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盼著抱孫子呢。
正好。
死了一個程敏月固然可惜,但興許程敏月就是個不能生的呢?這下倒是可以換個能生的了。
蕭老夫人想著想著,竟是還笑了起來。
這二人之後又說了些什麼,便暫且不談了。
且說那日禦醫給的方子,最後由江舜帶回到了王府中。
因蕭七桐是中毒才致身子長久虛弱寒涼,江舜便也沒有假他人之手,而是親自去核對藥材,最後按劑量選取。
隻是選藥簡單,熬藥卻難了。
堂堂安王,何曾給人煎過藥?
江舜也沒有與旁人提起,隻是自己暗自去了小廚房,點了爐子,取了新買的藥罐子,加水、放入藥材。
生火倒是不難。
他快速生好了火,便盯著那藥罐子目不轉睛起來。
待下人們都叫那藥味兒熏醒了,這一進小廚房,才驚覺安王竟然早早避開旁人起了床。
他們自然爭搶著要上前代勞。
“都不許動。”江舜轉頭盯著他們,口吻雖然平靜,但眾人也還真就不大敢動了。
這時,常英才顫巍巍地抬起手,道:“主子,您那藥……糊了……”
江舜似聞見了一股異味兒,他忙回頭去瞧。
果然,那黑乎乎的一罐子,都糊了。
江舜皺了下眉。
沒想到煎藥竟也這樣艱難。
常英見江舜取了抹布,便要握住那藥罐子去洗,一副準備再來大乾一場的架勢,頓時急得心肝脾肺都疼了。
常英忙出聲:“這藥該趁熱才好,您不如將藥直接送到蕭家去?”
“我怕蕭家怠慢她。”
常英聞言,嘴角的笑意忍不住地往外湧。
如今才過去多久,主子便已經是處處都為蕭五姑娘考量了。
常英正了正神色,道:“如今五姑娘與您的婚事已經定下,那蕭家焉損殿下的麵子呢?”
江舜想想也是。
“那便包了藥材,晚些隨我去一趟蕭家送藥。”
常英忙點了頭。
一旁的丫鬟也順勢遞上了帕子。
江舜擦了擦手指。
再瞧著廚房婆子將那藥罐子拿走,心底卻不自覺地還有一些說不出的失落。
似乎缺了那麼一點兒心意。
江舜心想。
隻是他卻忘記了。
不過煎服藥,談得上什麼心意不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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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瞧著春日便要過去了。
蕭七桐緊著身上的衣衫,躺在院子裡享受著最後曬太陽的時光。
等再熱些,她便又禁不得熱,要捂得嚴嚴實實躲在屋子裡,免得一曬狠了,該要掉層皮了。
這個毛病,也正是程敏月從前害她險些毀容,落下來的。
蕭七桐那時生生掉了一層皮,麵上還發紅了好長一段時日。隻是待後頭漸漸恢複了,竟是比從前的肌膚還要瑩潤許多。
自然將程敏月一頓好氣。
隻是打那以後,蕭七桐的皮膚也就更脆弱了。
尋常受不得刺激。
“姑娘吃這個。”樂桃說著,塞了塊點心到她的手裡。
蕭七桐慢嚼細咽地吃了。
然後拽了拽麵上披著的薄紗。
那薄紗是免了光過於強烈,將她曬出不適來。
蕭靖踏進門來的時候,瞧見的便是這樣一幕。
他不自覺地緊了緊手中拎著的東西,然後才又調整步伐,朝蕭七桐身邊行去。
等走近了,蕭靖伸出手幫蕭七桐拽了拽。
“蕭詠蘭這幾日還有來煩你嗎?”
蕭七桐眯了眯眼:“沒了。”
難道是叫蕭靖攔下了不成?
蕭靖往前遞了遞手裡的東西。
還不等他開口,外頭突地有小廝喊道:“大公子!安王殿下來了……”
蕭靖原本要說的話,頓時都堵在了喉嚨裡。
他便也隻有將東西往桌上一放,匆匆轉身往外去。
府中人不敢攔江舜。
等蕭靖一轉身,還未跨出院兒去,便見江舜朝這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