜,要回家做飯,還說:“我在攢錢,準備攢個首付出來再說,所以最近節衣縮食,出去吃飯太貴了,我買點菜,回家做飯。反正我自己也是做,你來了,也就是多做兩個菜的事兒,不費事。”
趙子建能說什麼,隻好騎著電車帶著衛瀾往她家的方向去。
夏衣單薄,衛瀾很自如地伸過一條手臂來摟住趙子建的腰,在後座坐的倒是很舒服,偶爾低頭間,能看見那條手臂迎著夕陽,白生生的嫩。
電動自行車的速度其實不慢,尤其適合在傍晚晚高峰的時候在馬路上穿梭,即便是遵守交通規則、不亂跑,也比很多汽車還快。
一路上閒聊,衛瀾說她現在果然回去帶高一了,而且還又擔任了班主任,用她的話來說,“班主任一個月多六百塊的補助呢,六百塊也是錢啊!也就是累點兒,但將來學生高三畢業了,還有一筆獎金的,也不少。”
又說起這次的高考,整個高三六班發揮不錯,雖然又趙子建這個例外,考的那麼好,卻偏偏選擇了齊東大學,讓她應該是損失了一筆錢,但作為尖子生班,班裡還是一舉考上了七個清華四個北大,外加其它的幾所有獎金的大學,她這個班主任拿了一筆不菲的獎金,所以才忽然又狠了狠心,決定勒緊褲腰帶過兩年,要自己攢錢買房子了。
這些個話,按說不大合適跟趙子建這個剛剛畢業的學生說,但也可能是衛瀾老家不在這裡,高中又不是在這邊念的,所以在昀州本地其實並沒有太多熟人朋友,而之前跟趙子建打得幾次交道,又讓她並不把趙子建當做一個單純的學生來對待,所以說起話來不像剛畢業的師生倆,倒像是熟悉了很久的朋友。
兩人認識了近兩年半,一年裡倒有近三百天會見麵,倒是真可以算是認識很久了——但熟悉,倒是最近才算是熟悉起來的。
到了她租房子住的小區附近,她遠遠地就指著招牌讓趙子建停下車子,自己進去了能有五六分鐘,就利索地拎著一大兜子蔬菜瓜果之類的出來。
趙子建正叉好了車子打量街上的行人呢,她已經回來,試了試,車筐裡塞不下,就順手遞給趙子建,“你拎著!”
趙子建順手就接過來,這次反倒是衛瀾推起車子坐上去,見趙子建不動,還納悶地回頭看他一眼,說:“上來呀!”
趙子建又瞥一眼後座那個低矮的小板凳,說:“已經到小區了,我走回去吧!”
衛瀾聞言嗤笑,“這是電車,又不用我蹬,你還怕我馱不動你啊!上來!”
趙子建隻好勉強坐上去——腿太長,得自己稍微往上翹著點兒才不至於摩擦地麵,另外還得一隻手支在外麵拎著一大袋子挺重的蔬菜,姿勢就有點彆扭了。幸虧他的身體平衡能力不是普通人能比,不然這個姿勢會更彆扭。
結果小區有點老,附近的路也是年久失修,一個小坑壓上去,咯噔一下,趙子建空著用來掌握平衡的那隻胳膊,下意識地就往前一伸,一把摟住了衛瀾的腰。
衛瀾的身體忽然僵了一下,旋即就又鬆弛下來,開玩笑一般地說:“我跟你說,彆找機會占便宜啊!”
趙子建反倒有點不好意思,但剛要鬆開,又是咯噔一下,他隻好再次下意識地摟緊了——雖然隔著薄薄夏衫,但觸手處的小腹平坦緊實,纖腰細致卻又並不柔弱,說是隻堪盈盈一握顯然有點誇張了,但的確是很細。
是那種隻有少女,和極少一部分堅持鍛煉不輟的少婦,才會有的細腰。
衛瀾的肩膀聳動了兩下,似乎是憋著笑了幾下,也不知道她在笑趙子建的張皇失措,還是在笑趙子建的手臂緊張得繃著,但終究,她還是沒有再說什麼。
等電車進了小區,路麵反倒是平坦不少,趙子建很快就鬆開了手。
等來到樓下,衛瀾順手推了電車進樓道,兩人一車乘電梯上了樓進門,衛瀾換了拖鞋之後又拿出一雙客用拖鞋來,但是看看趙子建的腳,再看看自己手裡的拖鞋,她最終還是說,“你還是彆換了。”
這個真沒辦法,趙子建一米八多,鞋得穿44、45碼的,衛瀾不到一米七,也就是一米六八左右,她的鞋子看上去也就是37、38的,客用拖鞋刻意買的大一些,也就是40碼的,趙子建穿上能彆扭死。
上次來,趙子建就也是沒換鞋的。
等進了屋,衛瀾先過去拉開遮光的窗簾,打開窗子,說:“曬了一下午了,先放放風再開空調。”說話間接了那一袋子菜,頭發一挽,圍裙一係,倒是有著不輸給謝玉晴的乾練,還說:“沒餓吧?彆著急哈,要是餓的話,冰箱裡有點零食,你先墊吧一口,我抓緊做,四個菜,一會兒就好!”
趙子建說不餓,然後就看著衛瀾利索地把袋子裡的菜、肉、果分彆拿出來,該放冰箱的放冰箱,該洗的洗,該摘的摘。
麻利且熟練,顯然是經常自己做飯的。
似乎是能夠察覺到趙子建不斷地從身後看著自己,她洗菜中間偶爾從廚房裡回過頭來,說:“你那麼大個子,以前老覺得你怪瘦的,雖然不是麻杆兒也差不多了,倒是最近半年,眼見著你越來越壯實起來,跟個健身男似的,是不是最近愛吃肉了?排骨喜歡怎麼吃?紅燒行不行?”
趙子建笑著說行。
然後她就又繼續回頭洗菜。
過了十幾分鐘,趙子建坐在客廳裡並不覺得怎樣,因為以他現在的實力,外界的環境因素實在是並不足以對他有多大的影響,但衛瀾還記著呢,特意跑出來關上窗戶,打開了空調。
趙子建倒是並不奇怪,雖然比較真實和真切的記憶,其實隻有最近半年多的,但他依然知道,衛瀾也是個細致的人,做事情其實是比較周全的。
衛瀾在廚房裡忙活,自己也不好總是盯著人家的後背看,於是趙子建起身走到窗戶前,往外看了一陣子,很快就又轉過去,到一個簡易的竹製書架那裡,翻起衛瀾的書來——居然還有不少大學的教材在裡麵充數。
上次他來,有特殊原因在,當時衛瀾也是五心不定的,趙子建就顧著陪她了,倒是沒留意這一架書,這時候隨便找一本大學教材出來看,倒是覺得蠻有意思的。
耳聽得身後的抽油煙機嗡嗡地響起來,他倒是逐漸地看得入了神。
恍惚間,倒是有些在院子裡自己發著呆等謝玉晴做飯的感覺,也有些上輩子樓下孩子們在院子呼和著練功,自己在樓上慢悠悠地品茶的意境了。
不知不覺間,也不知道多長時間過去,趙子建看書快,已經是六七十頁的教材看過去了,身後忽然傳來衛瀾的聲音,說:“來,開飯了!”
趙子建放下書,原樣放回書架,回身看的時候,卻見衛瀾正好把一盤紅通通、一看就叫人食欲大開的紅燒排骨放下,還抬起頭來,笑意嫣然,問:“你喝白酒還是啤酒?我中午回家的時候都買了,都在冰箱裡,你自己選。”
頓了頓,見趙子建有點發愣,她又說:“先洗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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