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花燭(下)(2 / 2)

皇上有意壓製王皇後,國庫撥來購瓷的銀兩逐年降低,宮裡的貢瓷還死壓價格。而民間瓷器以往隻繳成品瓷器的稅,後來連瓷土釉果都要繳稅,直接拔高了成本。這中間就像一塊海綿,油水越擠越乾。而王氏那頭的貪欲卻愈發膨脹,元家苦不堪言。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眼下被盤剝的瓷商聯名狀告元家貪汙。

元家大廈將傾。

父親開始交代後事:“是我…是我對不起元家呐

!誰給這些瓷商的膽子、聯名到了皇上這頭?皇上,皇上這是要斷了王氏的財路!而我元家便成了他們帝後爭權的耙子!這是我唯一能為元家做的了,以死認罪,拿這三個賬本為我元家求一個保命符!”

父親供出了賬本,因著父親識時務罷,皇上很滿意,抄了元家的家,除了已死的父親母親外,所有族人三代為奴、不得為庶人。

他一夕之間淪為奴才,隨叔伯昆仲,在惡官毒吏的鞭抽下,走上了流放之路。

他們要去的地方,正是蠻荒北地…旻王的封地!

他拖著沉重的鐐銬,覺得這一個三月長過了他十六年!

祖父上路第三天便病去了,祖父一病去,叔伯昆仲都把怨恨發泄在了他的身上!他親眼看著三個端莊嫻雅的嫡妹、被折磨成為了一碗水都大打出手的潑婦!

不!

族人在月下野地鼾聲四起時,他撿起一個樹枝,寫下了四個字:改寫朝綱。

紅燭的光這般溫暖,照的他心生暖意,他沉浸於思緒之中,一個嬌弱的身子已經挨了過來,撐著上半身,俯向他,朝他輕輕嗬氣道:“內司…”

紅帳影讓她嬌俏的臉上暈染一層嫵媚,他摸了摸她的臉,感觸她的存在,把她娶到身邊,旁邊搶都搶不到了。

筠娘子真是後悔吃了這些果子,小腹脹脹的不說,口乾舌燥的連聲音都啞了。

他抽了一下唇角,他們說起來還真是孽緣,他一見著她就在吃醋,不知她心裡的人到底是誰。而她呢,對武娘她是百般勾引、對周司輔是欲迎還拒、對這個癱子麼…歡喜的表情也不像作偽!

眼下她是充分明白周司輔的好處了,tian了下嘴唇,“內司,我聽人說嘬螺螄肉意不在吃肉,而在嘬汁。那天你教我嘬螺螄肉,我現在口渴,想嘬嘬你,你就當自個是螺螄好了。”

這個解渴的法子還不用起夜。

他來不及咳嗽拒絕,她已經扳正了他的身子,俯身下來,擒住了他的she頭。

她要不要這麼饑渴,這是把他當水果了麼,隻顧著蠻橫的吸汁。

她捧著他的臉,全身的力量都在他身上,穿著足衣的腳在他的腿上蹭著。

礦坑裡,周司輔說,“小東西,你喝了五苓大順散梅花酒?你嘴裡好香。”

護城河邊,周司輔說,“瞧這小手冷的,我且給你搓搓。”

果園裡,周司輔揉過她的腳,“又不是第一回了,我還親過你,還摸過你…”

山洞裡,周司輔拿著她的衣裳,“夫人打算一直光著身子麼?”

周司輔是她的第二個英雄。在礦坑爆破時護她全身又如何?他還不是挺身相救程四娘?

周司輔就是一個瘋子,好美色不要命,滿口YIN言穢語。

筠娘子可聽了不少人說,多少閨閣女子禁不住花言巧語被騙了身子的…難道她也是這類“嘴上說不要心裡很想要”的人麼?

她居然這這一刻渴望起周司輔來,愈發發狠的咬他,排解心中恐懼。

筠娘子心裡把武娘、周元和蛤、蟆三人排了排。

嫁人當嫁周司輔、娶妻當娶楊武娘、養兒當養周內司。

她暈暈乎乎道,“內司,這合巹酒是什麼東西釀的?你嘴裡好香。”

她的雙手十指纏上他的蛤、蟆手,“內司,你給我搓搓手。”

她蹬掉足衣,撓的他的腿,“內司,我要你給我揉腳。”

男人的好處無非如此,周司輔能做到的,她的夫君也行。

她愛上了三個人,卻隻能擁有一個人。

她覺得自己是犯了一種病,名叫看著碗裡想著鍋裡的病。這個病時不時的發作,且無藥可救。

其實等周內司死後,她還能擁有另外一個人…呸!她怎麼能這麼想?

這一個二個,到底都不是心裡最想要的人!

筠娘子蹂、躪了他一番,一直讓她主動,也很費力不是,從他的身上翻了下來。他以為她是索然無味了,不知如何讓她快活,愈發悒鬱。

她背過了身去,臉上已經發燙,羞於自己的孟浪,無顏見他。他見她背身,陡然心沉入穀底。

思來想去,他終究翻過身,輕輕的從她的背後,抱住了她。

筠娘子向來想的多,皺眉道,“芹竹說的,我怎麼給忘了,內司是不是被磕的疼了?”

他很無恥的點了點頭。

她雖然不願意,嫌他重,卻也很體貼,“那就男上、女下好了。”

她已經有了些倦意,看了一眼他的蛤、蟆臉,便開始閉目養神起來。

他才稍稍平息的火焰又竄了上來,胸口起伏不定。她驚駭於他的變化。他這個樣子委實嚇人,蛤、蟆臉都在抽,眼睛裡麵都是紅色的凶光。

他是不是太自卑了太痛苦了?

作為他的妻子,筠娘子覺得有必要安撫他,便找

他說話。

她的聲音很低很好聽,“夫君是嫌棄自己這副模樣麼?”

他咳了一聲。

她捏了捏他的臉,“其實我倒覺得,這樣子,除了難看了點,手感倒是很好。”

十指相扣,“我知道你力氣大,你就是嫌我說話不好聽,也不許打我。”

他的心跳非但沒有平息,反而愈發激越。

筠娘子也很頭疼,怎麼有這麼矯情的人!說道理她還真不擅長,絞儘腦汁道,“就跟人老了一樣,會一臉褶子什麼的,可是他們當年也是風華正茂呀!沒能在你最好的時候遇上你,是我來的不巧,你可彆嫌棄。其實,我現在就能看出你以前有多風流瀟灑,你的臉該是什麼樣,我能摸的出來。”

他搖了搖頭。

筠娘子下了床榻,拿了一支喜燭進來,跪在他的旁邊。他不知她要做什麼,害怕燭光將他的醜臉照的太分明、嚇著她。

她的手窸窸窣窣的伸進他的腰間,他自然要拒絕,卻怕推了她導致燭火燒了帳子。

她一把扯下他的…他慌張的把身子一趴,白花花的臀部露了上半部分。

她拿著燭火照近了看,嘖嘖讚歎道,“內司的屁、股長的好好。”

她狡黠一笑,“能長這麼好看的屁、股,內司這張臉自然不會醜到哪裡去。”

她已經是哈欠連天,自然沒注意到手上的蠟燭,一滴圓潤的蠟油就那樣滴了下去!

他被疼的一顫。

難道她有滴蠟這樣的嗜好?他如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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