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謀殺(2 / 2)

……還叫囂?

這確定說的是夏洛克,不是邪魅皇帝什麼的?

亞圖姆微微笑了一下:

“彆露出這種表情,說到心意相通,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他了。我和他是一樣的人,可惜他被你絆住了腳。”

路德維希默不作聲,像是諷刺。

亞圖姆也不介意,他拍了拍她的頭:

“但是這也沒關係,你現在不哭,很快也會哭的。”

她還是沒有說話,方才被亞圖姆打斷的思緒重新回籠,停在亞圖姆那句“你想象中前男友”上。

這句話,和夏洛克曾經說的話一模一樣。

那麼問題來了。

她可能被灌輸記憶的事受到嚴密的守護,有麥克羅夫特和夏洛克兩個人在,即便是亞圖姆,也不可能鑽到一點空子。

如果真相真的像她一直堅持的那樣,為什麼亞圖姆會知道安和是她“想象中前男友”?

在這層層的剖析之下,最可能的答案是——

“哦,這當然是因為艾瑞希是我的人,他告訴了我一切,甚至你以為自己來自中國的事……否則我如何在夏洛克嚴密的控製之下知道這麼多呢?”

亞圖姆湊近她,笑的很是開心:

“這就是我要告訴你的最後一個真相……你深愛的前男友欺騙了你,他是我的人。”

今天的亞圖姆換了一張年輕而柔和的臉龐,看上去就像一個二十歲的少年。

神情也像。

他現在的表情簡直天真又無辜:

“我給你製造了一點記憶,你就信以為真,我給了一個符合你想象的男人,你就迫不及待地撲了上去,並且在毫無證據的情況下轉而懷疑為你付出了一切的現男友……”

他忽然按住路德維希的手腕,把她狠狠向後一壓。

路德維希上半身倒在她父親的棺材上,漆黑的長發散落開來:

“這就是你——肮臟而愚蠢的人類,用固執和愚蠢一次次絆住一個聰明人的腳步,把一個犯罪天才變成蘇格蘭場的狗。”

之前她已經被撞了一次,此刻亞圖姆把她壓在鐵索的凸起上,壓迫著脊椎的神經。

路德維希疼得忍不住彎下腰,卻彎不下去。

她背後有.槍,卻拿不出來。

她長長的頭發散亂得鋪在臉上,看不清神情。

“我隻不過施了一個小小的計策,就讓你們的信任分崩離析……真抱歉,夏洛克阻止你去見艾瑞希最後一麵的舉動並非出於男人的嫉妒,而是為了救你——儘管他的確嫉妒。”

亞圖姆笑了,雙手撐在她兩邊,俯身望著她的臉:

“本來我的計劃無法如此順利實施,但嫉妒使夏洛克喪失了判斷力——在莎士比亞販賣.器官的事情上,他已經發現了不對,卻選擇漠視,因為他太想把你前情人從你腦子裡抹去了。”

他抬起一隻手,慢慢地把遮住她臉的長發撥到一邊:

“艾瑞希是一個得力的屬下,對於我不得不讓他早於上帝的召喚而去這一點,我深感遺憾。”

——早於上帝的召喚而去?

這是什麼意思?

之前還保持著平靜的路德維希,在聽到這一句話後,慢慢抓緊了身後的木棺。

棺蓋上冰冷的金屬磨礪著她手腕上的骨頭。

皮膚上滲出血絲,她渾然不覺,隻是輕聲說:

“你對他做了什麼?”

“一點點小小的藥劑注射,加快了他的死亡速度……他忠於阿蒙-拉神,心甘情願為我們的偉大事業獻身。”

他滿不在乎地說:

“不過就算沒有我,他也是會死的,早晚的事。”

藥劑注射。

路德維希想起,在她跨進病房的那一刹那,清清冷冷的陽光落在他身上,就像籠著一層輕紗。

而那個穿白大褂的年輕醫生,正把針管,從安和蒼白的手臂上,拔出來。

……

原來他不僅僅是死在異國他鄉冰冷的病床上。

原來他死於一個和他毫不相關的陰謀……原來因為她,他連死都不能安安穩穩,從從容容。

原來,他死於謀.殺。

……

安和,安和啊。

……

“看吧,你要哭了。”

亞圖姆愉快地笑了起來,手指拂過她微紅的眼角。

“父母總是敵不過情人,新歡總是敵不過舊愛,這種事情不值得責怪……隻是你說,當夏洛克看到你最後留給他的視頻裡你居然在為另一個男人哭泣,會怎麼想呢?”

路德維希垂著眼睛,睫毛一動不動,像是靜止了一般。

“我的朱麗葉,你現在開始恨我了嗎?我說過你會被我弄哭的,我也說過我們是天生的仇敵……我從不出錯。”

亞圖姆微笑地等了一會兒,她依然毫無動靜。

他皺起眉:

“你為什麼不說話?”

路德維希怔怔地望著穹頂上騎馬的拿破侖,長長的黑色頭發散亂地落在她父親路德維希教授的棺木上。

她靜靜地躺在那裡。

良久,才冷冰冰地開口道:

“亞圖姆,你惹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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